溫向看著一直盯著她,打量她的白灝,眼中出現了不可思議。白灝只是凡胎□□,即便飛升,也補可能會使用巫族的靈法。
溫向眼神裡的疑惑,讓白灝的唇角微翹,須臾,他開了口道:“把無上鼎留下,我就讓你走。”
“做夢!”無上鼎是巫族的法器,她也深知無上鼎會帶來的災難是無可估量的,白灝心術不正,這種人若是得了無上鼎,這世間便會毀於一旦。
溫向絕不可能會將無上鼎交給白灝。
白灝聽著溫向決絕的語氣,眉眼沒有起一點的波瀾,好似溫向的話,不是對他說的一樣。
白灝側目回看了一眼身後,不急不慢的道:“我可以等,你可以嗎?”
溫向聞言,目光下意識的往白灝身後的下方看了一眼。那些術士越湧越多,數量遠比方才還要多出幾倍,溫向看的心急如焚,眼中也流露出了焦急神色。
溫向在抬眼時看向白灝時,眸光換成了惱恨。前世巫族與術士間的大戰,白灝便脫不了乾系,如今又主導了一場。
“幾千年前,天溪城與天通門大戰,是不是你做了手腳?”溫向忽然問出的話,讓白灝眉眼有了些許波動。
他看著溫向,輕眨了雙眼,雙唇微動,道:“你都記起來了?無上鼎當真是玄妙無窮。”後面的話,像是在自言自語。白灝與溫向對話,一直都是以一種高姿態俯視著溫向。在他眼中,溫向不過只是個飛升了的術士,他想要捏死她,輕而易舉,即便她會使用無上鼎。
白灝打量溫向的眼神,似乎是在認為,是無上鼎內的靈力,讓溫向記起了前世。但白灝不知道,溫向並沒有那段記憶。而白灝所說的話,已然證明,那場大戰,就是他做的手腳。
溫向盯著他,余光卻一直瞥著下方的位置。此刻她也不想聽白灝解釋什麽,都已經是注定了事實,白灝再怎麽解釋,也不能將他犯下的錯改變。
溫向對於現下白灝的實力,並不能全部估量出來。白灝本就是天資過人之人,如今修煉了幾千年都還沒有圓寂,還能撐起一個碩大的門派,那便證明,他確有過人之處。
不過溫向心中也起了一點疑惑。為什麽白灝沒有死亡,那隻紅背狐狸便會與他斷了主仆契約?
難道與自己的神識有關?
下面的廝殺,與兵器的碰撞聲讓溫向不再細想。溫向側目往下看了一眼,天溪城內的巫族人都殺出來了,那些魚貫而入的術士們,屍體擺了一地。
巫族可是沒有一點的手下留情。
“你也是人類,為什麽就非要和巫族為伍呢?看看下面那些屍體,哪一個不是和你一個種族的,你看到他們被巫族人殺了,難道心裡就沒有起一點恨意嗎?”
溫向被白灝的話,拉回了目光。她看著白灝,神情微怔,她實在不懂白灝怎麽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若他不發動戰爭,又怎麽會有這些人的死亡?一個聽令行事,以自己認為的正義之身而打殺,一個為自保而殺戮,孰對孰錯?
“你為什麽那麽恨巫族,為什麽就不能容下她們?”
白灝聽著溫向天真的話語,眉心微蹙,唇角卻帶著嘲笑之意,“難道沒有人教過你,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嗎?若不鏟除,可是後患無窮。”
溫向聽著白灝的話,並不讚同,“巫族不是也沒有對人族趕盡殺絕嗎,他們能容下我們人族,你為什麽就容不下她們?”
“那是因為他們傻!愚蠢。”白灝反駁溫向的話語,驟然抬高了音調。
溫向聽著白灝偏激不可理喻的話語,不想再與他說下去,她目光看向地面,瞧著地上的人影晃動,在千百人群中看到了冷季的身影。
溫向分神的一瞬,白灝伸出手再次想要探知溫向體內的無上鼎,溫向在身體被白灝手掌中的氣旋鉗住的一瞬,直接用體內的靈力將其對衝了回去。
白灝的身體在空中往後退了些許距離,蹙起了眉頭。
無上鼎沒有成熟,但也距離成熟不遠了。
溫向在白灝身退的一瞬,直接俯身往下衝去,但卻在白灝的手中結印之後,進入了一座紅線編制的牢籠內。
紅線的每一頭,都有一名高階術士牽引著,溫向知道,這是靈陵的天羅地網。
這些術士以身為網,繩斷命絕。
白灝懸立在一旁,看著溫向在網中,環看著周圍似乎無法做出抉擇,垂眸看向了下方的冷季。
溫向起先沒有注意到,但當她注意之時,白灝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溫向看不到白灝,心中驟然緊繃,尋看到了下方。
“不要。”溫向看著白灝如鬼魅的身影,一直在往下衝,而他的目標正是冷季。
冷季在人群中廝殺間,身後毫無防備的忽然被人重擊一掌,身體前傾踉蹌,鮮血從口中噴出。而冷芷在廝殺間,轉身的一刻看到自己的妹妹被人打傷,直接揮著自己的鎖鏈,將白灝和其他術士與冷季分開了。
冷芷還未去用手觸碰到冷季,冷季的身邊便又多一道身影。
冷芷看著眼前的人忽然不見,慌張了一瞬,卻在下一刻,看到冷季已經在溫向的懷中了。
“季兒。”溫向的聲音微顫,眼睛都紅了。
冷季聽到溫向的聲音,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動,眼中染了欣喜,“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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