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重新做也來不及了,林舟擦掉上一期的內容,對照著宣傳委留下的任務通知找了三塊資料,她負責抄行為規范,徐森淼負責抄傳染病注意事項,鄧佳琪嘛,負責抄必備古詩文。
徐森淼率先抄完,回到座位看了一會書,看著看著犯起困來,林舟蹭了一手粉筆灰,洗完手走過去逗她:“怎麽老睡覺啊。”
徐森淼沒睡熟,閉著眼答:“春困……”
林舟:“都夏天啦。”
徐森淼:“夏乏……”
林舟輕輕笑了一聲:“秋打盹冬三月是吧,睡吧睡吧,不吵你了。”
說完,她站起身,輕手輕腳的拉上了窗簾。
鄧佳琪有心事,抄書抄的不認真,修修改改落在最後,林舟拉窗簾時她剛洗完手回班,有幸見到了一副和美的畫面。
一個學期過去,她已經接受了自己失寵的事實,但還不能很好消化林舟的雙標。
頓時控制不住的翻了個白眼,無聲地比劃一通,說她差別對待。
徐森淼睡覺林舟會幫忙拉窗簾,她呢!她上課只要敢閉眼,林舟立刻一腳把她踹醒,力道充沛,簡直是衝著二級傷殘去的,真下死手啊!
鄧佳琪被此情此景傷透了心,面無表情的說:“偏心眼,我要鬧了。”
林舟聽她嘮叨一通,拒不認錯,火上澆油:“你倆能一樣嗎?”
“怎麽不一樣了!”鄧佳琪盡力控制著隻用氣聲,但還是被林舟捂住了嘴。
林舟回頭看了一眼,舉起手“噓”了一下:“小淼昨天晚上整理筆記整理到一點,你幹嘛呢,你昨天半夜一點給我發消息,說你家CP發糖了,你嗑正經糖也就算了。
我一看,這糖還是從垃圾堆裡掏出來的,真有出息。”
鄧佳琪不服:“同框就是糖!”
林舟殺人誅心:“那算哪門子同框,台上三十多個人拍合照,他倆站在兩個角上,都快出鏡了。”
事實面前,鄧佳琪無力反駁,心力交瘁的轉移話題:“那你呢!你大半夜不睡覺幹嘛呢!”
林舟已經把新發的卷子翻了出來:“做題……”
鄧佳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和學霸無法溝通了,哪個正常人半夜不睡覺是為了做題啊:“你倆是有什麽賭約嗎?比誰能熬鷹?比誰睡得晚?”
“倒也沒……昨天特殊情況。”林舟打了個哈欠,心說是睡得太晚了,中午得補一覺,“昨天我家停電了,我倆只能點蠟燭寫作業,就寫的慢了點。”
鄧佳琪這回抓對了重點,立刻問:“她為啥在你家做作業。”
林舟理直氣壯:“住得近啊。”
鄧佳琪酸溜溜的:“住得近就能半夜一點不回家,這得有多近啊?”
明明是一句對門就能解釋清的事情,林舟卻笑的得意,轉了轉眼氣她,不肯說了。
成績好的人和看不懂的物理大題一樣,都有毛病,鄧佳琪知道林舟是故意的,瞪她一眼,心裡再次確定了她對林舟的認知——缺德玩意!
趴在桌子上睡不舒服,徐森淼翻了個身,不小心碰掉了筆袋,林舟看她睡得熟,走過去幫忙撿,鄧佳琪冷眼看著,連帶無辜的徐森淼一起罵——倆!
第18章 差生
日子就是這樣的……
鄧佳琪被林舟糊弄的多了,才不信她倆會熬夜一起寫作業,但事實的確如此。
期末考試當前,所有人的壓力都是平等的,鄧佳琪愁的半夜失眠,翻來覆去看手機,徐森淼過得也不輕松,睡得越來越少。
她先前學的內容和林城不大一樣,轉來後除了數學拔尖,其他科都只能維持在班裡前十,徐高重理,分給文科的精力不多,她本就差了一截,挨到期末一樣一樣填補,拆東牆補西牆,時間總也不夠用,逐漸有了跟不上課的跡象。
林舟和她說過,徐高和其他學校不一樣,期末除了聯考通卷,還要考一次校內自測卷,徐高老師覺得聯考出題太水,一向不放在心上,家長會隻拿自測卷說事,自測卷題量大難度高,來者不善,上學期好些人英語作文都沒答完,是哭著從考場出來的。
眼看距離期末考試只剩下不到一個月,各科老師發卷子發的喪心病狂,樓下打印機從早到晚不歇氣,課代表們不是忙著領卷子就是忙著發卷子,每個課間都有人扯著嗓子喊:“一共六張!有缺的嗎!缺的舉手!”
上課時間有限,老師講題的速度遠遠跟不上做題的速度,徐高都是尖子生裡的尖子生。
因此厚厚一疊卷子,只有“重點難點易錯點”才有被拎出來講解的殊榮,剩下“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湊數題,只能靠自主提問。
於是辦公室迎來旺季,尤其理綜三科,下了課每張辦公桌邊上都能長出一圈人,拎著厚厚一疊試卷,挨個兒請教老師已經講了一百八十遍的知識點。
課間只有短短十分鍾,笨蛋多老師少,有時候排一天隊都說不上一句話。
於是大家另辟蹊徑,開始班內自救,以成績好的學生為中心自發形成救援小隊,下課沒有敢往操場跑的。無論分數在排名表哪一檔的學生,全在做題。
期末考試不比別的,只能贏不能輸,爹媽若是在家長會上挨了訓,暑假甭想過安生日子,連鄧佳琪這種心能裝下四大洋,堅定課間是休息時間的勇士都學會了低頭——低頭背單詞、配方程式、問林舟這道題到底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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