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看他欲言又止,提著藥箱上樓,“顧總和小美人真吵架了?”
管家複雜:“不是吵架那麽簡單。”
雪莉站在台階上以為管家會透露更多顧總的感情,卻沒想到他隻說了這一句話就安靜的在前面帶路。
雪莉奇怪說,“顧總和虞槐小姐分房睡?”
管家沉默不語,心想,這哪是分房睡啊,一個陸地生物,一個海洋生物。
雪莉被送到顧總的主臥前,門緩緩推開,在寬大的床上,顧雲月一個人皺眉仰躺,
顧雲月長發散落在絲綢床單上,身上穿著已經皺成一團的白色襯衫,因為頭疼而全身泛紅,好看的眉眼緊緊皺著,明明是習慣一個人睡在大床,此刻看得竟有點空蕩不已。
雪莉趕緊上前打開藥箱,把顧雲月扶起來,開始注射。
先止疼再說。
雪莉從小在國外長大一口普通話說的中不中,洋不洋:“話說顧總啊,你脾氣怎麽還是像以前那麽暴躁,明知道和虞槐在一起能治頭疼,怎麽還管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這樣讓醫生我也很難辦啊。”
顧雲月心想你在放屁,你根本不懂我們之間的情況。
顧雲月的注射藥劑後昏昏沉沉,後腦的疼痛算是減輕了,臉色陰沉的嚇人。
雪莉從箱子裡拿出幾瓶藥放在顧總面前。
顧雲月頭疼消退後,雪莉又開始不正經,“能透露一下你和女朋友發生了什麽事嗎?我可以免費給你做情感谘詢。”
也不知是顧雲月真的病得神志恍惚,真就開口說了,
“虞槐誤會我喜歡別人,我解釋了,她不聽。”
從以往冷淡要強的顧總口中聽到了無助,雪莉還是頭一回。
上次說只有單純的金錢和肉,體關系,雪莉心想這兩人的關系明明好到沒邊了。
雪莉作為狗頭軍師,直言:“你有錢還貌美,誰能忍心不理你?隨便撒個嬌,你家小美人不就乖乖來了?”
顧雲月:“。”
已經開始考慮換一個醫生了。
雪莉點到即止,提著藥箱離開,整個宅子又恢復到了一片寂靜當中。
雪莉車子路過大門忽然在後視鏡內看到了三樓的無邊泳池裡閃過一抹藍色的反光。
她停車回頭看,耳邊傳來一陣拍水聲,什麽都沒有看到。
……
顧雲月打針吃藥後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十點多。
今日不用上班。
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煩意亂,後腦如同針扎似的,疼痛卷土重來,連止疼藥都沒有辦法緩解。
顧雲月鬼使神差地穿上了一身絲綢吊帶裙,鏡子裡的她從正面看平平無奇,後背卻有一大塊鏤空漂亮的腰線隱沒在尾椎骨處,淺綠色把肌膚襯托得更加雪白,昨夜的疼痛而帶來的憔悴感,將人顯得脆弱,弱風扶柳。
她把金絲框眼鏡擦拭乾淨掛在鼻梁上,赤腳走出房間。
來到三樓的無邊泳池前。
雪莉說她“隨便撒個嬌,虞槐還能不理她?”
好看,只是顧雲月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優點。
一整個晚上虞槐都在生悶氣,眼眶紅紅的,也不知維持了多長時間,池底鋪滿了一層各大飽滿的珍珠。
人類怎麽可以這麽欺負魚!
虞槐用力一甩尾巴,從蜷縮的角落遊上來,遠遠看到憔悴的顧雲月靠在池邊的躺椅上,眼下一片烏青。
虞槐立刻把頭埋到水裡,假裝沒看到。
虞槐的耳鰭動了動,吐出一連串泡泡,尾巴甩了好幾下,心裡有些猶豫。
昨天這個人類把池子換成了海水,魚要舒服一些。
但魚還是不想理她。
虞槐聽到有腳步聲來,趕緊竄到池子底,外面人聲傳進來。
管家:“顧總,早餐是您最喜歡的海鮮粥,配了涼拌海藻清爽解膩,您多少用一點。”
顧雲月疲倦,“不想吃。”
虞槐在水裡吐出一串泡泡,自言自語:“放著海鮮粥不吃,這個人類品味怎麽那麽差……”
虞槐咕嘟咕嘟又吐了一串泡泡,“一頓飯不吃又餓不死。”
管家愁眉苦臉,“顧總多少用點吧,您昨日晚飯沒吃,凌晨又發病請醫生來看,這身體多虧空啊。”
游泳池表面咕嘟咕嘟像開水似的冒泡泡。
虞槐摸著摸自己滑溜溜的尾巴,不滿意地拍打著瓷磚。
“這個人類怎麽回事,晚飯不吃,早飯也不吃,哪天死了都不曉得。”
魚好不容易救上來的人,要是把自個餓死了,豈不是白救了。
虞槐耳鰭晃動,對顧小姐的行為非常不滿意。
管家歎氣:“顧總,夫人和老爺在天有靈,若是看到您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該多傷心啊。”
虞槐皺眉,在泳池的最遠端探出腦袋。
對哦,她的人類父母五年前死了,把顧小姐孤零零的留在世上,沒人照顧。
疾病纏身,無依無靠,真是個小可憐。
虞槐心臟一陣絞痛,尾巴焦躁的在水裡晃來晃去。
耳鰭擔憂地緊緊貼在耳後。
岸上的顧雲月扯出一抹慘笑,陽光灑在天鵝脖頸上,鎖骨一片亮白色,形銷骨立,她站起來,後背的腰線展露無遺,一大片亮白色映入虞槐的眼簾。
很白,不太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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