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槐鑽到水裡過了兩分鍾上來,手裡捧著一隻藍色的大龍蝦。
比成年女性手臂還長的龍蝦生猛不停的彈動,尾巴卻無法從人魚手裡逃開。
藍色大龍蝦:“#@¥%#¥%¥#¥&”
虞槐像外出狩獵的貓咪似的,高高舉起龍蝦給顧雲月看,
“顧小姐你看!我們晚上可以做燒烤!”
大龍蝦生無可戀。
綜藝導演和製片目瞪狗呆,“????”
製片小聲問了一句,“台本裡有這段嗎?”
導演搖頭,懵逼:“沒有啊?”
虞槐隔太遠沒有發現顧雲月臉上的蒼白,把龍蝦扔到海灘上,轉身又潛入海裡。
海風迎面吹來,冰涼的海水蔓延過腳背,顧雲月冷汗爬的滿背。
在路過顧雲月時殷水兒冷笑一聲,“顧總那麽怕海,還要來這自討苦吃?”
海邊天氣變化莫測,顧雲月眼見著遠處的烏雲逐漸襲來,雲間電閃雷鳴。
每一下雷電的轟鳴都打在顧雲月脆弱且急速跳動的心臟上。
顧雲月塗了正紅色口紅的雙唇輕輕顫動,若沒有口紅的覆蓋,雙唇已是蒼白無比。
冷汗從發間,流淌到了下巴上。
被冷汗蔓延過的皮膚如同被毒蛇爬過。
海風帶來的不僅是涼爽還有窒息
殷水兒側目:“顧總為了討人魚歡心,也忒費苦心了,想來沒少從虞虞手裡獲得好東西。”
顧雲月強忍著淡定,回頭看她,維持著平日裡的高傲,
“你要是再說一句,我就把你的話轉告給虞槐。”
殷水兒:“????”你是小朋友嗎?
寧琰捂嘴輕笑,扯著自家脾氣不好的魚就想走,“你可別說了,小心顧總把你給雪藏了。”
顧雲月扯出一抹欠揍的笑容,“你說如果我跟虞槐說,你欺負我,虞槐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殷水兒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類,瞪大著眼睛,久久不知道該說什麽。
人類果然狡詐!
顧雲月忍著頭疼,嘴上露出一抹輕松的笑意,她只能指自己的咽喉。
那是上次被殷水兒掐的部位。
殷水兒的臉色愈發難看,上回她警告顧雲月不許傷害人魚,結果回頭虞槐就找上她。
兩條魚差點打起來,在血脈壓製下殷水兒甚至打不過虞槐。
殷水兒直接自閉了。
殷水兒:“。”
焯。
被寧琰拖到不遠處的躺椅上曬太陽,整條魚都失魂落魄懷疑人生。
挑釁完殷水兒後,天邊電閃雷鳴,傾盆大雨而下。
顧雲月的臉色更加難看,淹沒腳背的海水變得冰涼,刺骨盡管雨水沒有落到這片沙灘上,在遠處形成了一道奇觀,但顧雲月立刻回想享樂半年多之前經歷的那場海上風暴。
沒有五年前的遊艇爆炸,身體卻和五年前一樣,結結實實淹沒在了海裡。
灼燒奇怪的海水腥味讓顧雲月記憶猶深。
薑芸嫋嫋婷婷地走過來,“顧總,我們去室內歇歇吧?”
薑芸脖子上佩戴著耀眼的紅寶石項鏈,刺痛著顧雲月的眼眸。
顧雲月沙啞收回目光,“沒想到你會參加。”
這檔綜藝顧雲月從前審閱過參加嘉賓名單,其中沒有薑芸。
薑芸輕輕觸碰著顧雲月的手背,柔情似水:“因為顧總來了,海水凶猛,我不放心。”
顧雲月定定看了一眼,薑芸單純又明亮的眸子。
好看是好看,卻沒有虞槐那雙眸裡的清澈。
顧雲月忍著頭疼,收回目光,沒有說話。
冰涼的鏡片反射出冷淡的光線。
薑芸隻好自討沒趣的尷尬,笑了一下,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期盼顧總能夠回頭看一眼。
隨著天那邊的雷暴聲音越來越大,顧雲月頭疼也越發嚴重。
就連導演都注意到了,顧雲月的不對勁,小聲詢問,“顧總,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投資方爸爸身體不舒服,導演為數不多的幾根頭髮都要嚇得豎起來了。
顧雲月擺了擺手蹲下,望著一望無垠的海面,手指拽著藍色龍蝦,生無可戀的觸須。
“虞槐我有點難受,你什麽時候上來?”
顧雲月些許虛弱的嗓音在海面上響起,非常輕,一陣海風都能吹跑。
顧雲月清冷用沙啞的聲音傳到虞槐的耳朵裡,海裡的美人魚立刻化成雙腿,從海面上探出頭遊到顧雲月面前。
虞槐聽聲音變了小的顧雲月現在心裡不舒服,雙手緊緊抱住顧雲月。
“顧小姐,你現在很難受。”
虞槐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裡露出耳鰭,拿起顧雲月的手放在上面。
濕漉漉的小人魚沾上了顧雲月最討厭的大海的味道,變得非常清新好聞。
顧雲月單手把魚兒抱起來,猛猛吸了一口。
虞槐雙手抱在顧雲月的肩膀上,親吻著顧小姐的脖頸,留下了一連串讓人遐想的牙印。
遠處烏雲沉重,雷聲震耳,顧雲月抱著虞槐走在陽光下,後腦的疼痛無端好了許多。
人魚的歌聲緩緩流淌,單純的吟唱沒有加任何歌詞,足以打動人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在場所有嘉賓的目光全部聚集到虞槐身上。
寧琰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殷水兒,“你的歌聲怎麽沒有這種效果?”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