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水沒過口鼻,藍色的發絲如同海藻般漂浮在水面上,從嘴角冒出一串串珍珠似的小泡泡。
如果這一幕被人類看到,一定會嚇個半死。
……
一牆之隔外的顧雲月面紅耳赤地坐在床邊,身上已經潮濕了的浴袍都來不及更換下來。
赤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她耳邊是淅淅瀝瀝的水聲。
顧雲月眼睛裡爬滿了紅血絲,愣愣的望著落地窗外面的一片寂靜。
落地窗上浮現出她略顯迷茫的好看面容。
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全都是浴缸中,虞槐比白瓷還要剔透的身體。
鎖骨蝴蝶骨是她見過最精致的,腳踝骨節分明,腳趾並不像一般女子那般顯得粗笨,反而非常靈動可愛。
腳掌心在手掌中僅僅一碰,便可知其柔嫩。
耳邊的水聲煩躁撩人心亂,顧雲月的整顆小心臟都在砰砰直跳,大腦疼得嗡嗡作響。
顧雲月手死死抓在床單上後腦杓的疼痛一波又一波襲來,讓她嘴角泄露出痛苦。
“垃圾醫生……”怕不是開假藥了吧
顧雲月吃下一捧白色藥片,疼痛卻絲毫都沒有緩解。
反倒愈演愈烈。
她從來都沒有潛規則任何公司的藝人,也沒有收過任何小情人,更加沒有如此直觀的看到少女不設防地躺在她面前。
浴室的水聲就像無形中的一條鎖鏈牽在顧雲月的脖子上。
讓她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落在浴室薄薄的玻璃門。
顧雲月喃喃自語:“虞槐真的能治好我的頭疼嗎?還是只是我的錯覺?”
……
浴室中,白瓷浴缸裡,一抹帶著金屬藍色的尾巴撲騰撲騰。
碩大的尾鰭上閃著珠光,比所有絲綢青山更加纖薄華麗的鰭紗在魚尾巴兩側漂浮。
虞槐憐愛的撫摸著自己變回來的尾巴,心裡樂不可支。
冰冰涼涼的尾巴委屈地蜷縮在浴缸裡,光澤依舊,若是能放到星際的人魚養育所,一定還是最漂亮的尾巴。
虞槐撫摸著久久不愈合的醜陋傷口,眼中劃過一抹遺憾。
傷口很大,讓將近三分之一的尾巴都變得醜陋不堪。
她明確記得這傷口是穿越到二十一世紀才有的,可究竟是何種原因造成,卻怎麽也記不清楚了。
虞槐難受的眼眶裡一片酸楚,滴滴嗒嗒珍珠落在浴缸裡。
“我是一條小醜魚,沒有人會愛我這種沒有好看尾巴的魚。”虞槐悲傷的喃喃自語,抱緊了脆弱醜陋的尾巴,將臉頰貼在冰涼的鱗片上,“如果顧小姐知道我是條魚,還是那麽醜的魚,肯定不會要我。”
虞槐尾鰭拍動水,把整個浴室弄得濕漉漉的。
虞槐喃喃自語:“如果顧小姐知道我尾巴好看時的樣子,說不定就會喜歡上我。”
虞槐憂愁地把浴缸裡的珍珠一顆顆撿起來藏到抽屜裡,珍惜地摸著自己的尾巴。
“虞槐,洗好了嗎?”顧雲月敲動玻璃門,嗓音格外的沙啞,“已經一個小時了。”
顧雲月滿眼都是紅血絲,這一個小時內,她經歷的疼痛比尋常還要劇烈數倍。
虞槐驚嚇,尾巴撲通一下拍在台面上,上面的身體乳,洗發水沐浴露全都砸在地面上,劈裡啪啦。
顧雲月嗓音急促:“你摔跤了?”
顧雲月拍門,“我馬上就進來。”
虞槐著急忙慌,整個身體和額頭上都冒出冷汗,目光緊緊盯著自己殘缺的尾巴,緊張的尾巴尖都在顫抖。
“等等!你不要進來!”
不能,絕對不能讓顧雲月看到自己這副醜陋的樣子。
顧雲月靜靜站在原地,雙唇乾燥起皮,她手背上青筋浮現,緊緊按在玻璃門板上。
“虞槐,你別嚇我。”
顧雲月在心裡默念十個數,手背和太陽穴的青筋浮現,她感覺自己他媽是瘋了。
大半夜不睡覺,站在浴室門口等著家裡的小情人洗澡。
她想和小情人一起洗,卻因為勞什子禮儀廉恥沒有鴛鴦浴,擱那頭疼。
顧雲月光是想到就覺得荒唐。
真是頭疼,把人給疼傻了,這房子本來就是她的,虞槐也是她的,何苦要有顧慮?
她手臂用力一把,將玻璃門推開——
一抹金屬藍色的光從眼前一閃而過,浴缸裡是一雙雪白無瑕的雙腿。
地上一片狼藉,連出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虞槐徹底趴在浴缸邊緣,雙腿觸碰到冰涼的瓷磚,而一陣瑟縮。
濕漉漉的虞槐眼巴巴地看著顧雲月,“我……摔倒了。”
少女的嗓音清澈又委屈,“顧小姐來扶我一下。”
顧雲月愣愣的看著雪白的浴缸,“剛剛……?”
剛剛她好像看到了一抹藍色?
因為頭疼而產生的幻覺?
少女緊緊抓住顧雲月的裙擺,“疼,我好疼,顧小姐能把我抱上床嗎?”
虞槐的嗓音響起,奇跡般的顧雲月的疼痛停止,好像從來都沒有疼過似的。
顧雲月:“。”
還真是特效藥。
顧雲月一隻手把小美人兒抱起來,用毛巾將人裹著。
她心裡閃過一抹疑惑,“怎麽把浴室搞得那麽亂?”
虞槐糊弄地笑了兩聲,用力去蹭顧小姐的脖頸,“對不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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