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無雲,清涼的海風吹在虞槐的面頰上,把淺藍色的發絲照耀的像根根都會發光,她那雙溫柔的眸子更如同一汪清水般動人,鱗片比世界上任何寶石加起來還要好看。
虞槐看著面前白色的遊艇,驚喜的揮揮手,“我在這裡!”
裝修華麗的白色遊艇上,人們衣著光鮮亮麗,一個穿著象牙白寬松西裝的漂亮女子,微微卷曲的長發披散在肩頭,耳垂上被釘了一個小小的金色耳環,熠熠生輝。
她身上散發著好聞的芍藥花香,眼神慵懶地掃視著參與宴會的眾人。
虞槐用力揮動胳膊,“我在這裡!”
虞槐不僅舉起手,還把尾巴也給舉起來了。
你這個人類快點看過來啊,養育中心最漂亮的人魚在向你求救!
……
“顧總,剛剛海裡有誰在說話?”
一個穿著酒紅色禮服的女子奇怪的四處張望。
顧雲月微微蹙著眉,“有嗎?”
那位女子目光四處搜尋,“大概是我聽錯了?”
顧雲月厭煩的捏了捏眉心,“宴會到此為止吧,船可以返航了。”
那女子微微驚訝,“可是顧總……”
“好的,我知道了。”
業界都傳聞顧雲月極其不喜歡接觸海水,這次能夠在遊艇上參加宴會,已經給足了合作商的面。
沒人注意到顧雲月握著欄杆的手,正在微微發抖,指節發白用力,臉上裝出的雲淡風輕已經到了極限。
湛藍的海水如同一個會吞沒人的巨大野獸,鹹腥味的海水一股一股湧入鼻腔,嗆得人幾乎沒法呼吸。
顧雲月陰鬱的目光落在一隻雪白的海鷗身上,手指輕輕按壓著後腦杓緩解如針刺般的疼痛。
對,她有深海恐懼。
光是看一眼海水,就頭疼的如同要被錐子給劈開,顧雲月踩著樓梯,要回到船艙內。
霎時間,
海上風雲變化,一米多高的浪突然湧起,剛剛還萬裡無雲的天,突然被烏雲遮瞞。
一絲一毫的陽光都無法從縫隙中照進來。
陰冷的風呼呼作響,整個船左搖右晃,顧雲月臉色發白,緊緊握在欄杆邊,長發被吹亂,眉目鋒利的柳葉眼中蘊藏著恐懼。
高高拍起的浪花簡直比整個遊艇加起來還要高。
她無暇顧及慌裡慌張的合作商,尖叫聲玻璃杯被打碎的聲音在洶湧的海風中不值一提。
“不對啊,明明預報沒有風浪啊!”
“趕緊發送求救信號!”
“顧總,顧總您沒事兒吧?”
顧雲月嘴唇發白,剛要開口一陣浪打過來,她所在的樓梯被浸泡入海中
顧雲月瞳孔猛然收縮,剛要死死抓住船的邊緣,卻因為風浪的力道不得不被硬扯開手。
海水彌漫過耳鼻,身體在海水中慢慢往下沉,顧雲月剛要掙扎,後腰被一纖細的手臂給摟住,目光所及的盡頭,是一片相當漂亮的冰藍色。
虞槐慌裡慌張地把已經昏過去的顧雲月放到水面上,“你……我還指望你救我呢!”
虞槐收起鋒利的爪子,拍拍顧雲月的臉,尾巴在海裡保持著平衡。
懷中人沾了水的臉頰晶瑩剔透,帶著少許脆弱感的蒼白,手指緊緊抓在虞槐的鮫紗上。
這邊離海岸線不遠,天知道怎麽會有沒有預料到的風暴出現,虞槐拖著顧雲月,飛速遊動。
後面還有條作死的鯊魚在跟著。
虞槐從來都沒有遊的那麽快,一邊遊還一邊拍拍顧雲月的臉,“我們人魚族樂善好施慣了,從來都見不得落水的人,你撐住啊。”
如同睡美人般嗆水昏迷的顧總眉頭輕輕皺了皺,手捏著虞槐的鮫紗,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是救命稻草,那人魚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救命稻草。
魚鰭在水面上劃過水線,如果顧雲月此刻醒來,一定會驚訝於這個世界的神奇。
一條人魚舉著一個人,背後還被一個被抓破頭的鯊魚追著。
深海恐懼症的顧雲月:真的,她哭死。
虞槐長尾巴一甩,把人扔在了沙灘上。
此刻海上風雲變化,遲了十來分鍾的搜救船,把遊輪上的人全部給救走了。
好在船沒沉。
虞槐冰藍色金屬光澤的尾巴上沾滿了沙子,尾巴中部的傷口滲血,遠處的鯊魚看到捕食無望,尾巴用力拍在水面上轉頭走了。
從那條鯊魚的背影就能看出它非常不甘心。
漂亮的淺藍色長發粘連在虞槐的肩膀上,和顧雲月的黑色長發交錯在一起。
虞槐眉頭緊皺,“疼,好疼……”
眼淚水不爭氣的落下,變成一顆顆小珍珠鑲嵌在沙灘裡。
尾巴火燒火燎的疼,胃部也在痙攣饑餓,一隻椰子蟹從樹上掉下來,張牙舞爪的想要爬回去。
虞槐眼疾手快,立刻抓住了肥美的椰子蟹。
肚子餓剛好食物送上門。
椰子蟹:轉瞬即逝。
吃螃蟹不吐殼,哢嚓哢嚓嚼碎了,直接往肚子裡咽。
要是顧雲月此刻醒來,一定能看到身旁漂亮女子嘴裡是密密麻麻的牙齒。
虞槐幽幽歎氣:“人魚不適合在陸地上生存,尾巴流血不能進海裡……”
烏雲散去,毒辣辣的太陽再次照耀在天際,虞槐被曬得發乾,靠在顧雲月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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