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薑芸站在原地,魂都被嚇飛。
她手中的那條黑石斑,單看很是不錯,和虞槐的收獲相比,簡直是個笑話。
她幾乎腿軟的靠在欄杆扶手上,直到遊艇回到岸邊還沒有反應過來。
剛剛的非自然景象在薑芸腦子裡來回重播,深海隨著人的意志而改變形態。
薑芸甚至有一種驚恐的猜測,整片大海都在討好虞槐。
她精神恍惚地下船,在海面台階上絆了一跤,整個人十分狼狽的滾在沙灘上。
虞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悄無聲息地收回目光。
虞槐小聲嘀咕了一句,“像你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主動救我家小人類。”
薑芸瞳孔猛然收縮,驚惶無助地看著虞槐。
什麽叫“我家小人類?”
你不是人類嗎?
顧雲月把小魚提溜起來,“剛剛說什麽?”
藍發少女軟軟的靠在自家顧小姐懷裡,無辜地搖搖頭,“沒有,我在想晚上魚該怎麽吃?”
顧雲月笑了一下,“晚上吃我好不?”
虞槐耳朵忽然一紅,羞赧地舔了舔嘴唇。
“大庭廣眾之下別亂說。”
……
“雖然你們直播斷了,但是不要以為我忘記了剛剛的畫面。”
“我從小在海邊出生,全家人都有海神信仰,我奶奶隨便瞄了一眼直播,垂死病中驚坐起。”
“@戀愛進行時劇組,麻煩解釋一下哈,解釋不清楚的話一人一筐魚(抽我抽我。”
“大家別說了,已經有專業人士辟謠了,大自然的正常現象而已,剛好被碰上了。”
“加一加一,理智上我覺得是自然現象,但感情讓我相信是虞槐想在顧總面前露一手。”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現在薑芸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嗎?”
“大家別在這光看著去看看顧總的微博,笑死,真在抽獎小魚乾。”
“顧總一個出場自帶狗糧的女人。”
下午的直播內容很平和,顧雲月替虞槐把海魚中的刺挑乾淨,用杓子喂給自家小姑娘吃。
虞槐:“啊”
紅潤的雙唇打開,裡面露出些許潔白的牙齒,顧雲月把白瓷杓子放進去,猩紅的舌尖卷去雪白的魚肉。
直播間的觀眾直接磕死。
薑芸在一旁精神恍惚,瞳孔放大,恍惚地看著桌上的魚,半點食欲都沒有。
儼然是驚嚇過度。
殷水兒和虞槐坐在一起,她小聲詢問,“能教教我鮫紗怎麽編織嗎?”
顧雲月一邊挑魚刺,一邊看兩人在咬耳朵,心裡怪不是滋味,連帶著挑魚刺的動作都快速了許多。
虞槐小聲告知具體編織方法,兩人飯也不吃了,手牽著手去房間裡拿材料。
顧雲月:“?”
顧雲月看了看離去的背影,再看了看手上的魚肉,不甘心地一口吃掉。
帶著絲絲甜味的魚肉滑過唇舌,顧雲月鬱悶地坐在原地,金絲框眼鏡後的狐狸眼微微下垂。
活像條被人拋棄的大狗狗,而虞槐卻渾然未知。
和殷水兒在一起的寧琰,也惆悵看了一眼顧雲月,她的老婆被虞槐給拉走了。
寧琰寬慰地安慰老同學,“人魚的性格都活潑,不應該拴在身邊。”
顧雲月抬了一下眼鏡,“我沒有把虞槐拴在身邊。”
兩人的說話聲音很輕,直播聽不到。
寧琰挑了一下眉頭,對發小的發言一個字都不相信。
顧雲月咬牙切齒:“是虞槐說要當我的金主,她作為強勢的一方,難道不應該把我拴在身邊嗎?”
寧琰:“……真有你的。”
一整座海島,突然多出了兩個悲傷的人。
“笑死我了,顧總面無表情,但為什麽我覺得有點委屈。”
“不止你一個人,顧總現在真的是好難受,好孤獨。”
“我之前都沒發現高冷的顧總,居然有那麽多微表情,磕死我了,磕死我了。”
“雖然顧總和影后都很美,但為什麽這兩人湊在一起沒有CP感?”
“就像小區樓下兩個被妻子趕出門的丈夫(狗頭保命”
“讓我看看虞虞和水兒在忙什麽。”
另外一個房間,
虞槐坐在桌上用大剪刀裁剪布料,漂亮的修長的腿在半空中輕輕晃了兩下。
欺霜賽雪,關節微紅。
殷水兒:“給我家寧寧做套睡衣,這個料子輕薄不粘汗,能讓寧寧安睡。”
殷水兒把一縷紫色的發絲撩到耳後,“虞虞,顧總真的沒有欺負你嗎?”
虞槐熟練地裁剪衣服,笑了一下:“顧小姐沒有欺負過我。”
殷水兒不幸的哼了一聲,“顧總長得就像個會欺辱魚的,會把魚關在房子裡沒完沒了的哭,沒完沒了的織布,惡毒的資本家。”
虞槐揉揉同伴的頭,“顧小姐不會。”
“天氣逐漸變涼了,我要給顧小姐做一件貼身的厚外套,她適合穿黑色襯得膚白如雪。”
“最好顧小姐能每天穿,讓衣服上能沾到她好文的芍藥花香。”
虞槐越說越臉紅,揉揉小臉,更加賣力的穿針引線。
可以說是非常賢惠的小魚了。
直播從門上的玻璃拍進去,聽不到兩人具體談話內容,但能看到一人在織布一人在裁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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