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月低垂下頭,長發如幕布般遮擋住了旁人的視線,冰涼的眼鏡鏈條觸碰到虞槐的臉頰上。
少女的雙唇紅潤,上面還有被撕咬殘留下的紅腫,軟軟腫腫的,在無聲邀請人一嘗甜蜜。
事實上顧雲月也這樣做了。
虞槐嗚嗚了一聲,“顧小姐……”
顧雲月的手扣住輪椅,輕吻住她不停提前的嘴,“我不想收你的錢,我也不會花你的錢。”
顧雲月眼眸中劃過晦暗和更深層的欲.望,“我下午有事,槐槐一個人在家,好不好?”
人魚的聽覺非常靈敏,周遭人來來往往的聲音,全部落入耳中。
虞槐整個人緊張成了粉紅色,差點要把耳鰭給顯露出來。
“顧小姐,我……”虞槐被親的喘不過氣,像個殘破的洋娃娃似的看著自己的人類。
顧雲月用指腹擦去虞槐的嘴角,“你要再說,我會以為你要故意撒嬌。”
虞槐被親的暈暈乎乎,什麽時候被管家推走都沒有反應過來。
顧雲月直起身體,進入車內,優雅的給自己補了一下口紅。
司機:“顧總。”
顧雲月把化妝鏡啪的一下合上,“去雪莉醫生的工作室。”
司機點頭,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高架橋上,顧雲月打開手機又看到了一條轉帳信息。
毫不意外又是虞槐發來的。
總助靠在副駕駛位上,“顧總,最近您卡上總是有大額轉帳,需要通知財富經理嗎?”
顧雲月捏了捏眉頭:“是虞槐給的。”
總助倒吸了一口涼氣,脫口而出,“您真被包養啦?”
顧雲月:“。”
總助喃喃自語,“虞槐給的這些錢,一天包一個小明星,可以一個月不重樣。”
總助嗑CP上頭,看啥都是雲雨 CP情比金堅的證據。
顧雲月捏了一下眉頭,“我勸你考慮一下獎金。”
總助立刻把嘴閉上,心裡早就嗑出了花來。
……
黑色轎車停在小洋樓前,顧雲月推開門,黃銅門鈴叮叮當當作響。
雪莉坐在高腳椅上面前是一盤烤小餅乾,她動作優雅裡倒了一壺紅茶。
雪莉身上披著白大褂,穿的像是風衣似的,整個人漂亮的不像是個醫生。
“哇哦,讓我看看是哪陣風把我們的顧總吹來了。”雪莉在國外長大,說起話,中不中洋不洋,“嘖嘖嘖,顧總好生風流,瞧瞧嘴角都被咬破皮了。”
顧雲月坐在雪莉對面的沙發上,半個身體陷進去,把鼻梁上的眼鏡摘下,露出了一雙好漂亮的狐狸眼睛。
“你查的消息怎麽樣了?”
雪莉把平板打開,“找了專業人士看,沒有一個認得出來你拍的是什麽魚。”
顧雲月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太陽穴,“傷口成因?”
雪莉:“炸傷。”
顧雲月輕輕挑了一下眉頭。
“爆炸?”
雪莉也頗為不解,“大概是遇到偷獵者,通過炸魚的方式來捕獲。”
“這些人也忒缺德了,炸魚犯法。”
顧雲月把專家的記錄看了一遍又一遍,總覺得自己忽略了某個特別重要的細節。
“那為什麽不愈合?”
“品種原因?”雪莉奇怪地看了一眼顧雲月,“我勸你,長得越怪,判的越重,下一次給你看病,希望不是在監獄裡。”
雪莉把顧雲月當成了想要私自飼養珍惜動物的變態有錢人。
雪莉聳聳肩:“要不你把這條魚帶來讓專家瞧瞧?”
“讓我算一下專家的出場費多少。”雪莉邊說邊飛快的敲擊計算器,最後得出了一大串數字。
顧雲月捏了捏眉頭,“算了,我會自己去調查。”
國家在動物保護方面做的一向嚴格,若是曾經發生過,一定會留下文書痕跡。
正談著,外面突然起了狂風,一陣黑灰烏雲籠罩住大地。
“嘶——”
顧雲月後腦猛然刺痛,極為不舒適地警惕看了一眼窗外豆大的雨滴。
啪嗒,啪嗒,啪嗒。
雨水敲擊在窗台上,衝刷在彩繪玻璃上,顧雲月手緊緊握住了皮沙發。
整個心理谘詢診所裡點著舒緩人心的香薰,放著同樣舒緩的輕音樂。
不少人都會選擇在放松的雨天進行心理谘詢,顧雲月卻截然相反。
雪莉見病人面色煞白,雙唇即使有口紅遮擋也掩蓋不了緊張和蒼白。
“你在郵件裡和我說病好了。”雪莉轉身去拿藥,“顧總,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的情況比你想象的還要嚴重。”
突如其來的台風預警,在顧雲月上飛機的時候已經發出,她被懷中酣睡的虞槐奪去了注意力,沒有發覺。
天邊一道驚雷炸開。
在白色窗簾上映,出了閃電的顏色。
顧雲月似乎能聞到,空氣中蔓延的讓人窒息的水汽。
她手指重重按在太陽穴上,後腦如同鑿子一下一下穿透。
如果有虞槐就好了,如果虞槐在身邊,一定會唱歌,一定會替她揉捏放松。
顧雲月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此刻爬滿了紅血絲。
顧雲月:“我的病確實好了,只要和虞槐在一起。”
雪莉奇怪地看了一眼那位尊貴的病人,“顧總還挺戀愛腦哈。”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