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助剛走,顧雲月立刻把襯衫撩開,只見腹部環繞著一圈鱗片狀的壓痕。
顧雲月:“……”
昨天晚上被人魚給勒的,一晚上都沒消下去,她腰都快斷了。
顧雲月倒吸了一口涼氣,迷迷糊糊在抽屜裡找藥。
因為生病,顧雲月的臉頰和手指關節微微發紅,身體因為發燒而變得畏寒,隻得把虞槐贈送的黑色風衣裹緊。
顧雲月皺眉在抽屜裡,沒有找到退燒藥,敲響了總助所在的磨砂玻璃房間。
顧雲月聲音很低,“幫我拿一盒退燒藥。”
總之看不出顧雲月生病,隻覺今日的顧總臉色有些微紅,聽到“退燒藥”她立刻驚覺,
“我替您聯系家庭醫生。”
顧雲月搖頭,生病讓她昏昏欲睡,頭腦不清,
“不必,吃點藥就好。”
顧雲月辦公室的空調開的一向很低,她把空調溫度打高後,等待溫度升上去,去了稍微溫暖一點的走廊。
她迷糊地走到了走廊盡頭的茶水間門口,高跟鞋踩在地毯上聽不出聲音。
“聽說了嗎,薑芸自從得罪過顧總後,到現在一個資源都沒有。”
“最近還瘋瘋癲癲說什麽海上有怪物,簡直笑死個人了。”
“對啊,薑芸還說虞槐欺負她,我上回見過一眼虞槐,軟乎乎的坐在輪椅上,一碰就要碎了似的,怎麽可能欺負她。”
“說到虞槐不得不嘚瑟一句,我有虞槐簽名的專輯。”
“嗷嗷嗷,姐妹好棒!”
顧雲月按了按太陽穴,總助站在後面,冷汗從脖子一路滑到脊背。
“顧總,這些員工也忒不著調了。”
總助提著一盒退燒藥,忙不迭給顧總送來。
顧雲月手指在半空停了停,她靠在茶水間門口繼續聽。
顧雲月被低燒弄的,頭重腳輕,思維略有遲緩。
“聽說顧總上回帶虞槐去拍賣會,一口氣就買了七位數的寶貝。”
“我怎麽聽說是好幾個七位數?”
“那個拍賣會裡有顧總的股份,這就是有錢人的愛情嗚嗚嗚嗚”
“姐妹這樣想就單純了,有錢人談戀愛都想圖點啥,虞槐收了這些禮物以後還能逃得掉?”
“對呀對呀,雖說我覺得顧總為人潔身自好,但是有錢人的事兒哪能說得準呢?”
總助趕緊把顧總拉開,“您先吃藥,好好休息一下。”
顧雲月又在門口聽了幾分鍾才回到辦公室,退燒藥裡自帶催眠成分,她意識更加昏沉。
睡夢中,自己的腰和腿被魚尾巴用力纏繞,被關在了一處缺氧的一片黑暗的海底洞穴裡。
只有夜明珠在牆上散發著微弱的光線。
顧雲月躺在金幣堆成的床上,狐狸眼迷茫又脆弱,“虞槐,把我放開。”
漂亮少女不止沒有把顧雲月放開,還尾巴裹得更緊,嗓音清澈又柔軟,可卻帶著冷血動物特有的殘忍。
“不行哦,顧小姐是我的人。”
虞槐手指點在顧雲月的唇角,“我們人魚都是有三妻四妾的,我讓顧小姐當我的大老婆好不好?”
“畢竟我對顧小姐那麽好,又是唱歌又是送珍珠,顧小姐也在聽話一些。”
虞槐向從前那般,把柔軟的耳鰭遞到顧雲月手邊,
“我迎娶的第二位新娘要來了,顧小姐會懂事的嗎?”
顧雲月咬牙拒絕,“你休想娶別人,你是我的東西。”
少女歪頭,“怎麽可能?低賤又怕水的人類也配擁有人魚?”
顧雲月:“……”
總助推開玻璃門,手裡捧著文件,悄悄探出一個腦袋。
後面秘書處的人說,“顧總醒了嗎?”
總助搖頭,“還沒呢,文件晚一點簽。”
仰躺在黑色皮椅上的顧雲月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大約是做噩夢了,冷汗浸透了長發,手指緊緊握住毯子的邊緣。
總助嘀咕了一聲,“鬼壓床?”
總助和顧雲月相識多年,心裡歎氣當老板真累,順手在辦公室點上了安神香。
孰不知,顧總夢到的東西壓根不能播。
……
黑暗的房間裡,自從薑芸得罪顧雲月後,再也接不到任何一個單子。
過往的一切榮譽和流量,一夜之間離她而去。
薑芸神神叨叨地縮在角落,經紀人恨鐵不成鋼地冷冷,看了這個女人一眼。
薑芸雙手捂住臉,扯著頭髮大喊,“我看到怪物,你相信我一定是看到怪物了,虞槐就是個怪物。”
“虞槐能夠操控海浪,虞槐可以讓海裡的魚飛出來,虞槐身上長滿了蛇一樣的鱗片。”
“她這種人就不該活著。”
“這個怪物佔據了我在顧雲月身邊的位置,她惡心,她鳩佔鵲巢!”
經紀人白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鳩佔鵲巢?你本來也不是救顧總的人。”
薑芸發出了極為痛苦的叫聲,瞳孔縮成了一根針尖大小。
經紀人手頭帶了好幾個明星,不願意在薑芸身上多費工夫把手機扔到她面前。
“你好好看看,網上都有科學解釋了,哪來什麽怪物?”
“一切都能用科學的手段解釋,不過是特殊的自然現象罷了,你在水汽當中看模糊的也正常。”
“把自己活生生嚇成這樣,真沒出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