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槐在被子裡大聲辯駁,少女委屈的嗓音,透過一層被子聽著悶悶的,很委屈。
顧雲月:“是嗎?人類講究,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不看看怎麽知道你的尾巴好看。”
會議中或男或女的聲音認真的匯報著數據,唯有顧雲月可以閉麥,帶著笑意的嗓音和環境格格不入。
顧雲月平時說話清冷又低啞,此刻尾音勾人又酥麻。
虞槐露在外面的尾巴尖尖泛了一層粉紅,害羞的蜷曲。
光是聽這個人類的嗓音,魚都濕了QAQ
虞槐委屈的抿起雙唇,不敢多說關於尾巴的事。
她的尾巴受傷了,變成了一條沒有好看尾巴的小魚。
傷口整整佔據了尾巴的三分之一,凶殘又醜陋。
若沒有五年前不知為何的傷口,虞槐的尾巴絕對是最閃耀奪目的,遠勝於人間的所有寶石。
只可惜……小魚委屈的低垂著眉眼,眼角哭出了一粒小米珠。
被窩裡虞槐轉念一想,顧雲月明明已經是魚的妻子了,有什麽理由嫌棄魚!
她掀開被子,驕傲的仰起頭說,“就算我沒有好看的尾巴,顧小姐也不許找別的魚。”
迎接虞槐的不是顧雲月一貫微微眯著眼睛漂亮的笑容,而是面前女子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腦屏幕,金絲鏡片後的眸子冷靜又理智,在思考著什麽?
察覺到虞槐的目光後,微微抬起右手食指,示意對方先閉嘴。
虞槐呐呐地閉上嘴,抱著被子往後挪了挪。
她習慣見到顧小姐因為疾病而折磨的脆弱破碎,也看過對方蠻不講理的撕咬親吻,
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執掌全局,克制又果決,開口的每一個字都帶著獨特的力道,讓人不得不服從。
明明顧雲月沒有給一個眼神,卻讓虞槐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顧小姐在開會,不能被打擾。
虞槐抱緊了被子,眼眸翕動,
有點小怕。
兩分鍾後,顧雲月按下閉麥鍵,“什麽事?”
虞槐哪還敢有小脾氣,軟軟糯糯說:“顧小姐先忙。”
虞槐話音未落,會議中的交談仍清晰回蕩在主臥套間裡。
顧雲月右手食指在半空懸停片刻,失憶虞槐先別發出聲音。
魚沒有看到顧雲月的手勢,“顧小姐我餓了,想吃椰子小蛋糕。”
整個視頻會議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立刻安靜下來,整個房間落針可聞。
虞槐無知無覺,“你是我老婆,陪工作的時間比陪我還多QAQ”
“我腰好酸,顧小姐快幫我來揉揉。”
少女的嗓音軟軟綿綿,帶著過度用嗓啞,被褥摩擦的細微響聲通過電腦收音完美的呈現在整場會議人的耳機裡。
沒有畫面,聲音抓住了人所有的感官。
一副引人遐想,奢靡頹唐的景向勾勒在所有參會人員的腦海裡。
這,這聲音是他們能聽到嗎?!
顧雲月眼眸僵硬了一瞬,一同開會的人立刻給自家老板找好的借口,
“我去督促項目組趕緊推進,要不今天會議就進行到這裡?”
“是啊,是啊,我這就去隔壁公司簽合同。”
“顧總先忙,我把會議記錄發您郵箱。”
參與會議的人還沒等顧雲月這發話,立刻把會議記錄給切斷。
顧雲月:“。”
察覺到顧雲月的目光,虞槐坐在床上懵懂的啊了一聲。
“顧小姐不開會了嗎?”
顧雲月:“……”
顧雲月望著電腦屏幕上會議結束的標志摘下金絲眼鏡,哢嚓一聲放在桌子上,手指揉揉發疼的鼻梁。
三天之前,她還是單身,三天之後,已經有了老婆了。
現在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她有老婆。
這世界竟該死的魔幻。
顧雲月想說因為虞槐而終止開會,話音到了嘴邊,“沒事,會議結束。”
虞槐眼巴巴的看著她,“顧小姐是不是在不開心?”
顧雲月搖頭,“我替你去拿椰子小蛋糕。”
顧雲月把電腦合上整理好衣服上輕微的褶皺,穿著拖鞋下樓。
椰子蛋糕味道濃鬱,早上特意讓甜品店送來,顧雲月平時並不愛吃甜,專門給小魚準備的。
虞槐將椰子味濃鬱的奶油含在唇齒間,小心打量著脆弱人類的臉色。
“顧小姐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顧雲月:“還好。”
已經不是累不累的問題。
強行治療好精神問題,顧雲月整顆心靈破碎重組一遍,就算把她關在全黑又狹窄的地下室裡,顧雲月第一反應不是懼怕,而是懷中柔軟的小魚尾。
同理,把她丟到深海裡,從前顧雲月可能會驚慌失措嗆到海水,導致肺部灼燒,現在已經能冷靜的和人在海裡親吻,並在海洋生物面前做出更荒唐的事情。
恐懼需要用更恐怖的事情來覆蓋。
虞槐把椰子奶油味小蛋糕吃完,把盤子都舔乾淨,“顧小姐真的很想看我的尾巴?”
顧雲月先點頭,然後搖頭,“作為長期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對同類的感知很精準。”
顧雲月:“你的尾巴,藏著你的秘密。”
虞槐:“我才沒有秘密。”
顧雲月:“那好吧,時間不早,快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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