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槐眨巴著眼睛說,“我從來沒有試過拍電影。”
她好奇地抬頭看顧雲月,“拍電影能有多少錢?”
導演趕緊回復具體片酬,虞槐眼前一亮,“顧小姐我要拍!”
顧雲月用修長的兩根手指接過劇本,淡淡掃了一眼妖精和旅人之間的戲份。
那旅人真不算是個好東西,先用溫柔感化的妖精,騙取了妖精的信任,誘騙妖精回到都市,結果離開湖水的妖精身體日漸虛弱,剛好可以關在別墅的地下室裡,肆意妄為。
妖精長得實在好看,身上有薄薄的一層鱗片,璀璨又華美,更別提落淚成珍珠。
顧雲月用手指撣撣劇本,“這個妖精,是美人魚?”
導演背後緊張地起了一層冷汗,趕忙點頭說,“有參考鮫人傳說。”
顧雲月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目光落在身旁眼巴巴望著自己祈求同意的少女臉上,“我明白了。”
顧雲月單手抱起柔軟的少女,虞槐順勢趴在顧小姐的肩膀上。
“好困,我們回家好不好?”
虞槐乖巧的用臉頰蹭蹭顧雲月,軟乎乎的聲音好似真來自於妖精,如果無法拒絕的魔力。
導演抬起頭,見虞槐淺藍色的眸子正望著自己,他心神一動,喉嚨頓時覺得乾澀。
杏仁眼顧盼生情,僅僅是一瞥就能奪人心魂。
顧雲月拍了一下虞槐的辟谷,“別亂看。”
虞槐哼唧了兩聲,軟軟地在小氣的人的臉上啾咪了一下。
……
“什麽?你打算去電影裡客串角色?”雪莉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尊貴病人,“你毛病好了?”
顧雲月慵懶的靠在小洋樓裡的柔軟沙發上,大半個身體都陷進去了,眼皮薄薄的抬了一下,
“我的身體一直很好。”
關於顧雲月嘴裡說出的話,雪莉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她把藥瓶放到顧雲月面前,“聽你描述拍攝地點多在靠近水源的湖泊和山區,你在那發病,我可趕不過去。”
顧雲月揉了揉太陽穴,“和虞槐在一起我沒事。”
雪莉歎氣,“我用上帝的名義發誓,你絕對不適合去交通閉塞的地方。”
雪莉給顧雲月看病,陸陸續續五年多,深知道這位尊貴的客人有自己的想法,誰也無法撼動。
性格強勢的讓醫生感到絕望。
雪莉手指點了點日歷,“快到那日子了,你確定不會發病?”
顧雲月眉眼中閃過一抹陰霾,“我心裡有數。”
她的小魚的歌聲能夠治愈頭疼,顧雲月也樂意讓虞槐多和人類打交道,多在人類社會中取得影響力,那麽漂亮的小魚,不應該隻被囚困於小小的宅院中。
顧雲月不樂意見到少女日漸枯萎,也不樂意少女隻變成她的私有物。
那她和圈內動輒養金絲雀和小情人的富二代有什麽區別?
再過些日子,是顧雲月母親的生日。
五年前,顧雲月和父親一起去國外出差,專門去了W國的百年工匠鋪,給母親打造四十歲的禮物,她和父親原先是被工匠關了閉門羹,後經歷重重阻攔才取得了工匠的信任,讓那固執的專門給皇家打造首飾的老爺子,替母親鍛造了一條項鏈。
項鏈的完工日期在母親生日前一天,五年前的那場海難,顧雲月手裡緊緊捏著那項鏈的圖紙,在船艙內瞧著甲板上的父母互相打趣。
父親笑起來眼尾皺紋加深,深情又溫柔,“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你一定會很喜歡。”
母親是個優雅的貴婦人,用扇子輕輕捂著唇,笑的克制又甜蜜。
一場海難,父親永遠沒把那條項鏈送出去,母親也永遠沒有戴上四十歲的禮物。
顧雲月微微歎氣,把桌上的藥放入手提包,“你不必憂心。”
“我心裡有數。”
雪莉擔憂地看著顧雲月離開,“你真是為了談戀愛,連命都不要了。”
顧雲月揮了揮手,沒有聽醫生繼續勸解。
……
她回到宅子,虞槐正在聚精會神的看劇本,助理倩倩站在旁邊匯報日程。
助理倩倩一看到顧雲月來,立刻站起來小聲說,“顧總。”
顧雲月點頭,點了點日程表,“明天的飛機,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顧雲月看了一眼助理,“你辛苦了。”
助理趕緊搖頭說,“這都是我該做的。”
虞槐盤腿坐在沙發上,地上平鋪著行李箱,裡面亂七八糟放置日常穿的小裙子。
“顧小姐你快來看,這個妖精也是一條魚耶,我也是一條魚。”
虞槐杏仁眼亮閃閃的瞧著自家人類,“我可以變出真的尾巴,絕對比道具組的皮套逼真。”
顧雲月縱容地嗯一聲,畢竟誰能想到世界上真的有人一出現就算尾巴惟妙惟肖,那也是道具組的功勞。
只要不當場被人發現虞槐雙腿變成魚尾巴,所有人都不會往美人魚方面去想。
顧雲月單膝跪在地上,身上還帶著外面的風雪氣,她把虞槐的小裙子挨個折疊好,最大化的利用空間。
順便從盒子裡拿出些小人魚,平時喜歡的寶石塞在角落裡。
虞槐躺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著自家人類勤勤懇懇整理行李。
虞槐:“你為什麽把我那條小吊帶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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