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虛掩著,像是不久前才有人進出過,來珺伸手,正準備敲門裡面突然爆發出一陣狗吠聲。
她被驚得不輕,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手裡攥著包提著胸前,當做防身用。
不過好在狗沒從裡面躥出倒是白木青探出頭來了見是她便轉身示意狗子閉嘴。
小君正吠在勁頭上對著來珺呲牙咧嘴表情十分猙獰唾沫飛了一地拿出了看家防賊的英勇狀態。
白木青見它不聽使喚,便往前站了一步,擋在來珺面前,防止它靠近:“你再叫,我把你蛋蛋割了喂鳥吃!”
不知是話的威脅性太強,還是白木青氣場太強,狗子被她這麽一吼,幽怨地瞅了她一眼,接著便蔫眉臊眼下來,快速跑開了,尾巴拖了一地。
來珺總算放下了包,拂了拂垂下的頭髮,什麽都能亂,但是氣質不能亂。
轉過身來,白木青又恢復了和煦的面色,“你怎麽來啦?”
“我見你不在辦公室,就過來看看。”
白木青一下子喜上眉梢,眸光都燦爛了幾分:“這才半天不見,就想我啦?”
“你這是第二次請假了,我來看看你有什麽大事要忙。”
“之前我算命,有的客人購買的是長期服務,必須得線下一對一‘輔導’,所以得回來一趟,把服務時間乾滿,不讓人家得舉報我坑蒙拐騙了。”
來珺:“……”
難道舉報一個神婆坑蒙拐騙,不是因為她行騙,而是因為騙的時間不夠長,客人不滿足?
心裡狐疑著,來珺走進了她的小窩,目光快速掃過桌面、床面,還有地上的凳子。
床鋪倒是乾乾淨淨,不過桌上有個一次性紙杯,桌旁還有兩張凳子——確實是待過客的痕跡。
來珺心裡發亂,她不想瞎猜,直接問了出來:“你剛剛的客人,是個短發女人嗎?”
“對呀,”白木青將凳子又拉了些出來,讓她坐,“怎啦?你們剛剛碰上啦?”
來珺在椅子上坐下,眉間還是有些疑色,沒回答她的話,目光依然在房裡轉悠,尋找可疑的痕跡。
“你給客人算命,為什麽不在鋪子裡,要在家裡呢?”
“哦,因為月姐店裡的那個攤位,我不打算續租了,不然又是一筆開銷,現在還有幾個零零星星的客人,就直接拉我家裡解決,等這一波結束,我就不接單了。”
其實這番解釋,算是圓滿,但來珺還是沒放下心來,因為她總覺得,剛剛那個女客人有些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白木青挪了挪小馬扎,在她身邊坐下,“剛剛那個女客人,是我這兒的常客了,以前都是在月姐的鋪子裡見面,而且約的時間,差不多是在下午5、6點,你下班路過舊燕巷,沒準還撞見過她。”
聽她這麽一說,來珺的臉色稍微一霽,她們之前可能還真的碰上過,只是她沒留心。
見她態度夷猶,白木青大眼閃爍,暗搓搓地問:“老板,你好像不太高興,是不是見我私會別的女人,心裡疙裡疙瘩的?”
來珺下巴一抬,眼神看向別處:“我只是感覺,你是在私會別的老板,有跳槽單飛的打算。”
白木青意識到這是個表忠心的時刻,於是站起身來,讓自己龐大的身軀,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我對目前的工作滿意度極高,雖然工資低了點,事情多了點,老板還凶了點,但是我不會跳槽的。”
來珺面無表情:“你當著老板的面說老板的壞話,心是不是大了點?”
“可我要說實話,以示我的坦誠。”
來珺沒接她的話,身子一偏,看向靠牆的小木桌,她第一次來時,那裡就有個紙箱子,現在還擺在原地,裡面應該裝了什麽東西。
“桌子底下的箱子裡,還裝著限量版阿膠呢?”
白木青打了個哈欠,早晚沒睡好,睡意上來了,“阿膠賣完了,你要是想吃,我就再進點貨,專門孝敬您。”
來珺的身子直了回去,下巴又是一抬,面對這賄賂,頗為高冷:“不用,你規規矩矩跟著我乾活,我就阿彌陀佛了。”
見她冷著一張小臉,身上那股子傲嬌勁兒渾然天成,白木青忍不住笑了,但怕她看見之後有小脾氣,便偏過了頭去,偷偷地笑,放肆地偷笑。
來珺高冷完,又轉回了下巴,問:“你今天下午有時間嗎?”
白木青聽這話,便從床上拿起外套套上,這幾天下了些雨,一場秋雨一場寒,把暑期的炎熱都蕩滌光了。她這小屋牆單壁薄,不保暖,更能感受到涼意的洶湧,進來等換上秋裝。
“珺子,是有什麽任務吧?咱們現在出動?”
來珺上下掃了她一眼,見她還延續著“無錢階級”的穿衣風格,綠色外套配卡其色褲子,若不是她人長得還算靚氣,這一身根本沒眼看,深夜走在路上,可能會被環保阿姨當成大號朔料袋,掃進垃圾堆裡倒掉。
“等這趟任務完成,我們去逛街,給你買兩套衣服。”
白木青鎖了門,聽了這話,三步並作兩步走上來,眉開眼笑:“你給我買衣服!那麽疼我的嘛?”
來珺虛捂了把臉,語氣不鹹不淡:“我只是心疼我的眼睛。”
白木青開心之色溢於言表,走在她身邊,步子都輕快了幾分,好像隨時都會起飛,出了舊燕巷後,腳尖直朝商業街,向著花衣服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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