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冬:“是了,陳鑫和的屬相是鼠,生日是在12月份,在龍年過年前後,他才滿3歲!”
“那這麽看來,確實又是個疑點,如果是在3歲,應該是在農村由奶奶帶著,張月鑫的出現,就有點奇怪了。”
來珺立刻接了話:“沒錯,還有第三個疑點,按照陳和和張月鑫之前所說,陳鑫和小時候身子弱,他們舍不得打罵,但我這次進去,就碰到了兩次打罵事件,一是當街斥責,二是抓住了打屁股,程度都很嚴重,若是舉報的話,張月鑫肯定會挨批。”
丁冬作為千金大小姐,從小被悉心呵護,最見不慣有人摧殘祖國的花朵,當即冷下臉來,嫌棄道:“這不是親生的吧,不過就算是撿來的,也不能這麽折騰人家啊!”
郝岸:“嗐,咱們的傳統教育法,越是親生的,下手越狠,反正不怕被打跑。”
聽他這麽一說,來珺想起了張月鑫家暴時的情景,雖然陳鑫和本人鬼哭狼嚎,但周圍街坊倒是一片祥和,鄰居們好像都司空見慣了,勸都懶得再勸。
郝岸分析完一波,又開啟了第二波:“目前有三處疑點,可是張月鑫他們為什麽要撒謊呢?在地點上撒謊,在撫養人上撒謊,又在家暴上撒謊,等等……這個夢女該不會就是張月鑫本人吧?他們撒謊,是想掩蓋家暴的事實,讓我們以為陳鑫和小時候,都是他奶奶在帶,和張月鑫沒有關系?”
來珺站在白板前,面朝分析室後方,雙眼放空,似乎在看什麽不存在的東西。
“剛剛在夢境裡,我沒能看清夢女的臉,但她的體型我是親眼目睹了的,她身子瘦長,而張月鑫二十年前就很圓潤,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丁冬眉頭皺起,自個嘟囔了起來,“那這樣的話,說明夢女可能是他們認識的人,他們知道她在哪個地方,既然他們在地點上撒了謊……”
郝岸抬頭看向她,“那說明夢女很可能就在皖安省廬元市?”
來珺沉默了片刻,點頭表示讚同:“很有這個可能,他們既然不配合,就是不想我們挖出夢女的真實身份,肯定會掩藏她所在的真實地點,這個被他們故意忽略的廬元市,就是我們的重點關注對象!”
郝岸聽完,在筆記上狠狠記了一筆,這算是個關鍵線索。
“所以咱們目前有了地點范圍,但其他方面還沒有頭緒,接下來珺子你想怎麽查呢,找張月鑫他們下手嗎?”
來珺把馬克筆蓋上,心裡已經有了計劃:“沒錯,我暫時不碰陳鑫和的腦子了,讓他先緩緩。咱們接下來回到他父母身上,他倆才是重頭戲。”
“可是他二位不是不願意來了嘛?”
來珺撇了撇嘴,“你去給他二老打個電話,就說我明天親自去登門拜訪。”
這話說得簡單利索,客氣中透著霸氣,好像他二老若不開門,她就半夜去扒窗戶,上演一場“午夜問話”。
郝岸當下領會了她的意思,立刻就去辦了。
丁冬見散了會,也收拾電腦,準備撤回自己窩裡。
來珺卻把椅子一拉,反倒坐了下來:“你等下,畫幾張圖再走,我怕我過幾天就忘了。”
“行,你說吧。”說著,丁冬又打開了筆記本,拉出繪畫界面。
來珺開始描繪回憶中的菜市場,主要是建築和街道的布局,她在裡面看到的是二十年的場景,什麽店鋪呀路標呀,肯定早就換了幾茬了,但總體布局應該不會有太大改變,也方便現在尋找。
在她的描述下,丁冬“筆下生花”,沒多久就把廬元市的菜市場搬到了紙上,若是再上個色,那就是栩栩如生的場景再現。
來珺掃了一眼這半成品,還算滿意。她再看向丁冬時,都覺得越發順眼了——丁冬現在和她配合,是越來越默契了,速度也大大提升,省了好些事兒。
不過兩人磨合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取得了今日這般“心有靈犀”的效果,最開始時,可不是現在這般光景。她倆才認識時,來珺在邊上一說,丁冬拿著數位板一畫,畫完之後,兩人都想掐死對方。
因為來珺的話不多,向來乾脆利落,多說一個字跟要錢似的,每次描述時,說得言簡意賅,讓丁冬自行體會。丁冬作為一個小萌新,最開始也沒經驗,以為她的意思就那麽多,也沒多問,拿起筆就開畫,結果沒想到是個“言有盡而意無窮”,給出的描述只是冰山一角,海平面下是山連山,峰繞著峰!
於是沒辦法,只有反覆修改,最後改急了,丁冬幾欲造反,差點拿著筆衝到來珺辦公室,狂哮一聲:“筆給你,你自己畫!”
最後還是郝岸把她攔下,苦口婆心勸說:“別衝動,別衝動,你可不能和珺子扛啊!你想想哈,如果你和她同時掉進水裡,你覺得咱所長會先救誰呢?”
丁冬聽完,頓時淚雨滂沱,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整個意研所最受寵的,還是不鏽鋼冰來女士。
王利園就算是犧牲十個速寫師,也不會讓來珺不開心。若她和來珺同時掉水裡,王利園目睹了這一幕,估計會馬上叫一車隊的人下去救來珺,等來珺得救後,再順手扔給她一個救生圈,讓她自己套著圈靠邊劃。
認識到了這個悲慘事實,丁冬只有擤乾鼻涕擦乾淚,拿起筆繼續畫,邊畫邊哭,邊哭邊擤鼻涕。
不過那段血淚史已經過去了,現在她和來珺已經磨合了出來,雖然偶爾還是想掐死對方,但大多數時候,都能夠和諧相處,比如這次,來珺拿到菜市場平面圖,還忍不住誇獎了一句:“不錯,可以看得出是個賣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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