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發帽裹住了頭髮,在沙發上坐下,見盒子被打了開,但蛋糕還是紋絲不動,不禁問道:“誒你吃呀,怎麽不動呢?”
來珺坐得端端正正,側過頭看向她,連下巴偏斜的弧度,都帶著股專業審慎的味道。
“你剛說這蛋糕是你做的?”
“對呀,”白木青知道她心存疑惑,便展開了解釋,“不過不是在我屋子裡,是在月姐家,月姐就是雜貨店的老板,她最近在學做糕點,買了模具和原料,但是老做不好,今天就讓我到她家幫她做,順便教教她。我就將就那些材料,做了檸檬蛋糕。”
來珺只知道她做飯不錯,沒想到還會糕點這一手,在做東西這一行有點造詣,生動詮釋了什麽叫“不想當保潔員的廚師不是根好防震棒”。
“你剛剛還說,喂狗子,狗子不吃?”
“哦,是這樣。我一共烤了五個蛋糕,月姐吃了一個,我吃了三個,最後還剩一個,她也送給我了,讓我回去給小君吃,但我拿回去之後才想起來,狗子不能吃檸檬,會腹瀉,所以就給你提來了。”
這個解釋也還合理,但來珺挺她說狗子的名子,怎麽聽怎麽別扭,心裡擰得慌。
“你家的狗子為什麽叫小君?”
白木青不假思索:“我順便起的,你放心,是君子的君,不是你那個珺。”
來珺:“……” 她平時可不就是被人叫珺子嘛?
“所以,今天下午你問我什麽時候回來,就為這事啊?”
白木青點了點頭,垂下了眸子。
來珺這才拿出了手機,翻開一看,裡面有兩條未讀消息,都是她發來的,一條問她到家了沒,還有一條讓她開門拿一下東西。
可惜她當時在KTV,被同事拉著跳老年disco,一直沒工夫看手機。
“你為什麽不直接打電話呢?”
“我見你不回消息,猜到你還和同事在一起,想著等一會兒也沒什麽。”
來珺盯著之前的聊天記錄,她當時給白木青說的是七點回家,但回來時都已經九點多了,若她是掐著點來的,至少是等了兩個小時。
這叫等一會兒?
這麽想著,來珺心中生出股歉意,不過又怪她傻,當時問她要幹什麽,又不說是要送蛋糕。
她站起身,取來吹風機給她,語氣還歹溫柔了些:“把頭髮吹乾吧,別感冒了。”
白木青猶豫了一陣,沒去接,她抬起右手,五根手指蔫耙耙地下垂,好像還沒從“淋雨之痛”中緩過勁來。
“我今天做了一天的蛋糕,手有點酸了,你可以幫我吹嗎?”
來珺知道她右手有兩根指頭不方便,但左手沒事,便想讓她用左手吹,效果差不多,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畢竟人家辛辛苦苦的,給她提了個蛋糕來,現在請她幫個忙,她怎麽還推脫上了呢?
來珺不置可否,只是搬了根凳子到插座邊,讓她坐好。接著,她就站在她身後,跟個“洗剪吹”的師傅一樣,幫她料理頭髮。
雖然白木青的頭髮還處於濕潤狀態,但看得出發量茂盛,發質黑亮。瞧她窮成這副鬼樣子,沒件像樣的衣服,連菜錢都付不起,沒想到頭髮質量還這麽好,也不知是不是吃“飄柔”長大的。
來珺將上層頭髮束到頭頂,打算先吹裡層。接著,她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五指伸開,探入到發絲中,從髮根梳理到發梢,吹風機和手指同步,不久便將一束頭髮給吹了乾。
本來她還想叮囑白木青別亂動,但出乎意料,她在凳子上坐得規規矩矩,還會配合她的動作,自己調整腦袋的位置。來珺從上而下觀察她,只見她看向飯廳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什麽。
來珺一時間很不習慣,沒想到以她跳脫的性格,可以安安靜靜坐這麽久,一下子從又浪又皮的叛逆中老年,變成了幼兒園排排坐吃果果的小朋友,為了得小紅花,乖得不像話。
歸功於白木青濃密的發量,來珺足足吹了二十分鍾,吹完之後,她的手也開始發酸,終於知道了,她為什麽讓她幫忙。
來珺將吹風機收了起來,用目光示意桌上的蛋糕:“你吃點吧,大晚上的我吃不完,明天怕壞。”
白木青坐到了沙發上,她見居然還有宵夜吃,頓時喜笑顏開,去廚房拿了兩雙碗筷,用力威猛,挑了一大塊到來珺碗裡,又挑了一大塊到自己碗裡——兩大塊一挑,整個蛋糕瞬間分崩離析了,只剩了點蛋糕渣。
她是真的餓了,兩三口就把蛋糕吞了下去,沒多久就抱著一個空碗,懺悔白天為什麽沒多烤那麽幾十個!
來珺速度比她慢得多,她用筷子將蛋糕夾成小小一塊,整齊有序地分批吃,將碗筷吃成了刀叉。白木青吃完後無聊,就觀賞她用餐的模樣,恨不能在桌上擺上燭台和玫瑰花,配合她獨一無二的氣質。
來珺吃著吃著,忽然見她聚精會神看著自己,便用紙巾擦了擦嘴唇,問道:“你看著我幹嘛?”
白木青撐著下巴,眼裡有幾分沉醉,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那雙唇瓣,平日裡是淡粉色,很少塗口紅,現在沾了些芝士,顯得晶瑩透亮,帶著甜香味兒,這麽一看,似乎比蛋糕更好吃。
白木青看得入了迷,神色半是認真,半是迷離。
“沒事,就是覺得你吃蛋糕的樣子,好專業哦~”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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