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人少,方便一對一服務,她們一坐下,就有侍者上前來,俯身詢問道:“女士們你們好,請問你們對餐具,有什麽特殊需要嗎?”
來珺見桌上設備齊全,餐具應有盡有,連玻璃杯都分了葡萄酒杯、香檳杯和味美思酒杯,齊全得來,完全不給客人有“特殊需要”的機會。
來珺淡淡搖了頭,示意侍者可以去忙,但白木青眼眸一亮,頓時來了興致,將秀發一撩,還翹了個蘭花指,“我吃飯時只能用純銀的碗筷刀叉,用其他的餐具,會拉肚子的。”
來珺轉頭盯著她,面色複雜。
皮這一下,難道真的很開心?
"好的,女士。”侍者點頭微笑,馬上從餐車上取來銀色碗筷,將青瓷碗筷換了下來。
一時間,白木青面前的純銀餐具,閃爍耀眼,在貴氣十足的宮殿式別墅中,都熠熠生壕,就差把紙巾給她換成金絲的,再繡個富貴牡丹。
沒多久,受邀的貴客紛至遝來,在餐廳裡聚集起來,都有意無意地打量周遭的客人,見有熟人便上去聊幾句,侍者在餐桌間穿梭,為他們遞上布林格香檳,原本在青山宮門前迎接貴客的魏立夫妻,也來到了餐廳。
來珺見主人公登場,便集中了注意力,往大廳正門的方向看去。
在坐賓客都是正裝禮服,魏立和喻其霖作為東道主,更是穿得規整,再加上這是他倆的喜宴,規整中還帶著喜慶——魏立一身英倫風條紋修身西裝,頭髮沒有用發蠟固定,額前散落的發絲蓬松,倒是顯得有一股少年人的青蔥活波。
來珺的目光在他身上掠過,落到了喻其霖身上。
在魏立高大身軀的襯托下,喻其霖的身材單薄,面色略顯蒼白,就算打了腮紅,還是遮不住原本的孱弱感。好在她今日穿了身酒紅色禮服,若不仔細打量面孔,整體一看,她的嬌豔不輸滿室玫瑰,卻又比玫瑰淡雅,多了些百合的清麗。
他倆男才女貌,挽著手並肩步入,當真是般配至極,比圓桌上的佳肴還可餐,比星輝吊燈的光芒還奪目。
白木青將整個餐廳掃視了一圈,見大廳裡賓客滿座,不禁聯想起這對“新人”結婚時的情景。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們的婚宴肯定比這豪華,這一年辦一次,他們的錢可真夠燒的!”
來珺目視前方,面無表情地展開解說:“這是魏立的父母提議的,讓魏立和喻其霖把朋友請來聚聚,玩鬧一下。主要是他倆的感情出現了裂痕,魏立他爸媽想著,在眾目睽睽之下秀恩愛,可以營造一種相親相愛的氛圍,促使他們二人重歸於好,所以就簡單地操辦了一下,這並不是什麽大規模的典禮。”
白木青抬頭,看了眼天花板上的巨幅穹頂油畫,點了頭:“哦,原來只是簡單地操辦了一下。”
晚宴正式開始,客人們都落了坐,不過座位的安排並不像正式婚禮一般,而是環繞著搭建的舞台,多了些隨性,每桌也不固定,如果客人喜歡,可以安排個雙人桌,享受和多人桌一樣的酒菜待遇。
看得出來,這次請來的賓客,年紀普通較輕,和魏立的關系要好,有幾個男賓爭相打趣,裝作一副羨慕嫉妒恨的模樣,冒了酸水:“喲,你這婚姻生活夠甜蜜的嘛,這才一年,又把我們給召喚起來,組團來吃你倆的狗糧!”
男賓嗓門大,音波傳播范圍,覆蓋方圓十米,引來一陣起哄,來珺聞聲看過去,只見魏立面露喜色,笑著跟幾個哥們說話,喻其霖站他旁邊,手規矩地交疊,置於腹前,笑得溫文爾雅,雖說嘴角有點僵硬,但面色很是溫柔,她氣質宜人,看得人舒服,任誰見了她的模樣,都忍不住誇歎一句:魏立好福氣!
白木青撐著下巴,時不時喝口檸檬水,像在戲台子下觀戲:“這夫妻倆雖然感情不合,但演技是真的好,這些客人應該和魏立走得算近,都稱兄道弟了,但看樣子,他們都不知道他倆的婚姻問題。”
聽她這麽一說,來珺也覺得奇怪,魏立既然移情別戀,想要和喻其霖離婚,那應該是對她有所不滿,平時都沒跟鐵哥們抱怨兩句嗎?他對外難道一直在演戲,連好哥們兒都不放過?
來珺還沒疑惑完,魏立便有了動作,展示自己的超脫演技。
他一臉的幸福洋溢,牽著喻其霖的手,走上了舞台,面對著滿屋賓客,開始發表完成結婚一周年任務的成功感言:“今天,是我和其霖結婚一周年的日子,去年今日,我們在大家的見證下,登入幸福的殿堂,在這一年之中,我們踐行了幸福二字,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深愛彼此,攜手同行。所以今天,我們想將這份幸福和喜悅分享給大家,希望大家可以監督我們,將這份幸福珍惜保存下去,直至百年!”
這份狗糧,撒得是又官方,又得瑟,不過在場的賓客都是熟人,還真吃著一套。話一說完,便迎來了滿堂喝彩,其中一位坐得靠前的男人,直接站了起來,舉起了手裡的香檳:“你們這糖我吃了,以後也希望年年有今日,每年都能吃到二位的周年糖!”
說完,將手裡的香檳幹了,給敬酒祝福起了個頭。
這一起頭,接下來就跟祝福語接龍似的,朋友們爭相祝酒,競相蹦著成語,一句接一句,什麽白頭偕老,永結同心,早生貴子,夫妻同床……什麽好祝什麽,祝著祝著,程度沒把握好,就祝大發了,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五十年老夫妻的金婚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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