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木青下盤穩,往來珺身邊一貼,躲過了一場“飛來橫禍”,坐得相當安穩。
對於這三口人家,來珺也是有印象的,這位老父親,名叫薛沉,是易醫生的病患,當初手術台上出了意外,出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老人家已經走了快五年了,現在居然以一個大活人的身份,出現在木桌旁,頗有種……有緣千裡來陽間相會的感覺。
面對這位已去世的男人,來珺難免多留心了些,甚至想伸手去他鼻下探探,看有沒有呼吸,不過好在白木青膽子大,挨著他坐,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甚至還想和他聊聊天,問問他今年多大了,可曾打過太極?
不過現場不僅他一個“死人”,緊挨著他兒子和女婿坐著的,也是一個病患家庭,一個兒子和一個母親,母親名叫周英自,是最近才去世的——她大半夜突發胸痛,送到了珞一急診科,急診科確認病因後,連忙轉給了心臟外科,由易雙全所帶的團隊負責開刀,但體外循環還未建立,周英自的主動脈突然爆裂,搶救都來不及了,直接去見了閻王。
來珺認得他們,也熟悉他們的手術史,是因為警方提供的資料裡,包含了他們的信息。這次易雙全收到威脅短信,警方有懷疑過,是病人家屬所為。所以便將手術失敗或出現了意外的病患,先篩選了出來,作為一種破案思路。
沒有想到,警方整理的這份資料,現在還真派上了用場,要不是有照片,來珺就是想破了腦袋,也不知在座的各位誰是誰。
不過在場的諸位中,還真有她不認識,就是坐在顧征明左側的一家人,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女孩,看起來也像是病患家庭,但是來珺卻沒在資料裡,看到過他們。
此刻在長桌邊,通過顧征明和他們的寒暄,來珺和白木青才知道,這一家人,男方叫田雙,女方叫宋一倩,女兒叫田甜,名字聽起來挺下飯的。
顧征明作為本樓保安,同時又是召集開會者,目光在眾人面上掃過,確認了大家都到齊後,停在了來珺和白木青身上。
“請問你們二位是?”
來珺就知道會來這麽一問,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我們也是這兒的住戶,不過前幾天才搬過來,前段時間外出加班比較厲害,15號回來後,就一直呆在屋內補覺,睡到今天凌晨才醒,醒來才發現出了事。”
徐潔見顧征明不認得人,怕來珺她倆尷尬,也出來幫忙解釋,顧征明聽她說完,便頷首衝來珺和白木青笑了笑,表示歡迎新業主入住。
他的笑容還沒收,坐他旁邊的一家子,便插了話,語氣滿是急切,“把我們叫來是幹嘛呢?大門能打開了嗎?”
“不好意思各位,”顧征明就著掛在臉上的客氣,向在座住戶表達了歉意,“大門還是沒能打開,因為沒有信號,也聯系不上警察。”
這話一出,剛剛坐下的眾人,屁股上像被戳了幾下,坐立難安,好像再這麽坐下去,得把這樓底坐穿。
徐潔面色難看,脫口而出:“什麽事啊這是——”
她正準備大發牢騷,但瞟到了坐對面的易雙全,想起他可是丟了老婆,於是便又將滿腹牢騷吞回了腹中,臉色憋得越發難看。
在場的眾人當中,易雙全並不焦慮,而是擔憂,和不能外出比起來,他更掛心妻子的安危,而且大樓封住,對找人來說,反而是件好事——若管華真的是被人藏了起來,那大樓關閉,至少杜絕了她被轉移出去的可能。
但是其他人的反應就大不一樣,周英自的兒子詹平,緊接著徐潔的話便抱怨了出來:“什麽事啊這是,一直把我們困在樓裡,就不怕出人命嗎?”
他這話一出,瞬間激起了共鳴,在座眾人紛紛附和,若可以投訴的話,估計現在能把封樓的警察給投訴下崗。
聚集大會,一下子開成了吐槽大會,眾人七嘴八舌,紛紛傾倒著不滿 ,總的意見就是:應該把大樓門打開,別拘泥在這一棟樓裡,把大家放出去,還能幫忙在周邊找一下管華,看她是不是離家出走了。
來珺獨自高冷慣了,最煩人聒噪,此刻十幾個人一起聒噪,堪比大型叫賣市場,吵得她耳膜發疼,她忽然發了聲,聲音雖然不大,卻當場把眾人的聲音都壓了回去。
“大家不用懷疑了,管姨就在這棟樓中,和我們離得很近。”
第96章
現在大家最關心的便是活著走出大樓,所以來珺的這話,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並且是注意力高度集中等著她給個具體說法。
“怎麽?你和警察聯系上了?你確定嗎?”
來珺之前給尋人啟事拍了照,現在翻了出來讓在場眾人再看一遍特別是最後一句話:
管華女士於11月15日下午在大樓內失蹤,希望各住戶發揮鄰裡精神團結合作,早日將管女士找到一同走出樓棟大門。
“前天管姨失蹤後,易叔報了警,警方出了警,但是離開的時候,將大樓封鎖。大樓裡沒有攝像頭但我想他們應該查看了周圍的監控,確認管姨沒有離開,所以才封鎖了大樓。至於為什麽讓我們自己尋找他們可能是找到某些線索,認為我們當中有人知道管姨在哪裡。”
這話一出眾人仔細品味氣氛變得微妙本來一個普普通通的走失案快要向“惡意綁架”的方向發展。
顧征明怕關系變得緊張急忙打了圓場:“小來說得不錯我目前的想法也是這樣,既然可以確認,管華是在大樓內失蹤的,那我們就組織起來,集中尋找,總能把人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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