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冬靠在門框上,她本來不太了解同性之間的感情,身邊唯一接觸到的姬佬,只有來女士本人,還是個禁欲的姬佬,姬是姬,但就是不動凡心,丁冬還以為,姬佬都是像她那樣,雖然嘴上宣稱自己是彎的,但行動上就跟出家了一樣。
不過這次安、喻、魏三家的糾葛,給她的衝擊挺大,她不由地感歎:“唉,安小姐刺下那一刀後,可能並不後悔吧!”
來珺從屏幕上抬起了頭,接了話:“應該是刺了兩刀。”
丁冬點頭:“哦對了,要加上魏立腹部的那一刀。”
“是加上刺向她自己的那刀。”
一刀刺向死敵的心臟;一刀刺向自己的靈魂;
一刀為愛情的孤勇;一刀為罪責的背負。
兩刀都足夠狠辣,足夠致命,足夠刺穿某些沉壓在生命中的,積重難返的重量。
……
安鈺的個案結束後,來珺查了查日程表,這一天是10月13日,是來珺有些期待的小日子,她找來了郝岸,向她確認谘詢安排。
哪知郝岸一聽,撓了把鍋蓋頭,當即道了歉:“不好意思珺子,最近整理青山宮案的材料,給忙忘了,明天的預約推遲了哈,我之後和秘書處商量一下,重新排一遍。”
來珺皺起了眉頭,有種被放鴿子的失望:“又推遲,他不是之前延期過一次嗎?”
郝岸把鍋蓋頭,抓成了駝峰頭,獨自發明了個新潮髮型,“是呀,但是上周天,他媽媽又打電話說,手裡遇到點事兒,等把事情搞定了之後,再請我們出馬。”
“什麽事呀?”
有什麽事,比孩子的精神健康更重要?
“單敏浩他媽媽懷疑,是少管所的責任,現在在向那邊要說法,搞不好要鬧到監獄管理局去,咱們這個時候,還是先不要介入,警方如果能協調好,那自然是最好的。”
來珺聽完,沒再說話。單敏浩這孩子,自帶新聞體質,從去年開始,就接連上新聞,也算是半個名人了。今年八月份,又上了兩次熱搜,他個人的經歷,越發的魔幻,所以來珺對他,本來就有些興趣,現在又經歷了兩次的延期,“千呼萬喚不出來”,她的好奇心被無限地吊起,快要超過史上最高值。
見她不太高興,郝岸貼心地安慰道:“沒事,谘詢肯定是要進行的,只是得延期一下,到時候正式谘詢時,你再好好治治他,啊?”
說完,郝岸便想走,著急去秘書處排日程表,但來珺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站住!”
郝岸原地稍息立正轉身,問:來老師還有何貴乾?
來珺點了下電腦,看了眼搜索頁上的空白,“前幾天,你有提到過燕郊大學的柏情,說她死了好幾年了,我在網上查了一下,沒有相關的信息,你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嗎?”
“哎,是車禍,新聞還報道了,車禍現場的照片被打了馬賽克,司機和她都雙雙斃命,現場那叫一次慘烈。當時我和同事都在感歎,真實天妒英才,這麽個青年才俊,沒得這麽早,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沒的!”
來珺聽完,一口氣泄了,身子又軟回座椅裡,往扶手上一偏。
郝岸見她這樣,越發不明所以,“怎麽珺子,為什麽突然說到了她?”
“沒事,”來珺眉頭不展,“只是之前聽你說,她是意識擺渡的高手,又是我的學姐,想著有機會去認識一下。”
“嗐,她是真的沒了,不然我都想去認識一下呢!”
來珺摸了摸鼻尖,眼波一動,“那你了解柏情這個人嗎?就是她在學校的那些經歷?”
郝岸一向以“行走的信息庫”著稱,意識界的東西,不管是專業知識還是特大事件,就沒他不知道的,但是關於這一點,他猶豫了起來。
“要說知道,我肯定是知道一些,但是珺子啊,她和你是同校,還是你直系學姐誒,你居然還問我!不過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去問問季老師,他也是你們學校畢業的,而且和柏情是同屆,應該知道不少。”
來珺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采納了意見,放他走了。
谘詢3組的季賢,難得接到來珺的邀約,收到信息後,在百忙中抽出空來,到了來珺的辦公室,睜著倆桃花眼,熱情洋溢地看向她。
來珺之前,其實對他頗有戒備,因為他太愛串門,時不時就愛上四樓逛一圈,就差把辦公室搬上來,和她們面對面辦公。
現在,受到了來珺的傾情邀請,季賢受寵若驚,手裡拿著手機,笑眯眯道:“珺子好呀,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嗎?”
來珺依舊沒個笑臉,堅決保持“不鏽鋼冰”的人設。
“季老師,你之前和柏情是同學吧?”
季賢有些驚訝,不過臉上的笑意不減:“不算,我們不是一個班的,只能算校友吧,和你一樣。”
“那你對她了解嗎?”
“談不上了解,但知道關於她的一些事情。”
因為長時間沒操作,電腦熄了屏,來珺沒去管,注意力集中在了本次談話上。
“我聽說,當初總所長想要她,但她沒答應,反而去了滬安意研所,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具體原因我不太清楚,其實柏情畢業之前,在總研所實習過半年,總所長高蔚來挺賞識她,但是三年前,也就是她在滬安工作了三年之後,她和總研所之間,鬧了點矛盾,因為她質疑總研所的移意方法,似乎有些瑕疵,想和高總所長探討一下,研究出更科學的移意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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