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珺和郝岸同時轉身,看向說話的那人。他們都有些不可思議,不同的郝岸明明白白表現在了臉上,讓她別鬧,而來珺面不改色,只是無言地打量她。
丁冬撓了撓耳朵,雖然她不太清楚,意識師的每個等級,對應的能力水平,但她知道,像白木青這樣的0級意識師,似乎不太行。
“阿青啊,雖然你的意識場穩定性強,也很有天賦,但這種技術活兒,還是讓有經驗的老專家來吧。”
白木青的手指在桌面敲了敲,一點也不怯:“對呀,你都說我有天賦了,我這些天都在看理論的教材,也學到了意識擺渡這一章,萬一在這技術上,也有天賦呢?”
郝岸轉過了身,發揮老幹部的精神,再次向菜鳥新人做解釋。
“這技術確實需要天賦,但更需要經驗。像珺子他們,如果要升級的話,得天天在實操室裡練習,沒個千八百回,很難一次性成功。你現在雖然掌握了擺渡的原理,但是實操起來要困難得多,安鈺的事兒比較緊急,咱們要做到萬無一失,還是請專家來吧!”
最後就差加上一句“乖徒弟,別鬧,之後要是想學,讓老專家帶帶珺子,珺子再手把手教你!”
白木青的手指又敲了敲桌面,看樣子有些不耐,但是語氣還是不緊不慢,透著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
“意識擺渡,試一次要花多長時間?”
郝岸一愣,“看技術,熟練的,可能五分鍾。”
“那這樣吧,”白木青站起身,將她身邊的兩張椅子拖開,“你和珺子坐下,我試一試,看能不能把你的意識場,轉移到珺子頭中。”
郝岸歎了口氣,他見白木青堅持不懈,實在是精神可嘉,不過也需要用實際結果,來讓她認清現實,端正自己的位置。
於是他沒再勸說,爽快地走過去坐下,落座前看了看時間,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試完趕去王利園辦公室,也還來得及。
郝岸坐下後,白木青看向來珺,彬彬有禮地一伸手,示意她落座。
來珺從頭至尾沒說什麽,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見白木青誠懇邀請,她也邁步返回,坐在了郝岸對面。
丁冬又興奮了起來,拭目以待,還貼心地計了個時。
“好的,現在我就是裁判了,倒計時五分鍾,阿青你加油,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郝岸把白眼還給了她,還連翻了兩個,“五分鍾是專家的水平,阿青這次想試,給她十分鍾吧,要是引不出來也沒關系,就當積累經驗了。”
他說得語重心長,儼然是慈愛的教導主任,讓參與高中奧數比賽的小學生朋友不要氣餒,重在參與。
丁冬按下計時按鈕,來珺和郝岸同時閉上了雙眼,靠在辦公椅間,意識放空。白木青目光在她二人面上一轉,很快,她目視前方,也閉上了眼睛。
室內一片安靜,毫秒的位數飛快變動,拉扯著安靜的氛圍,都變得緊張。
丁冬目視著眼前的三人,十指都擰巴在一起,激動地揉搓著,但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來珺在自己的安全屋裡,靜心而待,她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換算成現實世界的時間,也就是五分鍾。五分鍾到了,門還沒被敲響。
也不知白木青那邊怎麽樣了,是不是連拖帶拽,都把郝岸苗條的意識場弄不出來?
一個小時零十一分,門響了。來珺端起水杯的手一頓,起身去開門。
門外,白木青背著郝岸,郝岸保持在沉睡狀態,安靜地伏在她的背上。
來珺退後一步,將她讓了進來。白木青快步走入,將郝岸放在了沙發上,還貼心地給他蓋了個小涼被。
來珺站在門邊,注視她的背影,目光複雜。
她真的做到了,一個意識場0級的半拉子,做到了總研所專家的水平。
放置好郝岸後,白木青擦了擦汗,笑了:“這得虧是在神經世界,要是在外面,我還不一定背得動他。郝老師瘦是瘦,有肌肉!”
來珺走了過去,忽然伸出了手,摸她的掌心。
白木青完成了這番“狂炫酷拽”的操作,來珺的心理其實很複雜。一方面,她希望她失敗,這樣就可以證明,她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天才,除了意識場穩定、會做飯、會保潔之外,一無是處;但另一方面,她又期待著她的成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不管是如何“吊炸天”的難度,白木青都可以順利完成,不斷突破對她的想像上限。
現在順利通過測試,來珺作為導師,理應表示讚譽,但她不擅長於誇人,便伸出手握了握她,以表示由衷的驚歎。
但兩人手掌相觸的瞬間,來珺感覺身後的光線一變,她轉身去看,發現自己的身後,出現了一個房間,潔淨的玻璃,禁閉的房門,房間裡滲出光亮,裡面有人。
屋內有一張餐桌,一把餐椅,一個短發女人坐於餐椅之上,背對著窗戶,好像在等待什麽人前來。
來珺一驚,這是她的安全屋,怎麽會突然出現外來影像?
隨後,她指尖一動,這才反應過來——她握住了白木青的手,兩個人的意識產生聯接,於是可以看見對方頭腦中的畫面。
這個房屋,這個扇窗戶,裡面的短發女人,是白木青腦中的畫面!
來珺覺得那短發女子,有些眼熟,便走了過去,想看得再清晰些,白木青忽然一步上前,擋在了她身前,不想讓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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