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被聊死,許諾伊隻好又起一個,“我說的那位尤小姐,你這幾天上班有去找她嗎?”
“沒有,我們分屬不同部門,沒什麽見面的機會。”
雖然見面的機會不多,但來珺完全可以創造機會,比如趁休息時間,到二樓去喝個茶、聊會兒天、混個眼熟,辦法那麽多,總有適合她的一款,但這麽多天了,她壓根就沒下到二樓去過,仿佛對那位傳說中的隊友敬而遠之。
許諾伊點頭,“前天你問過我之後,我就和她通了電話,不過她說十三組的工作相當低調,也沒聽說過相關消息。”
來珺嗯了一聲,沒抱太大希望。不過“嗯”完之後,她立馬又反應過來,來了氣——既然沒有消息,那許諾伊在線上說一句不就完事了!怎麽還把她單獨約出來?是來專程欣賞她的狐狸毛大衣和美腿的嗎?
見來珺的目光不對,冷中帶刀,許諾伊一手端過杯子,戰術性喝咖啡,保持姿態的優雅。
“不過我這次約你出來呢,主要不是為了說這個,而是想告訴你,我願意加入對單敏浩個案的調查。”
“為什麽?”
“其實當初小芩的個案,就在我心裡卡了個結,之後他們全家出了國,我的調查也不得不中斷。單敏浩的情況,我之前從新聞上就看到了,直覺告訴我,他將會是我解開小芩案的突破口,我應該抓住這個機會。”
來珺的目光漸柔,想起許諾伊的往昔,小芩一案仿佛是她的職業生涯轉機。個案之中,她費盡心血,但個案之後,她被調離滬安,去了湘安的地方意研所,之後又辭職不乾,當起了自由撰稿人。
看似瀟灑,說不乾就不乾,職業自由切換,但其實也許只有自己知道,到底是無心戀戰還是忍痛割愛。
不過此刻面對她伸來的橄欖枝,來珺沒有輕易答應,陷入了猶豫。
她和許諾伊是什麽關系呢?許諾伊是季賢的朋友,她是季賢的朋友,那許諾伊和她,也就是朋友的朋友,但是她和季賢本就不熟,和許諾伊更是半生不熟,本應該是稠黏的合作關系,兌了兩次水,稀疏寡淡,充其量只能說是陌生的熟悉人。
不過猶豫了半晌,來珺兀自感慨,又覺得大可不必,她現在乾的事兒,是調查總研所,質疑總所長,就是個自毀前程的賠錢活兒。哪個智力正常的成年人會閑著無聊,跑來摻這趟渾水?
更何況,若沒有許諾伊女士,她也查不到總所長頭上。
見她猶豫,許諾伊再一次真誠發言:“珺子,需要我幫什麽忙嗎?我雖然現在人不在所裡了,但還是保有一些人脈關系。”
“確實有一個忙需要你幫,”來珺的手指捂暖了,從杯沿放了下來,“之前你說,尤老師遇到過小芩和她父母,到總所做谘詢?”
“你是指?”
“既然從內部查不出什麽,我在想,要不然我們從來訪者那邊入手,看看高所長移意之後 ,他們的神經世界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
?1?出自心理學的預期效應
第148章
在家做了兩個星期的家庭主婦後白木青終於重歸職場,開始了給來珺的打工生活。
1月16日,周六來珺身穿身總所專屬職業裝帶著白木青出了門,只不過是把她帶在大腦裡不露痕跡。
雖然只是意識場出門白木青仍舊是好生打扮,穿了套高仿的深藍色西裝套裙外面配了件毛呢大衣,西裝衣襟處繡有所徽標志把職業氣質烘托到高潮,自帶防偽效果,就算是總研所的人來了,也辨不出她是真是假。
來珺決定從來訪者查起後,便重點關注了谘詢記錄。正好她在林高懿手下實習接觸資料方便,很快就查到了三位條件合適的來訪者。她選出其中一位,用意研所的內部電話聯系了對方表示谘詢雖然結束了,但意識師會做詢後複訪查看移意的效果如何。
這三位來訪者之前都由林高懿負責都已經結束谘詢並且對於谘詢效果讚不絕口給了滿分好評。
由林高懿親自負責說明他們的大腦中殘留有移意的痕跡;已經接受谘詢,且態度滿意,說明問題得到解決,複詢一事比較輕松,可以由來珺代為效勞。
不過將來訪者約來總所,太過招搖,來珺原本的想法,是直接去他們家裡,悄悄檢查。不過據說以前,出現過類似的行騙事件,騙到了來訪者家裡,所以總所再三和來訪者強調,除非來訪者邀請,否則意識師不會“入戶谘詢”。
無奈之下,來珺隻好將檢查對像約來總所,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調查。
這次她查到的“可供調查”的來訪者,有三位:一個叫潘忍,十三歲,有重度虐貓癖,殺死過三十多隻流浪貓,用口袋悶死、下藥毒死,有的時候直接上手,用美工刀開膛破肚,攥出貓腸子,洗乾淨後又去勒死其貓崽。
本來殺貓不犯法,但在她手刃了一隻家養布偶貓後,鄰居化悲痛為力量,硬是把她弄進了叛逆少年教育學校,並鄭重其事警告她的爸媽:現在取貓腸,以後就該取您二位的肥腸了!
結果潘忍去了特殊學校之後,保安發現宿舍安靜了不少,再也沒有校園貓的騷擾,整個春天過得無比平靜,安靜得不像話。
第二個叫魏越冬,主業是屠宰,副業是家暴,最輝煌的業績,是把老母親的肋骨打斷了兩根,判了兩年。他在獄中表示,別的情緒沒有,就是無比想念自己的那把殺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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