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雙全握住針劑,慌忙回頭只見來珺從外走入,四下安靜腳步聲聲入耳驚心跳肉最後停在他的面前。
來珺瞥了眼懸於二人之間的針劑眼皮自下而上抬了起來。
“易叔我們終於可以找到管姨了對嗎?”
田雙 、宋一倩、詹平、徐潔、朱皓和薛沉都圍了進來圍在這“案發未遂現場”,他們目光仿佛粘在了麻醉劑上,久久移不開眼。除了來珺外,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作,大家好似專門圍了個圈,為這未遂的凶案舉行哀悼儀式。
被眾人包圍,易雙全的面部肌肉活動不暢,他的目光從大家的面上逐個掃過,有種亦真亦幻的茫然,仿佛懷疑自己是否身處夢中,還是個毫無道理的噩夢。
片刻後,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中的“凶器”之上,再一次感受到白木青的力道,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也終於意識到了處境的詭異。
他正準備動作,白木青雙手齊上,一手攥住他的手腕,一手握住針頭,將針劑奪了過去,起身便回到了來珺身邊。來珺確認她安然無恙後,眼中焦灼的執拗褪去,又恢復成原本冷淡的就事論事。
“你們……你們一起演的戲?”被眾人圍住,易雙全有些不知所措,往角落裡縮了幾步。
白木青按壓活塞柄,針尖中冒出些水星,滴落在地磚之上,散發出獨屬於藥物的苦香。這一動作,仿佛給了眾人當頭一棒,讓他們聯想起死者身上的針孔,以及死相的慘狀。
“演戲,演什麽戲,我什麽都不知道!”田雙抓著腦袋,差點把頭皮給薅下來。
說完,他又轉向來珺和白木青,“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確認他就是凶手了對嗎?”
朱皓一抹厚臉,把一臉的白面給拂了去,“對,就是他!你都看見了,他拿著針筒準備行凶!”
田雙聞聲看向朱皓,越發迷惑——不知怎麽眨眼之間,友軍變成了敵人,而敵人倒戈成了友軍。
朱皓和薛沉沒管他人異樣的目光,虎視眈眈盯著易雙全,隨時準備撲上去分食。
來珺及時瞥了他倆一眼,“薛叔,皓哥,你們答應過我倆的,確認凶手後,先留給我們解決。現在我們完成了承諾,也請你們遵守約定。”
……
半小時後,地下保安室亮起了燈,之前用在124房間的長方桌,出現在了這裡。不久之前,眾人還在祈禱,希望再也沒有討論會,結果這才沒12個小時,就又齊聚一堂,只不過從124房間,換到了保安室。
而人數不減反增,從7人增加到10人,薛沉和朱皓歸入了大部隊。
保安室裡冰冷一片,把熱牛奶從一樓端到這裡,可以直接變成杯冰凍拿鐵。眾人窩窩縮縮在一起,不知來珺犯什麽渾,非要到這裡來體驗人生寒苦。
白木青開了取暖器,還給每個人端了杯熱水,眾人把雙手一捂,好歹舒坦了些,強忍著把異議壓了下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是不是凶手,你們快給個準信!”宋一倩凍得齜牙咧嘴,恨不能把那杯滾水灌進去。
此刻準凶手易雙全,獨自坐在長桌正北方向,來珺沒有綁他,也沒有束縛他的行動,反而禮致彬彬,邀請他一同下來共同參會。
之前尋找真凶時,來珺雖然面上兜著,但心裡一直在爭分奪秒,和時間搶人命,但現在確認真凶之後,她不再著急,也沒有了著急的必要。
“我們從哪裡開始說起呢?”她面向易雙全,詢問他的意見,“易叔,你作為凶手,看起來倒有點茫然,你最想知道哪一部分?”
易雙全垂著眸子,面色冷得可怕:“我不是凶手,我感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一直被你們蒙在了鼓裡。”
“你不是凶手,你拿著麻醉劑襲擊……”
徐潔的話還沒問完,被來珺攔腰打斷,“好吧,既然你都不知道,那我們就從最近的一個受害者,薛可願的死說起吧。”
朱皓的臉色一沉,憋著氣沒插話。
“前天,我們在208房間中進行翻找,翻出了以往的信紙,確認薛可願就是威脅信的作者,從而堅信她就是凶手,但是我們返回247房間時,發現她被殺害了。而按照她遇害的時間來看,應該就是我們翻找房間,朱皓和薛叔衝進來和我們發生爭執時,凶手趁亂溜到了247,將其殺害。”
“發現薛可願被害後,朱皓和薛叔向我們施壓,要求我們快速鎖定凶手身份,當時我和我姐姐思量了很久,覺得若凶手喜歡趁亂行凶的話,那也許可以故技重施再來一次,引他現身。”
田雙皺著眉頭,指了指來珺和白木青,又指向了朱皓和薛沉,有些恍然大悟。
“哦……原來你們是聯合起來演戲呀,可是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呢?”
來珺抿了抿嘴,欲說又止,給了白木青一個眼神,示意她後面台詞太多,交給她來。
“因為當時我並不能確定,你們誰是凶手,雖然你、你老婆和詹平,都死過親人,但是恕我直言,我們也並不能完全排除家屬作案。”
畢竟這座圍樓已經夠詭異,若再出現弑親之事,也不是不可能。
宋一倩和詹平同時急了眼,指向朱皓和薛沉:“他倆也死了親人,你們為什麽相信他們?”
“你們還記得前天在208的那場紛爭嗎?當時趁亂溜出房間的人,就是凶手。但是當時我們爭做一團,完全沒注意誰在臥室、誰在廁所、誰在廚房,也沒注意誰中途出了門,也就是無法確認凶手的身份,但是我們卻可以確定,有兩個人肯定是全程沒有離開過208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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