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來?
方嘉禾被她折騰得夠嗆,只能將聞惜後腦杓一按,不容置疑道:“別鬧,睡覺。”
聞惜掙扎著,不依不饒:“我不睡,你就再親我一下嘛,最後一下,好不好?”
隔著被褥,方嘉禾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振奮而有力,響在她的胸腔裡,一次接一次地撞擊。
她表面不為所動,實際卻在暗暗回想,聞惜的嘴唇那麽暖,也那麽軟,就像天上的雲,就像她曾經喂給她的那顆糖,還那麽甜。
夜色裡,聞惜看向她的眼睛,也如夜空中的晨星,明亮而乾淨。
“是不是再親你一下,你就睡覺?”方嘉禾猶豫了片刻,問道。
聞惜趕緊點頭如搗蒜。
“那從此以後,你是不是就能相信我沒有騙你?”方嘉禾又問。
聞惜再度點頭,小雞啄米似的。
“那你把眼睛閉上。”方嘉禾冷靜地說,“不準亂動,也不準再出爾反爾,否則我也會生氣的。”
聞惜毫無異議,立馬按照她說的,乖乖把眼睛閉上,一動不動。
方嘉禾注視著她,注視著聞惜的唇,胸腔裡的那顆心還在猛烈地跳動,久久不能平靜。
過了許久,她才又一次側首而去,輕輕貼住了聞惜。
可這一次,方嘉禾卻沒那麽快離開了。
她把聞惜摟在懷裡,與她雙唇相貼,起先本是想著碰一碰就分開,但不知為何,與聞惜接觸到的那一刻,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魔力,促使方嘉禾停留在了那裡。
於是事先說好的最後親一下,就這麽無端演變成了細膩的吻。
方嘉禾什麽也沒想,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那是全新的領域,她從未涉足,也從未想過探詢,而親吻一旦發生,就自然而然地失去了控制力,讓人想不起要抽離。
等到方嘉禾回過神來時,她已不知吻了聞惜多久,而被她深深親吻著的人,卻在光線昏暗處陷入了沉睡,氣息均勻。
那一刻,當看清聞惜懵懂無知的睡臉時,方嘉禾驟然間如夢初醒,內心十分震驚。
她在幹什麽?
她剛才,居然和聞惜……
一時間,方嘉禾心慌意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她竟然對自己的同性好友產生了某種從未有過的衝動,最不可思議的是,她方才全程都只是潛意識的舉動,並非刻意為之。
怎麽會這樣?
和自己的好朋友做這種事,那無異於直接越過了兩人之間的紅線,將這段關系增添上了一份禁忌的色彩,充滿了背德感。
而更令方嘉禾心情複雜的是,即便已經回過神來,當她意識到這件事的失控本不該發生時,腦子裡想的最多的,卻還是她吻住聞惜時的觸感。
同時她也發現,對於和聞惜的親密接觸,她並不討厭,也全然不抵觸。
她甚至還很愉悅,也很享受,並且始終沉浸其中,直到很久之後才察覺。
於是那一晚,心滿意足的聞惜因為方嘉禾的親吻一夜無夢,睡得無比香甜。
方嘉禾卻反而因為那場親吻一夜無眠,一直到天亮後,她才滿腹心事地犯起了困,隻短短睡了四個小時。
而這件事,也就深埋在方嘉禾心中,成了一個遲遲也未能說出口的秘密。
第37章
苦苦回憶了好些天也始終回憶不起來的事情,終於在今日才從方嘉禾的口中得知了詳細經過,聞惜聽完後滿臉震驚地愣了很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概就是這樣了,我應該沒漏掉什麽細節,敘述得還算清楚。”方嘉禾打量著聞惜,問道,“現在能相信我沒騙你了?”
聞惜心緒複雜,默不作聲地悶了半天才難以置信道:“真是見鬼了,我怎麽一丁點印象都沒有……”
鍋裡的排骨已經煮好,方嘉禾撇去浮沫,用漏杓將排骨撈出來控水,說:“你都喝斷片了,當然會沒有印象。”
“難怪第二天……不對,是從那以後我就總感覺你怪怪的,原來是這麽回事。”聞惜後知後覺,疑惑道,“那你當時怎麽沒跟我提起這件事呢?”
方嘉禾說:“換成是你,你會好意思提嗎?”
聞惜說:“所以你是因為不好意思才沒說的?那你也真夠可以的,竟然瞞了我這麽久。”
“我可不是因為不好意思,我是怕你不好意思。”方嘉禾淡淡道,“第二天睡醒後,你一睜眼就問我,為什麽你的頭上腫了一個包,我一聽你這話就猜想你多半是斷片了,而且問你別的你也都說不記得。但我那會兒也沒辦法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斷片,畢竟你一直都是個臉皮很薄的人,我只是想著,也許你是因為酒醒後覺得無法面對我,所以才裝作什麽都不記得,於是那天晚上的事,我也就隻字未提。”
這麽一來,方嘉禾在第二天的種種異樣表現,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彼時聞惜睡了一場無夢的好覺後,就把頭天晚上回到房裡發生的一切都忘得一乾二淨。
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有讓方嘉禾抱著她上廁所,也不記得上完廁所後還把腦門兒撞了個包,更不記得在那之後還讓方嘉禾親了她兩次的事。
總之在聞惜的記憶中,她只是玩遊戲喝多了酒,回房後很快就睡了,並且一覺睡到中午才醒,還睡得特別香。
當時聞惜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好端端的,她頭上怎麽會無緣無故腫了一個包?而且從她醒來以後,方嘉禾的表現就很奇怪,不僅恢復到了往日的沉默寡言,半天也蹦不出一句話來,還全程都有意無意地回避著與聞惜的對視,多數時候都將視線放在遠處,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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