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如無事人一般晃動著腳步,嘴中開始不安分,“倘若八公主走了,殿下機會更大些了。”
“裴琛,我該拿什麽堵住你的嘴巴呢?”溧陽無奈,裴琛得理不饒人,明晃晃的小人得勢。
裴琛摸摸自己的嘴巴,囂張至極,挑釁溧陽的底線:“拿你的嘴來堵啊。”
“無恥。”溧陽低罵一聲,眼中卻含著幾分笑意。
裴琛不覺得意外,繼續說道:“我若無恥,今晚你該起不來了。”
“你……”溧陽嗔怒,越說越離譜,她松開裴琛就快走幾步。
走了兩步發覺身後沒有動靜,她又回頭,三公主在裴琛一側站著,三公主也不是好人,壞笑道:“被人拋棄了吧,活該,讓你秀恩愛,太后常說秀恩愛,死得快,報應來得太快了。”
溧陽隻得回去,拂開不懷好意的人,“長幼有序的禮數都被你吃了嗎?”
“哎呦,這麽快就護上了。阿姐,你準備何時要孩子呀?”三公主朝溧陽的小腹看過去,不覺搖首,“太慢了、太慢了。”
溧陽無語至極,拉著裴琛加快腳步。
兩人方至殿門口,便見到明瀾跪在殿內,陛下在來回走動,而太后安然坐在主座,捧著茶慢慢地品。
從太后的神色來看,似乎不是什麽大事,亦或是她對八公主無感,壓根不想摻和。
跨過殿門,兩人行禮,太后賜座,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裴琛捂鼻,太后解釋:“陛下方才杖斃伺候八公主的婢女,血腥味是她們的,不是你們八妹妹。這個罪魁禍害給小八帶了外面的吃食,太醫檢查過,雖說沒有什麽大問題,可陛下還是罰她跪著。”
“祖母,我冤枉啊。”二公主明瀾叫屈至極,“孫女也是一片好心,未曾想到、未曾想到會鬧成這樣。”
“你不冤枉,陛下寵愛小八至深,你還敢沾邊,打一頓板子長長記性才是。”太后哀歎一聲,將茶盞放下,正襟危坐,掃了一眼殿內其他人。
溧陽欲求情,身側的人按住她的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她隻得保持沉默。
三公主也走進來了,悄悄詢問:“老四老五呢?”
話剛說完,殿外有兩人磨磨唧唧地靠近。
四公主緊張道:“我們不進去吧,陛下生氣呢,嫌棄我們幫不上忙的。”
五公主忐忑道:“我也不想進去啊,可是大姐姐都來了。我們若不來關懷,陛下會覺得我們沒有姐妹情分。”
四公主停了下來:“可是我們也幫不了什麽,要不回去。”
五公主點點頭:“我也想回去。”
兩人立即調轉方向,誰知,三公主眼尖,一眼就瞧見了她們:“是那兩個呆子。”
兩人逃跑計劃作廢,轉身哂笑,“三姐姐。”
裴琛聞聲笑了,耳畔傳來太后哀歎的聲音,“真是一對悶葫蘆姐妹花,也不知便宜哪兩個狗男人。”
溧陽聽得心驚,愈發坐不定了,再觀裴琛,她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她掃了一眼,暗自沉思。
裴琛探首,伏在溧陽耳畔:“我有辦法解了你的困擾,讓四公主嫁給心裡想嫁的人,如何?”
溧陽抬眼間,只見少年人頸間雪白的肌膚,一時間,心神繚亂。她驀地有些呆,來不及回應裴琛的話。
無事可做的太后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看著溧陽的臉色由白皙慢慢地變成粉紅,隨著裴琛坐直,變得一片通紅。
少年人動不動就臉紅,也是一種美好的回憶。
只見裴琛等不到回應,伸手去摸向一側的人,黑暗中抓到溧陽的胸口,猛地又收了回來。
太后樂了,抓起一側的果子就塞到自己的嘴裡,多好看的一幕啊,真精彩。剛要行禮的四公主五公主被太后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大氣不敢出。
裴琛看不見,自然不知道太后盯著自己。她摸了一回失敗了,也算清楚了大致方向,第二回 伸手就摸到了溧陽的側臉,溧陽回過神就握住她的手,回之一笑。
太后哦豁一聲,失望,溧陽應該拒絕才是,她朝著兩個悶葫蘆擺擺手,坐在一側,別說話。
一直被眾人忘記的二公主得以喘息,也跟著坐了下來。
裴琛握著溧陽的手,立即靠過去,小聲詢問:“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溧陽蹙眉,她沒有聽到。
太后哀歎一聲:我聽到了。
這時陛下從內寢走了出來,眾人立即起身行禮,女帝威嚴,視線在眾人身上梭巡一番,明顯不快,而太后開口:“太醫怎麽說?”
“不敢隨意下藥。”女帝朝著太后行禮。
溧陽想說話,裴琛依舊握著她的手,指甲扎進她掌心的肌膚內,疼得她皺眉。
一瞬間,她想松開裴琛,她做不到坐視不管。
八公主是她的妹妹,如何見死不救。就算要奪位,也該正大光明才是,而非使些陰謀詭計。
她松開裴琛的手,上前一步回答:“陛下,裴府有一位大夫,或許可以一試。”
裴琛大為失望。
太后挑眉,看向溧陽:“你該知此事的嚴重性,此事本與你無關,倘若你推薦來的大夫救不活八公主,溧陽,你該知自己要承擔的後果。”
“回太后,駙馬的眼疾便是她治的,臣確信她可以。”溧陽下跪叩首,脊背挺直,傲而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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