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垂首不言,皇帝怒氣難消,狠狠罵了一通,皇后如往日般不言不語,皇帝自覺無趣,抬起皇后下顎,威脅一句:“倘若她死了,朕必要你陪葬。”
氣撒了,皇帝見好就收,怒氣衝衝離開殿宇。
躺椅上的紅塵收回幻境,悠悠一笑,自言自語說道:“天帝都比這個皇帝好一些,天帝的後院安靜得很。不對,是我沒有聽到天后與天妃的事情,改日,捉個仙族人來問一問。”
說了笑,笑了又說,心情愉快許多。殿內的人依舊未醒,她一人無趣,自己也不敢離開,索性閉上眼睛休息。
正殿內的皇后與貴妃躺於鳳床上,貴妃指尖繞著皇后的一縷秀發,依偎著她身子,絲毫不知皇帝來了又走。
躺下片刻,天色忽而黑了,貴妃咦了一聲,皇后卻攬著她的腰,將人壓下身.下。
“你在看什麽?”皇后捧住了貴妃的臉,唇角輕貼她的額頭。
言語間,她的唇由眉眼落至唇角上,貴妃又驚又喜,“看天黑了,是陰天嗎?”
“管天氣做什麽?”皇后指尖拂過她柔美的下顎,低聲輕喚:“阿音。”
貴妃揚眉,皇后美麗端莊,清風拂面,迷醉了心神。她深吸一口氣,雙手圈住皇后的脖頸,亦是低聲回應。
光色黯淡下來,殿內的燈也不亮了,皇后的指尖拂過雪山,摘了鮮果。
貴妃握住她的手,指尖輕顫,兩人指腹相貼。貴妃觸碰到濕意,驚得收回了手,皇后亦如往日鎮定從容,瞧不見半分慌張。
在貴妃看不見處,皇后眼梢泛著紅,額間冷汗滑落,落至貴妃脖間。
一牆之隔外,天氣陰陰,白雪之下,光色尤為明亮。
中宮外多了些侍衛,鳳皇帝旨意守著中宮。紅塵趴在牆頭看了一陣,覺得礙眼,本想趕走,司命從天而降。
“仙友啊,您別鬧了,趕緊解決事情,不妥嗎?”司命愁死了,“你剛剛給皇帝施法就已經犯了天條,是要受到處罰的。”
紅塵抬手,司命立即縮了縮腦袋,紅塵饒她一回,將人領回住處。
顏來恰巧醒了,司命撲了上去,“你怎麽傷得這麽慘,是不是逆徒闖禍,累你和人打架。”
紅塵抬手,司命縮著腦袋躲在顏來身後,顏來被迫坐了起來,掩唇低咳一聲,忙拉住紅塵,“你先出去,我有話與司命說。”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紅塵不滿。
顏來冷冷望向她:“不聽?”
一股熟悉的威儀感壓迫心口,紅塵莫名腿軟,本想堅持,顏來再度說道:“你若不聽,我明日就回鳳凰山。”
紅塵屈服了,甩甩衣袖,走了。
司命這才從顏來身後出來,拍著自己的心口埋怨顏來:“你這徒弟怎麽那麽凶,比你前面那個壞多了。”
“我前面那個如何?”顏來趁機詢問。
“前面那個?你信中誇她可愛乖巧,日日伺候你,萬年孝順大徒弟。”司命回憶過往,不覺替顏來不平:“這個徒弟又凶又不講理,不如趕出師門算了,免得惹禍上身。”
紅顏可愛乖巧?顏來覺得聽了一個笑話,也不再問,開門見山詢問要事。
“你可知傾古帝姬?”
“前任火神?聽聞死於紅顏手下,魂飛魄散,天后想要收起魂魄試圖令她轉世,最後連神識都被紅顏的業火燒得乾乾淨淨。你問她做甚?”司命叔叔家珍回答。
顏來問:“她的本體是什麽?”
“菩提。她的修為極高,萬歲便成上仙,若活著,必然又是一位上神。聽聞死後,天后與天帝大吵,兩人至今不曾相見呢。”司命將聽來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天后閉關多年,我都沒見過她。”
顏來大致了解內情,傾古沒有死,被困於菩提串內,跟隨紅塵多年。她問道:“紅顏可是天帝之女?”
“怎麽可能,紅顏可是魔族,仙魔猶如正邪呢。”司命否認。
顏來也不問了,靠於軟枕,臉色蒼白,眉眼凝著病弱。司命心疼得不行,再三責怪小徒弟照顧不周。
趁著小徒弟不在,司命將這幾日的追查都說了一遍,“我訪問過幾位上神,魂魄懼在,想必不是仙族人。”
“天后呢?”顏來追問一句。
司命輕笑:“那可是天后,怎麽會沾染人族事情,知法犯法。”
“皇后還有幾日壽命?”顏來不與她爭執,只要皇后一死,魂魄歸位,她們便知是哪位仙家。
司命不說,反瞧了眼殿門方向,“你那個小弟子礙事,你沒事管管,打上一頓就好了。”
打?顏來耿直的問:“如何打?”
司命沒有弟子,亦沒有管教過人,聞言,隨口說一句:“按在腿上打。”
“什麽?”顏來聽聞駭人聽聞的打法後捂唇劇烈咳嗽起來,司命不知所措,伸手拍拍她的脊背,“我知曉你心疼,該打還是得打,你的弟子,你有權力教訓。”
顏來不願聽她的後話,拂袖推開她,“莫要再說了。”
司命撇撇嘴,外面的人聽聞咳嗽聲後直接飛了進來,輕輕落於榻前,嚇得司命扶著床沿站了起來,這麽一比,自己還比小弟子挨了半個腦袋。
司命不由低下雙眼,目光落在小弟子修長筆直的雙腿上,腿好長啊,沒法按在腿上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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