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聞言,腦袋探了過來,“忘塵的術法,我也會啊,但若設術法的人修為高於我,我便解不開。”
“試試。”紅塵喊了一句,後退兩步,靈力匯聚指尖,“我幫你。”
麒麟吞了吞口水,顏來面色憂愁,見狀也沒有拒絕。
只見麒麟雙手捏訣,口中念念有詞,接著大喊一聲:“消。”
下一息,顏來體內反彈出一道光,猛地擊向麒麟。麒麟大驚,紅塵快速地帶著麒麟躲避襲擊。
“魔尊,好強悍的術法,它還會攻擊我。”麒麟驚魂未定,方才凌厲一擊若被擊中,自己小命休矣。
忘塵不會對人造成傷害,只在奪去人的記憶罷了。麒麟才敢試試,顏來身上的忘塵明顯有攻擊性,為的就是防止有人破除術法。
由此可以,對方不僅修為驚人,並且,十分不想有人幫顏來恢復記憶。
麒麟雙腿發軟,紅塵扶著她才站穩,兩人被震出百步。
紅塵皺眉,如此霸道的術法著實可見顏來招惹的那人十分強悍。
天帝?
紅顏?
紅塵這回感覺到了其中的危險,踱步回到顏來身側,出聲安慰道:“我覺得是紅顏設下的。為了讓你忘記她,要不,你就別找了。你看看啊,你沒有記憶,我失去魂魄,豈不正好相配。”
顏來瞥她一眼,“你是想說,我的記憶被天帝奪取。”
“等等,忘塵是魔族才有的術法,倘若天帝會用忘塵,那、那他入魔了?”紅塵猜測,接著,笑出了聲音。
堂堂一天帝、九重天上的統治者竟然入魔了,三界眾生眼瞎心瞎。
嘖嘖嘖,紅塵放肆大笑嘲諷,顏來卻笑不出來,負手立於月下,脊背消瘦,地上的影子也格外孤寂。
無論是紅顏都是天帝,都不是一件好事。她回身望著俏麗巧笑的女孩,問她:“你可記得流光?”
“流光又是什麽玩意?”紅塵搖頭。
麒麟蹦了起來,“魔族法器,鮮血獻祭,與惡魔達成協議,回到過去。”
紅塵摸摸自己嬌嫩的臉頰,“惡魔?還有比我惡的魔鬼嗎?”
麒麟解釋,“流光是一法器,器靈乃是上古惡魔,與之做交易,就是、就是比魔尊還要惡的魔。”
“魔族的法器為何在我鳳凰山,如今成了仙族法器呢。”顏來不解,她有太多的疑惑,一重接著一重,她已沒有辦法去解釋了。
腦子成了一團亂麻。
紅塵原地跺了兩腳,“怕甚,待我去學一學忘塵,解開你身上的禁製便是,怕甚,對了,還有一事,這個東西是怎麽回事。”
她指著自己手腕的手串,貼近它說道:“器靈,要出去吃烤魚喝酒嗎?”
顏來皺眉,緊盯著手串,想起天后對傾古的不管不問,心中陡然開朗。
“她殺了阿柔!”
只有傾古殺了阿柔,才會使得天后對她厭惡至拋棄親情。
話音落地,一人影從手串內鑽了出來,傾古浮於空中,望著紅塵。紅塵撇嘴,“我請你吃烤魚,你告訴我過去的事情,如何?”
“不好意思,我發了誓言,不可說。”
“什麽誓言?”
“我若說了,顏來被五雷轟頂。”
一瞬間,紅塵笑出了聲音,笑得蹲在地上,顏來扶額,事情莫名好笑。
傾古被笑得不知所措,落在地上狠狠跺腳,“再笑,我就不理你。”
無辜者顏來拉起地上的紅塵,“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紅塵笑出眼淚,“你得罪她了嗎?她為何拿你發誓呢?笑死我了,她竟然會拿你發誓,哎呦,顏來、顏來,你真是作孽啊。”
傾古羞得一溜煙又回到手串內。
顏來拍拍紅塵的肩膀:“再笑,我也不理你。”
三人一道離開東海岸邊,天色漆黑,三人疾行一陣落於一間客棧外,要了一間套房住下。
夜涼如水,月色透窗而入,麒麟睡在外間的床上,紅塵顏來躺在裡面。
紅塵依舊是毫不在意的模樣,倒床就睡。顏來睡不著,翻來覆去,起床走至窗下,凝望空中明月。
紅塵睡到夜半,伸手去摸,身側空無一人,她眨眨眼,依稀看到窗下的人,登時,她也醒了。
“半夜不睡覺,你想我親你嗎?”
顏來回過身,透著月光看向床榻上的人,沒心沒肺,她忍不住蹙眉,“你不恨我嗎?”
“紅顏殺盡了鳳凰,你不恨嗎?”紅塵懶洋洋地打哈欠,衣裳半開,露出頸下雪白瑩潤的肌膚。她懶洋洋地伸手肩上滑下的衣領拉回來,抬手間多了幾分灑脫。
顏來靜靜地看著她,無法理解她的釋懷與坦然,為何不在意過往呢?
過往也是身子的一部分,怎麽可以割舍。二來,她所受過的委屈,都這樣算了嗎?
“我開始恨,後來發現你與傳聞中不同,我是你的師父,你做錯事,我自然有罪。”
“顏來,你有滅族的恨,我卻沒有。”紅塵坦然。
顏來搖首:“你有,你的母親死於仙族之手。”
“我並不清楚那段過往。”紅塵遲疑,“生而為善,為一己私欲而為惡,如今,我沒有私欲,為何為惡呢。”
顏來知曉,她們二人立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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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破曉,夜散天明。麒麟起了大早去買人間的早點,擺了滿滿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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