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朝與劉子霄是孿生兄弟,騎馬朝北區進發,蕭維丞跟蕭一瑾兄妹則選了南區出發,現在只剩下西區跟東區,蔡雲哲垂下眼角,轉頭朝蔡雲旗看去,彎著嘴角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不如大哥先選吧。”話音剛落,一旁的王子才不願意了,立馬拽了把蔡雲哲,指向東區道:“我可是要去東區的!”
蔡雲旗不禁覺得好笑,誰都知道春闈狩獵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東區歷年來都比其他區簡單些,好打不說還沒有危險,這個王子才怕是把別人都當做傻子吧。
“這?”蔡雲哲表面上露出為難,可心裡卻樂開了花,他就知道王子才一定會選東區,若不是為了要避嫌,他才不願意跟這個蠢材一道兒呢,不過幸好他是個蠢的,不然又怎麽能著了自己的道兒呢?
“你們去東區吧,我去西區。”
蔡雲旗話不多,說完便扯著韁繩自行離開了,蔡雲哲看著蔡雲旗越來越遠的身影,目光驟然陰冷,心裡暗自道:這回看你還怎麽逃脫?!
一路上蔡雲旗都萬分小心,每往前行進一段,都要回頭看看,為的就是提防有人暗中放冷箭。
與蔡雲旗處處提防相比,蕭維丞跟蕭一瑾兄妹,則是完全放了風,尤其是蕭一瑾,騎著馬先是狂奔了好一陣兒。
她許久都沒這麽暢快,自從到了晉京一天到晚就是學規矩,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那麽多規矩。
“你慢著點兒,小心摔著。”蕭維丞緊跟在自家妹妹身後,生怕她玩瘋了“你要是摔著,爹娘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蕭一瑾衝蕭維丞吐了吐舌頭“我都多久沒有出來玩了,你就別管我了。”
兄妹兩正說著話,就看見一頭全身赤黃的小花豹倏的跑了過去,兩人連忙勒緊韁繩揚鞭策馬追了過去,不知不覺竟奔向了西區。
此時的蔡雲旗正拉弓瞄向一隻通身雪白的兔子,可不知為何她的弓竟然只能拉開一半,繼續用力下去,就聽見當的一聲,弓弦從中間猛地斷裂開來。
“怎麽會這樣!?”蔡雲旗不可置信的看著-->>
手裡的弓,這是祖母為她親自準備的怎麽會出問題,定是有人動了手腳,她急忙抬頭看去,四周全是樹叢,她沒有弓箭在這裡只會變成猛獸的食物。
蔡雲旗不敢久留,拽著韁繩就要離開,可這時原本溫順的馬兒卻像是發了瘋一樣不停亂轉。
蔡雲旗死死地拽著韁繩,手掌都勒出了血,卻依然控制不了身下的馬,不遠處一隻小花豹似乎也發現了這一幕,迅速衝了過來,就在她萬念俱灰之時,耳畔傳來‘噌’的一聲,一直長箭直直的射入那花豹的眉心。
原來是蕭維丞跟蕭一瑾兄妹二人。
蕭維丞不敢輕敵,又接連在那花豹身上補了幾箭,蕭一瑾則快馬飛去,一把扯住蔡雲旗的胳膊,可奈何蕭一瑾的力氣不夠大,根本拉不動蔡雲旗,可若是此刻松手,那蔡雲旗一旦被發瘋的馬兒拖拽,一定必死無疑。
“你抓緊我!千萬別松手!”
蕭一瑾力氣小,可蔡雲旗卻是個有力氣的,她借著胳膊上的力量,反過來抓住蕭一瑾的手臂,縱身一躍,腳在那發狂的馬兒頭上用力一蹬,瞬間就騎到了蕭一瑾的馬背上,兩隻胳膊將蕭一瑾裹在懷裡,迅速逃離。
蕭維丞見狀又是蹭蹭幾箭射殺了那匹發了狂的馬。
這人的馬竟然騎得這樣好?
蕭一瑾原本以為蔡雲旗是養在深宅高門裡的嬌少爺,卻沒想到這人竟深藏不漏的厲害。
側過頭看去一眼,這人的臉上平靜的連一絲波瀾都沒有,似乎剛剛的事情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是有人要害你?”
蔡雲旗微微斂了下眉眼,既不看她也不接話。
“你得罪了什麽人?”
蕭一瑾又問,蔡雲旗還是不答。
“你是被嚇傻了,不會說話嗎?”
蔡雲旗的沉默,讓蕭一瑾眉頭一皺,好心救你,居然還跟自己擺譜!
頓時也來了氣,譏諷道——
“你膽子可真大,就一點都不怕?若是我們沒有來,你也不打算呼救嗎?”
“蕭二姑娘,你想說什麽?”蔡雲旗這才有了些反應。
這人的聲音冰冷的可怕——
“原來你會說話——”蕭一瑾嘴角一撇,正要跟他理論一番“我跟哥哥救——”
卻被蕭維丞出聲打斷,只見他一臉急切的模樣,自己的妹妹跟一個外男同騎一匹馬,幸好現在沒人,要是有人被看去,指不定要被傳成什麽樣子呢——
“一瑾,你還不快下來!”
被蕭維丞這喊了一嗓子喊,兩人頓時都意識到,他們還在馬上呢,而且彼此還一前一後的貼在一起。
蕭一瑾再怎麽大大咧咧畢竟也是女孩,頓時雙頰就泛起了紅暈。
只是蔡雲旗比她的反應更大,連忙松開手裡韁繩,從馬上一躍而下,那模樣似乎馬背上有什麽髒東西,生怕被沾染上了。
蕭一瑾見狀,剛還羞澀的女兒心性,這會兒又被氣得無影無蹤,立刻也從馬上跳了下來,抱著胳膊冷冷的瞧著他。
“你沒事吧?”蕭維丞上前問道。
此時的蔡雲旗毫發無傷,連一塊衣袂都沒有弄髒。
“我沒事。”
蕭維丞先查看了馬,隨後彎腰又撿起地上掉落的弓,他常年在外打仗,一眼就能瞧出這是怎麽回事,抬眼望向蔡雲旗“要不要報官?這肯定是有人蓄意謀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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