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女兒不孝,先去一步了。
噌噌噌——
啊啊啊——
以刀疤男為首的五六個彪形大漢忽然發出慘叫,捂著脖子瞪大雙眼,鮮血從指縫處噴濺而出,壓都壓不住。
電光火石之間,剛還烏壓壓一片的眾人,此刻卻四散逃竄。
蕭一瑾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失去了反應,舌頭還死死咬在牙齒上,嘴角已然有血跡滲出。
“松口,快松口!”
一個熟悉但不再清冷的聲音響起,手指急切用力的捏著蕭一瑾的下頜,硬是將那緊咬的牙齒撬開來。
吃了疼的蕭一瑾方才清醒過來,眼中集聚的淚水,終於抑製不住,哭出了聲來——
此刻的她也不顧什麽男女之防,縮在這人的懷裡,抽泣顫抖著:“蔡雲旗——”
“沒事了,不要怕。”蔡雲旗鮮少有這樣溫情的一面,抱著懷裡的人,輕撫著她的後背。
“蓁蓁、蓁蓁——”
蕭一瑾連忙推開蔡雲旗,跌跌撞撞的朝著地上滿臉是血的蓁蓁跑去,泣不成聲的抱起她來,轉頭懇求看向蔡雲旗——
“救救她,快救救她——”
蔡雲旗連忙過去,伸手探上蓁蓁的鼻息,人還活著,只是暈過去了。
“千瑞!”
“爺!”
千瑞自幼習武,功夫自然不在話下,那幾人不過就是會欺負弱女子的無恥之徒,遇到了蔡雲旗,算他們倒霉,這會兒一個個全都倒地不起。
“快送蕭二小姐她們回去!”
“是!”
話音剛落,千瑞抱起蓁蓁——“得罪了”便往馬車裡走去。
地上的刀疤男,突然抓起身邊的長刀,爬起身直直的衝著蔡雲旗,揚手就砍了過來。
“小心!”蕭一瑾驚呼道。
蔡雲旗將蕭一瑾護在懷裡,抬手握住身後砍過來的刀刃,霎時間一滴滴鮮血順著指間滴落。
“乒——”的一聲
長刀斷裂兩半,蔡雲旗目光狠絕,凶相畢露,握著那斷刃,直直的插進刀疤男的腹中,瞪眼看他,直到他氣絕身亡,方才停手。
“你的手!”
蕭一瑾連忙上前握住,低頭將自己裙擺用力撕下一段,急忙裹在蔡雲旗的傷口處。
蔡雲旗不在乎這點小傷,只是冷冷看著眼前的蕭一瑾,沉默不語。
真的是被嚇壞了,蕭一瑾才往前走了一步,腿腳便不停使喚的打軟起來,不過遙遙幾步路,卻有種千裡之遠的錯覺。
“我腿軟了——”
話音還沒落下,蔡雲旗便從身後一個用力將這人打橫抱起了身,徑直走上了馬車。
蕭一瑾從沒跟外男這樣親近過,女子本能的矜持與羞澀想要掙扎,可肩膀卻被蔡雲旗緊緊握住,看起來瘦瘦的人,怎麽會-->>
有這麽大的力氣?
想到剛才他狠絕陰冷的模樣,蕭一瑾並不覺得怕,相反覺得心安。
危急關頭,竟是這人救了自己。
漸漸地不再掙扎。
待上了馬車後,蔡雲旗將蕭一瑾輕輕放下,見她還揪著自己的衣襟。
頓了頓——
出聲安慰道:“別怕了,我就在外頭兒。”
隻一句話,蕭一瑾便得到了莫大的安慰,點了點頭,不再害怕。
車內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草藥味,跟蔡雲旗身上的氣味如出一轍,蕭一瑾想著,自己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味道了。
馬車一路駛向蕭府。
只在快到集市時,蔡雲旗才從馬車上跳下來。
畢竟人多口雜,晉京不比華南,若是讓人看去蕭一瑾跟自己共乘一駕馬車回來,勢必會對她名聲有損。
女兒家的清譽,就是貞潔。
“剩下的路讓千瑞送你們回去吧。”
“那你——”蕭一瑾咬了咬舌頭,她當然知道蔡雲旗是為自己著想,可心裡竟生出幾分不情願來。
蔡雲旗並未多言,隻叮囑千瑞——
“知道該怎麽說吧?”
“知道。”
隨後便甩著寬袖,大步離去。
千瑞到了蕭府並沒有直接從大門進去,而是繞到了後門將馬車駕了進去。
“這是怎麽了?”
吳莧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一個頭破血流,一個衣衫狼狽。
千瑞見狀也不好直說,隻拱手抱拳彎了彎腰“蕭二小姐的馬車在路上壞了,恰好被我家世子爺發現,這就讓我駕車送回來了。”
“蕭夫人,小的這就先告辭了。”
“好好,多謝蔡世子了。”
千瑞又抱拳彎了彎腰,這才又架著馬車匆匆離去。
“娘——”
“不怕不怕。”
急忙請來了郎中,所幸蓁蓁只是流了些血,暈過去了,其他並無大礙,而蕭一瑾則是受到了過度驚嚇,臉色煞白的厲害。
緩緩地將今日之事,一一道來。
“既然如此大膽!要是讓我知道這是誰做的!定不放過他!”蕭維丞一掌下去,桌子即刻四分五裂。
蕭立威面色黑沉,他們初到晉京就被人盯上了?竟還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兒的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車夫呢?”
“存安!”蕭維丞喊道。
“不知道,全府上下都找過了,沒見著他的身影。”存安咬著牙,隻恨自己當時不在場,見到蓁蓁血流滿面的時候,自己堂堂七尺男兒都覺得可怖,更何況她們兩個弱女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