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繼續往前走著,眼尖的蔡依芙卻發現了燈謎花燈處的白屹安。
隨即指著說道“那不是白姐姐嘛。”
蕭一瑾順著蔡依芙的手指看去,疑惑道:“白姐姐?哪個白姐姐?”
蔡依芙小聲道:“就是專門給我大哥瞧病禦醫的,你別看她年紀輕,醫術可是相當高明,就是宮裡的皇后娘娘都要定期找她請平安脈呢。”
蕭一瑾沉思片刻,只見那人一襲白衣,雖是男裝但面貌清秀俊美並不剛毅,可不就是活脫脫的女子模樣嘛——那,她也知道蔡雲旗沒有病嗎?
白屹安原本只是想出來轉轉,沾些過節的氣氛,卻不想路過長街時瞧見了林其琛,不禁會心一笑,看來恭親王府嫡長女愛好猜謎的傳言,是真的。
只不過似乎這位林小姐,難在最後一道題上了,倒是也不怪她,這是道藥材題,還是道很冷門的藥材題。
“踏花歸來蝶繞膝——這?”林其琛輕蹙眉頭。
“這是最後一題了,打一個中藥名稱。”老板留著兩撇小胡子,今晚想來也是賺得盆滿缽滿。
“中藥?”林其琛喃喃自語道:“難道是冰涼花,不對——”
“我這可要倒計時了,五、四、三——”
就在林其琛一籌莫展之時,耳畔忽然傳來一聲低語——“香附”
話音剛落,兩撇胡老板也喊到了一。
“是香附!”
林其琛來不及多想,便脫口而出。
“這位姑娘果然是為奇女子,謎底就是香附。”兩撇胡老板說罷,便聽四面掌聲響起。
子鳶接過鴛鴦花燈時,林其琛隻覺得受之有愧,正想轉頭尋去,卻聽一聲白姐姐傳來。
走上前來的人是蔡依芙,而她叫的正是那個白衣人。
林其琛一怔,朝白屹安看去:是她。
白屹安同蔡依芙頷首打過招呼後,偏過頭便瞧見了怔怔望著自己的林其琛,只見她徑直走上前來——
“子鳶,把花燈給這位姑娘。”說罷又微微點了點頭“剛才多謝了。”
白屹安並未接過花燈,只是望向面前的林其琛,嘴角微微上揚,溫聲道:“不必介意,不過是沾些節日的喜慶。”
說罷就轉過身朝蔡雲旗走去,兩人熟絡的講起話來。
隻留林其琛有些錯愕的站在原地,從小到大還沒人敢如此漠視自己。
幾人相互打過招呼,便又朝前繼續逛著。
白屹安自然就與蔡雲旗一道而行,雖是女子,好在著了男裝,倒也沒有太大關系。
蔡雲旗歪著頭,唇角一彎“我記得你不喜歡熱鬧,怎麽還能來了?”
白屹安笑笑,反問道:“你不也一樣來了嘛。”
花燈逛完後,就在各自回家之時,蔡依芙剛走到自家馬車前,卻又連忙朝蕭一瑾跑了過來,拉著她的胳膊趴在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麽,蔡依芙再回來的時候,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蕭府離得不遠,馬車行在大路上一點兒也不顛簸,蕭一瑾瞧著蕭維丞濃眉大眼的模樣,不時就捂嘴偷笑——
“哥哥知道蔡家大小姐上車前給我說了什麽嗎?”
“說了什麽?”
“她說啊——”蕭一瑾故意頓了頓,揚著聲調道:“說你射箭好厲害呢。”
堂堂七尺男兒的蕭維丞,臉色一下就變成了豬肝紅,那模樣比喝了烈酒還要上頭,不好意思的厲害——
“你還提這個,我正要說你呢——我是外男,你就把那花燈給了蔡大小姐,也不怕別人多想。”
蕭一瑾倒是一副無畏無懼的表情,歪頭笑著“這有什麽,只要你不多想就行。”
蕭維丞立馬正襟危坐的挺直了身子“又胡說了不是,我怎麽會多想!”
另一邊的蔡雲旗剛到寶閣樓,就說困了,讓素雨素月不用守夜,回去休息便好。
自己則關了房門,將燭台點的更明亮些,落座在圓凳上,把寬袖中的兩副半臉面具拿了出來,緩緩合在一起拚湊成了一張整的,定睛細細的瞧著。
忽然腦海中就冒出蕭一瑾跟自己賭氣的模樣,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原來生氣也能這麽可愛。
蕭府的閨房中,蕭一瑾呆坐在椅子上發愣,燭台上的燈光忽明忽暗,像極了此刻現在自己時陰時晴的心緒——
問它他有沒有病,他說沒有,可又卻是從小看大夫,而且還有武功?
“唉——”
蕭一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個人可真是捉摸不透,是個謎呢。
腦中畫面一轉,又是蔡雲旗說自己不好看的樣子,蕭一瑾的小女兒心性頓時展露無遺,嘟著嘴,扭頭看向銅鏡中的自己——
“明明就很好看啊,什麽破眼神兒!哼——”
冬暖閣中,蔡依芙就讓秋夕將嫦娥奔月的花燈掛在了自己的閨房,高高的就懸在屋頭兒,而自己則雙手托腮,一對笑眼怔怔的望著頭頂的花燈。
不一會兒,看花燈的眼睛就全是蕭維丞彎弓射箭的威武模樣。
秋夕瞧自家小姐這般魔怔,掩嘴笑著故意問道——
“小姐,您思春啦!”
“你!你胡說什麽!”蔡依芙急忙起身就去捂秋夕的嘴,不讓她說“我哪有!!!”
秋夕跟蔡依芙自幼長大,打打鬧鬧的嘻戲慣了,自然也不害怕她。
“沒有,那您看個花燈還能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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