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了穩心緒,忽然喊道——
“來人啊!”
“太子爺——”
“去,把柔姨娘叫來。”
“小的這就去。”
屋裡頭兒的蔡依柔還是那副樣子,倚在梳妝台前,身後的嬤嬤小心翼翼的給她梳著頭。
這已經是這個月換的第六個了。
“嘶——”
“姨娘恕罪——”梳頭婆子連忙停了手,瞧著手中不小心扯落的一根兒發絲,嚇得連忙跪倒在地。
蔡依柔翻著白眼厭惡的瞪了眼地上跪著的婆子
“笨手笨腳!滾出去!”
“是是,老奴這就滾。”只見那梳頭的婆子跪著退到門邊,才敢站起身來退出去。
如今的蔡依柔在這太子府裡,早就不再是當日受人欺負的模樣了,現今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
“柔姨娘——”小廝在外頭兒問安。
“怎麽了?”蔡依柔撇了眼,是太子身邊的長盛。
“太子找姨娘過去呢。”
蔡依柔不像平日那般熱切,慢慢悠悠的站起身來,舒了口氣——
“知道了。”
之所以會這樣,只因為蔡依柔得知了蕭維丞沒死成的消息,這幾天已經數不清在心裡罵了蔡修瑋多少遍——
難怪大家都說他是草包,殺人都殺不掉,不是草包是什麽!沒用的東西!
心裡再多怨言,可到了太子門前,該裝的還是要裝,撫了撫腦後的發髻,身姿又妖嬈了起來,眉宇間盡是勾人的狐媚,再搭上一身桃粉色的百褶抹胸紗裙——
試問哪個男人能移的開眼兒?
蔡修瑋原本是一腦門兒的官司,抬眼瞧見這人,頓時就直了眼兒——
摟在懷裡親熱了半晌兒也不松開,最後愣是在書房裡的軟榻上來了一場。
等折騰夠了,才想起來正事兒——
“明日你回家一趟,有事兒要你打探打探。”
蔡依柔攀在蔡修瑋的身上,顫著音兒——
“什麽事兒?”
蔡修瑋忽的睜開眼睛,一臉正色道:“我懷疑你那個病秧子的大哥,是裝的,他根本就沒有病!”
“這怎麽可能?”若說別的蔡依柔還不敢這樣肯定,可若說蔡雲旗沒病,那是天大的誤會“他可是從小老祖宗用藥湯子灌大的,這些別說我,就是我小娘都是親眼瞧見的,從小到大他見大夫的次數,可比見我們的次數都多。”
“我也不信,所以才讓你回去探探虛實。”蔡修瑋隨即便拿過衣服套在身上“也別等明日,你現在就去——”
說著又伏在蔡依柔的耳邊,低沉道:“探探他的左肩。”
蔡依柔坐起身來,轉了轉眼珠“妾身知道了。”
前腳蔡依柔剛出了太子府,後腳傅伶就在玉瑤榭裡摔了杯子——
“這個小賤蹄子!竟敢白日宣淫!”
“太子妃您息怒,千萬保重身子。”方媽媽弓著腰在身後給傅伶順著氣兒。
“我看在她是郡王府裡的女兒,才沒有動手,沒成想她還蹬鼻子上臉了?!!”
“太子妃,她是個什麽東西,哪用得著您大動肝火,太子不過是嘴上貪新鮮,等這個勁兒過去了,還能記得她是誰啊。”
傅伶冷著臉,面色陰沉著“我讓你辦的事兒,怎麽樣了?”
方媽媽一臉詭笑,點了點頭兒“您放心,她用的歡著呢。”
————
郡王府裡,司臨霜的頭因著蔡依柔得寵,又抬了起來。
雖說給人做小不體面,可那也得看是給誰做小——
太子對蔡依柔大方,司臨霜就跟著沾光,現如今不僅荷包鼓了,就連私產也置辦了不少,那原本已經空了的首飾匣子,如今又是滿滿當當的晃起眼兒來了,想來當初是賭對了,自己這個女兒就是個做皇妃的命!
“你怎的回來了?”司臨霜瞧見蔡依柔有些驚訝“不是前些日子剛回來過嗎?”
蔡依柔讓人把絲綢抬了進來,又瞧了眼自家小娘,說道“這西域絲綢是太子賞的,小娘拿著多做幾身衣裳,今日女兒有事兒,就不多待了。”
“你有什麽事啊?”司臨霜問道。
蔡依柔沒說,只是湊近自己小娘的耳邊,悄聲問道:“蔡雲旗那個病秧子,這幾日沒什麽事情吧?”
“好端端的怎麽問起他了?”司臨霜有些疑惑。
蔡依柔連忙擺了擺手“我總聽太子提起他,好奇嘛,就問問。”
“太子不會是想重用他吧?”司臨霜抿嘴不屑道:“快得了吧,前幾日才舊症複發,差點兒就見了閻王,這麽個病秧子,能做什麽大事兒?養在家裡都保不齊呢。”
“舊疾複發?”蔡依柔在心裡念了念“那我得快去瞧瞧才行啊。”
“嗯?你說什麽?”司臨霜見她嘀嘀咕咕的。
“沒,沒什麽。”蔡依柔說罷指了指身後的幾條人參藥材,說道:“來之前,太子特地囑咐了,讓我把這些藥材給蔡雲旗送過去呢,小娘,我現在就過去了。”
“這孩子,急什麽呀——”司臨霜瞧著蔡依芙匆忙的腳步,皺了皺眉歎氣道:“給那病秧子,送再多也是白搭!”
“寶哥兒,她怎麽來?”
素雨瞧著往院裡走的蔡依芙,登時皺起眉來,以前沒嫁人的時候,一年到頭兒都不見得來一次,這都嫁了人了,反倒奇怪了,瞧著身後跟著的小廝手裡還托東西,這不節不年的,送哪門子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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