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是燙手山芋你懂不懂?!誰沾上都沒好!”林其琛被她這麽一激,反倒將一直憋在心口的話說了出來。
“燙手山芋?不懂,聽不懂。”白屹安搖著頭,一副任憑你說什麽,我就是聽不懂的模樣。
讓你饒是想生她的氣,都生不出來。
“你是榆木腦袋,我不跟你計較。”林其琛安慰著自己,又對她說道:“總之聽我的話,不會有錯兒。”
說完又不放心的叮囑道——
“這次過去,一定要好好保重,加倍小心。”
白屹安聽著這話就像是最後的道別,莫非她真的要與自己斷交?
忽的面色驟然一變——
不管不顧的道:“那萬一我要是回不來了呢?你知道的,瘟疫是會死很多人的,不因為我是白屹安,就放過——”
說到這兒時,林其琛的心裡就像是有什麽東西被重重的砸下,眼眶唰的一下就紅了,晶瑩剔透的淚珠,也不聽使喚的一顆顆湧了出來——
許是沒想到她會哭,白屹安當下就慌了神兒——
立馬又拍桌子又打嘴的——
啪啪啪的三下,下巴都被她自己打紅了。
白屹安知道林其琛是為了自己好,是擔心自己跟她走的近了,有一天失勢的時候會被連累,可即便是這樣,那也不能說斷交就斷交啊——
再說了她們不是才交換了‘信物’嗎?
那繡了名字的帕子都還在懷裡揣著呢。
看著她哭,白屹安的心裡就像是有人往上插刀子,插完了拔出來還撒鹽粒兒,這滋味難受的緊。
不知是不是被這人的眼淚晃了心神,從最開始的心慌,變成了心疼,再到現在的不管不顧——
白屹安抿嘴不語,默默地在心裡向白家的列祖列宗借了好幾個膽子,可她也沒問問白家祖宗給她借不借,她就已經大著膽子一把牽住了還在掉著眼淚的人——
邊吸氣便說道——
“我剛才是逗你的,我肯定回來,不過——咱們也先說好,我回來了你可不能不理我,更不能-->>
說什麽不來往要斷交的話——”
說著又湊過臉去,忽閃著眼睫——
“你忘了,你說過要教我騎馬呢,我到現在別說騎馬,連馬屁股都沒摸著,你這話可不能不作數,郡主一言,駟馬難追,我可還等著呢。”
“白屹安,你臉皮怎麽能這麽厚?”
林其琛這一番話說的,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合著全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是是是,我臉皮最厚了,還請郡主大人不記小人過。”白屹安說著便抬起另一隻手,捏著袖角試探著揩去這人眼角的淚光。
出乎意料的,林其琛沒有躲開——
手被她握著,臉上讓她拭著——
不論是掌心的溫度還是眼角的觸感,都讓林其琛的心裡有了說不出來的感覺,怔怔得望著她——
似是欲言又止,又似是錯覺——
片刻的怔楞,卻讓兩人離得越來越近了——
“屹安啊——我的兒!”
窗外忽然一聲高呼,猛地將兩人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白屹安還好,林其琛卻心悸的尤為厲害,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拍掉眼前的的胳膊,捏著袖口就掩住了嘴角,別過身去微微的有些喘。
“是——我娘。”白屹安皺了皺嘴角,表情無奈的厲害。
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啊。
白母是沿著窗戶一路叫進門裡的。
一路上全是“我的屹安,我的女兒,我的兒啊。”
方才的尷尬,都被這聲音退去的差不多了。
不過尷尬歸尷尬,白屹安倒也是慶幸,若不是自家母親那一嗓子,恐怕還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場呢,鬼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麽想的,竟冒出想要輕薄林其琛的念頭兒——
這要真的方才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怕是就要被拉出去打板子了吧?
白屹安啊白屹安,你說說你!色令智昏啊!
不過,自己同林其琛都是女的,就算那什麽的親一下,也應該沒多嚴重吧?
想到這兒,又忍不住偷偷朝林其琛看去——
下一刻,卻又猛地收回眼來——
乖乖的,她也在看自己啊!
白屹安就差抬手拍心口了——
幸好沒做什麽事兒,不然搞不好還真要屁股開花呢。
林其琛瞧著白屹安這副想偷看又害怕的膽小模樣,跟剛才抓自己手的時候,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說起來,她剛才是不是想親自己?
林其琛的心不禁的又顫了一下,出乎意料的竟沒有厭惡。
此時,白母已經進門來了,瞧見子鳶先是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問是誰,就見白屹安掀了簾子走出來,身後還跟著臉頰有些泛紅的林其琛。
“這是我母親。”
“這是恭親王府的林郡主。”
白屹安互相作著介紹。
白母有些沒反應過來,朝著林其琛就仔細的打量起來,似乎是要將人看穿了一樣。
林其琛被她瞧的渾身不自在,稍稍點了點頭,正想先叫聲伯母,可嘴還沒張開,就瞧見白母忽然一個轉身,愣是把白屹安的耳朵擰的轉了個圈——
頓時就愣住了,子鳶本來是站在白母身後的,這會兒也跑到自家小姐身前擋著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