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姓蔡,你就不怕,傅家真的會把蔡家整垮?到時候你沒了蔡家撐腰,你又會是何境地?”
“那我就只能賭一把了,看看傅三小姐是不是過河拆橋的人。”
蔡依柔的心有多狠,沒人能猜得到,她之所以一步步走到現在,無非就是在賭——
跟蔡雲哲賭,也跟傅俐賭。
傅俐的目光微微偏移,落在那條狹長又黑暗的小巷裡,倏的手裡的帕子就緊了——
自己不可能不恨。
“我要怎麽做?”傅俐問道。
成了。
蔡依柔臉上露出滲人的笑意——
“孤注一擲。”
當夜回去,蔡依柔就給蔡修瑋吹起了耳邊風。
“你說蔡雲哲?”蔡修瑋雖是草包,可對蔡雲哲也是有所了解的“他不敢吧。”
蔡依柔像隻貓兒一般,攀上蔡修瑋的脖頸“你忘了他上面還有個蔡雲旗呢,那可不是個好對付的,現在蕭蔡兩家是親上加親,難保他們不會怎麽樣,若是蔡雲旗一旦有心拆橋,只怕蔡雲哲也扛不住。”
“你的意思是——”
蔡依柔笑著點點頭——
“先下手為強。”
不等蔡依柔再說話,蔡修瑋便笑眯眯的覆身上去,可這回蔡依柔卻沒有如他的意。
“太子~~~”
蔡依柔將蔡修瑋從床榻上推坐起來,自己則披了件小衣,下床將燭火又點亮了些。
“你這是?”蔡修瑋眯了眯眼睛,瞧著眼前這個看不透心思的女子。
蔡依柔難得大方“太子這幾日還是多去姐姐那裡一些吧。”
蔡修瑋的臉一下就垮了“你這是趕我?”
“妾身怎麽敢。”蔡依柔軟綿綿的又貼在了蔡修瑋耳邊“如今傅家比妾身重要,嘉俊侯那邊還得靠姐姐去說,太子是要成大業的人,妾身怎麽敢用兒女情長來耽誤。”
蔡修瑋心中一緊,算起來,自己確實已有好些日子沒有去傅伶那裡了,早先是因為她生產,身子未好,所以去的就少,後來也確確實實被蔡依柔的纏住了,今日若不是她提醒,險些就要誤了大事。
又看了眼懷裡的女子,蔡修瑋嘴上說著“那豈不是委屈你了。”
可手上卻將蔡依柔推開了,拿起外衫就往身上套。
這點小動作,蔡依柔如何能看不出,一面笑著一面服侍蔡修瑋更衣——
“只要太子心裡有妾身,妾身就知足了。”
“你能這樣想,本宮也就放心了。”
服侍蔡修瑋更衣後,便將他送出房門,長盛機靈的連忙弓下腰在前面為太子爺打著燈籠——
“你穿的少,別著涼了,就不要送了。”蔡修瑋貼心的還未蔡依柔攏了攏肩上的衣服。
“多謝太子。”
蔡依柔微微的欠了欠身子,臉上又是那麽含羞帶臊的模樣,瞧的蔡修瑋一陣心癢,若不是為了大業,今兒說什麽也不能去傅伶的院子,又瞧了幾眼,這才轉身離去。
“恭送太子。”
直到蔡修瑋出了院子,看不見人影,蔡依柔方才站起身來——
“爾容,去把梅子釀拿來。”
“是,奴婢這就去。”
待爾容將梅子釀拿來的時候,卻發現屋子裡的門窗打開,一陣一陣的寒風往裡頭鑽,下意識的就要去關門窗——
“不要關,開著,通通風。”蔡依柔隻穿著單薄的中衣,但卻是一點都不怕冷的模樣,站在風口,任憑外頭兒的寒風打在臉上。
“是。”爾容放下手裡的梅子釀,就退到了一旁。
不知是寒風吹得還是怎的了,蔡依柔的眼眶漸漸泛紅。
端起酒壺,斟滿一杯,卻並不飲下,而是走到門前對著天地灑下一杯。
隨後又斟滿第二杯,這才仰頭一飲而下。
手在額側撫了撫,像極了當年的司臨霜——
“小娘,下面可還冷,冬日裡飲杯酒,暖暖身子罷。”
一杯接一杯,直到頭腦有些發暈發脹,蔡依柔才停下,這時酒壺裡的梅子釀卻也空了。
“爾容,扶我重新梳洗。”
“是。”
待梳洗畢後,蔡依柔方才躺下,不知不覺眼角劃過一滴淚來,沒入發間,霎時無影無蹤。
另外一邊的蔡修瑋到了傅伶的屋頭兒——
“我還以為,太子都把我忘了呢。”
“怎麽會呢,不過是你前段時日身子不爽利,這不,我才來的少了,話說,你這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吧?”
人來了,傅伶自然是不會再往外推,畢竟是太子爺,自然要給個台階來下,嘴上不在說話,屏退了下人婆子,自然也就半推半就行了夫妻好事。
不同於跟蔡依柔在一起時的粗魯急切,蔡修瑋對傅伶體貼有佳,事後竟還為她輕揉起了肩膀,想必這就是妻與妾之間的不同。
“話說,你是不是也該提醒提醒嶽父大人了?”蔡修瑋適時宜的插了句話。
傅伶閉著的眼睛,倏的就睜開了。
蔡修瑋接著又道:“我聽聞宮裡的禦醫說,父皇這段時日,身子一直不大康健,似乎是舊疾複發,十一弟更是日日進宮半其左右,比我這個當太子的都關心,我怕再等下去,夜長夢多啊。”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傅伶的語氣有些不悅。
蔡修瑋撫著她的肩膀,似是寬慰,又道:“稍安勿躁,你聽我把話說完嘛——其實這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但又怕你心裡不舒服,可轉念一想咱們是夫妻,又有什麽不能說的呢,如果咱們不先下手為強,讓十一弟鑽了空子,之前做的可就都白費了,這其中厲害不用我說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