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真的做了自己的女婿,那平日裡總壓自己一頭兒的恭親王府,可就真的要駝背走路了。
想到這兒,蔡文征心裡頓時忍不住竊喜起來,人人都當他是慫包軟蛋,若是真的能憑著和蕭家的婚事直起腰板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何樂不為呢?
小安氏在房中是坐立不安,這會兒都不知道歎了聲多少氣了。
她與蔡文征的想法恰恰相反,蕭維丞從一開始自己就是滿意的。
家世錢財什麽的,小安氏不在乎,權郡王府有了,錢安家是晉京有名的富賈,生意更是遍布五湖四海,就光是為蔡依芙準備的嫁妝,足足能夠養活三代人。
自己不過就是個做母親的,疼愛子女如生命,最大的心願就是盼著孩子能有個好歸宿,得一個憐惜自己的夫君,一個容易相處的公婆,其余的又有什麽好強求呢?
唯一不好的就是他那當1兵的身份。
“王妃何須這般愁眉苦臉,要老奴說,那蕭小將軍可是個好兒郎呢,咱們小姐嫁他,不會差的。”張嬤嬤在一旁欠了欠身子。
“好兒郎是沒錯,可他偏偏是個武將,現在不打仗倒沒事,一旦打了仗,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辦?傷了還能抬回來,死了呢?!我的芙姐兒一個人要怎麽活啊?”
張嬤嬤一聽,這也確實是個問題。
小安氏抹了把眼淚,又說道:“可眼下,我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這個當母親的沒用啊——”
“王妃您可不能再哭了,得要保重身子啊——”張嬤嬤也忍不住有幾分哽咽。
“小姐——”秋夕從外頭跑進屋來,伏在蔡依芙耳邊。
“真的?!”蔡依芙扭過頭去。
“千真萬確!”
隨後一個嬌俏的小人兒就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屋子——
“母親!”
掀開厚重的簾子,耳尖兒凍得通紅。
“芙兒——”
小安氏聽見女兒的聲音急忙將臉上的淚痕拭去,嘴角扯出絲牽強的笑意,溫聲詢問著——
“怎麽連個鬥篷都不披?冷了吧。”摸摸女兒的小臉兒,小安氏又難過了起來。
蔡依芙卻急急的搖著頭“女兒不冷。”
說罷又瞥了眼身邊的張嬤嬤。
這是有悄悄話要跟自家母親說,張嬤嬤很有眼力勁兒的退下了。
“老奴去給小姐拿個湯婆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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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前腳人一走,後腳蔡依芙就按耐不住了,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是不是蕭家來府裡提親了?”
小安氏一怔,正愁著不知道怎麽跟蔡依芙說這事呢,人就找過來了。
“母親,您倒是快說呀?是不是蕭府的人?”蔡依芙快急死了,剛才聽秋夕說了她才知道,這就急忙跑來確認了。
“芙兒,那蕭府確實找人來說親了,我跟你父親還在斟酌,你要是不願意,也沒——”
“女兒願意!”
小安氏心裡一緊,難以置信的瞧向自己的女兒,方才沒聽錯吧?
“你這是?”
蔡依芙咬了咬嘴角,壓下女兒家的矜持與羞澀,顫抖著身子跪在了小安氏的腳邊兒,一開口就已經帶上來哭腔——
“母親,女兒願意!願意嫁給蕭公子,從上元節見他的第一面,女兒就喜歡上他了,在這之前我一直都不敢跟您說,他來家裡那一次,我也確實是有意偷看他,父親罰我也沒有罰錯。”說罷又抬起頭來,眼眶裡的淚水瞬間溢出“母親,女兒是真的喜歡他啊,您成全我們吧——”
難怪剛才她要把張嬤嬤支開,原來竟是這麽要命的話兒,小安氏穩了穩心神兒,就要把她拉起來,卻被蔡依芙掙開——
“母親,您要是不答應,女兒就長跪不起。”
這是天意啊,天意不可違。
“我問你,是不是真的非他不可了?”
“是,女兒此生非他不嫁!”
“罷了,既然你這樣肯定,母親就替你做這個主兒了!”小安氏將蔡依芙一把扶起來,捏著帕子拭去她臉上的淚珠兒,咬著牙“我現在就去找你父親說!”
一到書房,小安氏先前醞釀好的情緒就上來了,推開門二話不說上來就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肝腸寸斷都不為過。
如此一來,倒是將蔡文征心裡最後一絲的猶豫全哭沒了。
“你這是作何?”蔡文征撣了撣袖子“我又沒說不同意!”
“那你這就是同意了?!”小安氏瞪著一雙哭化了妝的眼睛,頓時就收住了眼淚。
蔡文征皺了皺眉頭——
“婦道人家就是沉不住氣!蕭家托人才來說,怎麽著也得多跑幾次吧?我郡王府的女兒豈是那麽好娶的!”
瞧著小安氏,立馬又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等會兒請示完母親,就差人去跟那盧氏說吧!要怎麽弄,你自己看著辦!”
小安氏巴不得蔡文征把這事兒全權交給自己操辦呢,這會兒嘴角都恨不得咧到耳朵根兒後頭——
“我這就去找母親請示!”
其實就算小安氏不跟蔡文征哭這一鼻子,他也會同意的,算來算去都是他郡王府得益,這佔便宜的事情,就沒有他蔡文征不做的。
老太妃那裡自然是不會插手管這個閑事兒,蔡文征跟小安氏都同意了,自己當然也就從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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