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不一樣的,瞧著倒也差不多。”
林其琛又看了眼那籠子裡的鷯哥,也沒三眼六腳啊,再看眼白屹安,這人就嘴最能說。
見她不信,白屹安急忙抖了抖袖子“差的多了!這個是我的心意!”
說完就蹲下身子朝那籠子裡的鷯哥揮了兩下手——
“叫啊,叫啊,快叫啊——”
偏偏這鷯哥就是怎麽都不給面子,愣是像啞巴了似得,一聲不吭。
“嘶——在家怎麽教你的?在正主兒面前別給我丟臉啊!”
林其琛瞧著她有模有樣的,真把自己當成訓鳥的了,抿了抿嘴角,挑眉笑道——
“行了行了,別為難人家九官鳥了。”
白屹安瞪了瞪眼“嗨!我還就不信了!”隨即又轉頭朝林其琛看了眼“這鷯哥愛吃,我得賄賂賄賂它。”
說完,便在轉在屋子裡來回瞧著——
突然,揚眉點頭道——
“有了!”
抓起桌上小碟裡的瓜子兒,快速剝了殼兒,就喂過去一個——
真是神了,那鷯哥剛吃下一個,口哨就吹了起來,兩隻小爪子一起一落——
“郡主吉祥!”
林其琛猛地抬頭,眼眸一亮。
只見白屹安揚了揚手裡的瓜子兒仁,又喂去一個——
“郡主真美!”
林其琛臉色騰地一紅,扭捏的瞧了眼那一臉開懷的白屹安,又低下頭去——這人都教了些什麽呀。
正要再喂第三顆的時候,白屹安卻停下了手。
“怎麽不喂了?”林其琛抬了抬眼,自己還在等呢。
白屹安握著手裡的瓜子兒,撓了撓頭,笑道:“再喂就是郡主再見了,我、我現在還不想走呢。”
這人——
“林郡主——”
白屹安的表情忽然嚴肅起來,一改方才嬉笑的模樣,對著林其琛弓起手來鄭重其事的行了個禮——
“之前的事情,還請林郡主不再放在心上,我先前有些鑽了牛角尖兒,總覺得要拿些晉京裡沒有的玩意兒給你,卻忽略了這禮物本身的意義——”說著又指了指籠子裡的鷯哥“這九官鳥我訓了許久,雖說比不上外頭兒那些專人訓練的,可總算是我的一份心意,還請林郡主不要嫌棄。”
這人什麽時候竟然會說這樣的話了?
林其琛眼中的怔忪騙不了人,望著她的目光越發深邃——
“這話,是有人教你說的?”
“沒有啊,是我自己昨夜裡睡不著覺的時候想的。”白屹安頓了頓,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不是——我又說錯話了?”
瞧著這人怯生生的模樣,林其琛搖了搖頭——
“沒,你沒說錯話。”
白屹安頓時松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瞬間又回來了——
“沒說錯話就好,我還擔心你又不高興了呢。”
林其琛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只是覺得心頭因著這人忽的暖了一下,想來有多少為了巴結自己費盡心機,千金萬金都不算貴,可那些都不是真心實意的——
而這人,三番四次的受自己白眼兒,卻依舊要為自己奉上一份心意,禮雖輕但情意重,此刻自己隻覺得眼前的鷯哥比任何東西都貴重了。
怔怔的伸手摸去——
“哎!小心!”
指尖卻是猛一痛,下一刻就被白屹安一把攥在了手裡。
“有沒有傷著?!”
白屹安是緊張她,卻也羞赧了她——
“放手——”
“你手怎麽這麽涼?”
掙了幾下竟沒掙開——
白屹安的眉頭霎時就皺成了一道川,竟還不自覺的還搓揉了兩下。
頓時,林其琛的臉更紅了——
“你——”
“別動,我給你探探脈。”
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眉宇間凝視正色,盡是肅然。
乍然間,仿佛判若兩人——林其琛恍惚,似是分辨不得。
頭一回兒,林其琛這般聽話。
手指探上這人微涼的腕間,白屹安的眉頭蹙的更深了,先前就說她體虛宮寒,這人不當回事兒,如今這來了癸水手就冰涼成這樣,想必每個月的這幾天,定是都不好受的吧。
“你——”
“什麽?”
白屹安搖了搖頭,壓低著聲音問道——
“你肚子疼不疼啊?”
聰明如林其琛,還能不明白,可是這也能探的出來?!
猛地抽回手來,臉頰紅的跟火燒雲似得。
這麽私密的事情,竟被她給知道了,這——這——怎麽好意思啊!
就怕這人再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來,林其琛趕忙先警告道——
“你不準亂說話!”
白屹安瞧著眼前這人都可以滴血的雙頰,就知道她這是害羞了,也對——畢竟是這麽私密的事情呢,到底還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呢。
可身子不適總也不能一直拖,換別的太醫估計還沒自己會治呢。
“你等我一下。”
緊接著就見白屹安喊來了門口的站著的子鳶,要來了紙跟筆。
筆尖兒放在嘴裡含了含,方才沾了幾下墨汁,當即便在紙上寫出了個方子來。
白屹安筆墨清秀,硬1瘦1堅1挺1,對著吹了吹氣——
“照這個方子去抓藥來煎,讓郡主每日隻管當水一樣來喝——”說著又轉頭看了眼林其琛“我開的方子不苦的,若喜歡再放些蜂蜜冰糖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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