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送入洞房。
今日高興,蕭維丞的酒量更是驚人,一桌一桌的敬酒,自己還沒醉,倒是先把賓客喝倒了不少——
“今日高興!來——這杯我敬你!”蕭維丞舉著酒樽,對著蔡雲旗,這已經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杯了,聽著他說話的聲音,似乎舌頭都像是快打結了。
蔡雲旗與他碰了碰杯,剛想勸阻,只見他一飲而盡,酒樽中已然見了底,不得自己也隻好硬著頭皮去喝。
心中不禁連連搖頭——這人怎麽是個‘酒鬼’呢?!
蔡雲旗不比蕭維丞的海量,她平日裡飲的都是些香甜可口的果酒,像這樣的濃烈的白酒,幾乎是不怎麽碰的。
今日能與他痛飲到現在,實屬竭盡全力了,再這樣喝下去,過不了多時,怕也得被抬著回去罷。
正愁著怎麽脫身呢,不遠處就走來了個面容清麗,眼神發冷的人。
“爹爹跟娘親叫你過去呢。”蕭一瑾目不斜視定定的瞧著蕭維丞說道。
“叫我?”蕭維丞皺了皺眉,下意識的竟扭頭朝蔡雲旗看去。
“我跟你說話!你看他幹什麽?!”蕭一瑾的聲調頓時就高了起來,說完又沒好氣的瞪了眼蔡雲旗。
嘴裡嘟囔著——
“喝喝喝!都被抬出去才好呢!”
說是嘟囔,可聲音卻一點兒都不小,蔡雲旗跟蕭維丞聽的是一清二楚。
兩人頓時酒都醒了一半兒。
“我這妹妹哪都好,就這性子有點兒急,你多擔待。”蕭維丞說著似乎很是同情蔡雲旗的樣子,又拍了拍他的肩“你也不容易。”
蔡雲旗瞧著蕭維丞有些踉蹌的腳步,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知道什麽呀。
再看回蕭一瑾一臉憤憤的表情,手裡捏著筷子——
“自己能喝多少不知道啊,回頭兒要是再不舒服了,可怎麽辦?!”
“誰管你!榆木疙瘩!!”
罵完心裡痛快多了,佯裝不經意的扭動著脖子,誰料到——
那人就在自己身後,直勾勾的望著。
蕭一瑾急忙轉過頭來,咬著嘴裡的軟肉,氣鼓鼓的——
“我才不理你!”
蔡雲旗剛想同她打招呼,就見這人又轉過頭去了,無措的站在原地,捏著手指緊了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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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兒是女賓的桌子,自己不能過去,而那人似乎是鐵了心不想搭理自己,竟連一次頭都沒再轉過來。
蔡雲旗沒了法子,又不能一直僵在這裡,站了片刻後,便離開了。
可等那人真的走了,蕭一瑾又開始後悔,剛才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
話說回來蕭一瑾還從沒鬧過洞房呢,以前是別人的婚事,她一個女子不方便,這回兒可是自己阿兄成親,又是在自己的家裡,去看看應該沒什麽吧?
抿了抿嘴放下手裡的筷子,就想偷溜——
“你幹什麽去?”吳莧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娘親,我能不能——”
“不能!”
“我都還說完呢~~~~”
知女莫若母,吳莧還能不清楚自家女兒心裡打什麽算盤嗎?
從小就淘,現在都多大了還淘。
“不管你說什麽,想去鬧洞房就不行!”
“為什麽啊?”蕭一瑾一臉不情願。
“這是人家男子乾的事,你個小姑娘跟著瞎摻和什麽?”吳莧拉過蕭一瑾的手,拽回來摁椅子上“再說了哪有妹妹鬧自己哥哥的洞房,老實兒坐著,哪兒都不準去。”
“哦。”
不過,蕭一瑾要是能乖乖聽話就不是她了。
吳莧總不可能一直盯著她,賓客裡還有不少女眷,來來回回的都要她過去招呼說話。
如此一來,蕭一瑾就鑽了空子。
趁著吳莧剛離開沒一會兒,矮著身子就不見了蹤影。
蕭立威還是有經驗,知道自己兒子不是這幫公子哥的對手,故意在他們鬧得時候也跟了過去——
有長一輩兒的人在,就算他們再怎麽想鬧也得顧忌著點兒,可鬧洞房這事兒一有顧忌哪還能鬧得起來,這不才沒多會兒,人就都散了。
蕭立威見狀這才放心的走了,不過他怕是做夢都想不到——防得住外人,防不住家賊。
可換句話說了,整個晉京尋下來,怕也找不出像蕭一瑾這樣要鬧哥哥洞房的妹子了吧。
蕭一瑾躡手躡腳的踩著步子溜身過去,才摸到窗邊,耳朵就迫不及待的貼了上去——
雖說偷聽這事兒也不是頭一回兒了,不過大晚上的倒還是第一次,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兒緊張的。
裡頭兒怎麽這麽安靜?
洞房不是應該很熱鬧才對嗎?
為什麽一點兒聲響兒都沒有?
蕭一瑾不禁貼著耳朵又往窗戶上扒了扒,卻忘了屋裡頭兒還是點著燈呢,大半個頭兒貼在窗戶上,是能被映影子來的——
就聽,蔡依芙“呀”的一聲驚呼:“有人!”
‘完了!’
蕭一瑾第一反應就是跑,千萬不能被發現,不然一定會被告到娘親那裡!到時候又要被罰不能出府了!
正是驚慌失措之時,一道黑影突然出現——
“跟我走!”
蕭一瑾隻覺腰間一緊,隨即就被這人一個轉身,隱進了兩堵牆的縫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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