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蔡雲旗發現的早,這人真的就把自己憋暈過去了。
“吸氣!快吸氣!”蔡雲旗捏著蕭一瑾的下巴,焦急的晃了晃。
快要窒息的某人,直到這時才慢慢緩過神兒來,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蔡雲旗聽著耳邊急促的呼吸,不由得自責起來,剛剛自己是不是太過了,可這也不能全怪自己吧?
都給她說了不要動,她還動,那自己又怎麽忍得住呢。
抬手在這人的後肩處輕輕地撫了撫——
“好了好了,沒事了。”
蕭一瑾喘了好久的氣,肺裡才覺得舒服了,頭也不再暈眩了。
這會兒攀在蔡雲旗的肩上,怔楞的厲害。
“冷不冷?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蔡雲旗見她不說話,心裡頓時忐忑起來,該不是生氣了吧?
“一瑾,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
“你叫我什麽?”蕭一瑾終於說話了。
“我叫你,一瑾——”
蔡雲旗話還沒說完,蕭一瑾偏過頭一口小白牙就咬了上來,左側的臉頰上頓時猛地一疼——
“嘶——”
蕭一瑾一點也不心疼蔡雲旗,蹙眉瞪著這人——
“重新叫!”
“瑾兒——”
又是一口咬在了右側臉頰,疼的蔡雲旗差點兒叫出聲兒來,這兩下咬的怕是牙印兒都留下來吧。
“你?你倒是給我提個醒啊。”
蕭一瑾的聲音抖得厲害,攀著蔡雲旗脖頸上的胳膊也跟著緊了緊,眼眶更是不由自主的潮熱濕潤,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蔡雲旗你再裝——”
蔡雲旗怔住了,呆愣的瞧著面前這個紅了眼的姑娘,恍然大悟道——
“娉娉!娉娉!!”
這一回終於沒再被咬了,反而一個溫香軟玉的小佳人綿綿的倒在了自己的懷裡。
蔡雲旗借著自己的厚實冗長的寬袖,將她裹了個滿懷。
剛還想送她回家的念頭兒,這會兒便消失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舍放手的另一番內心糾結。
隱隱間,蔡雲旗有一種日子即將天翻地覆的預感,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操縱著她的全部,讓她身不由己——
有惶恐,有無措,但也有欣喜,跟意亂情迷。
如果說這是無盡的深淵,那麽自己甘之如飴,只因深淵的盡頭是蕭一瑾。
前一刻還眼底濕潤的人,這一刻卻又彎起嘴角,眉眼中的笑意直達心底。
輕輕地“嗯”過一聲後,自己的手就被蔡雲旗握住了。
蕭一瑾抬起如水的眼眸,眸光中是波光粼粼的水潤——
眉眼間的淺笑猶如春風撫過的綠柳,並不說話,只是定定的望著蔡雲旗,就好似千言萬語——
沒有猶豫,沒有狹促——
“我不生氣了,你也別生我的氣。”
蔡雲旗又是一怔,但同時也明白蕭一瑾這句話的意思——
她說自己不生氣,應該是為了上次不歡而散;而她讓自己不要生氣,應該是說酒席間對自己的愛答不理。
這個傻姑娘,蔡雲旗不由得在心底連連搖頭,暗道——
明明就是自己先欺負了她,怎麽這和好的話,還要她來說呢。
心疼的同時又摟的更加緊了——
“你不該這麽輕易原諒我,該多晾著我些時候才對。”
蕭一瑾垂下眼眸,枕在她的肩窩裡,沒被握住的那隻手輕輕地撩撫著蔡雲旗領口處的針腳——
“我不舍得。”
蔡雲旗只知道蕭一瑾生自己的氣,不願理自己,卻不知道她每天因為想自己,而徹夜難眠輾轉反側。
懲罰蔡雲旗,就是懲罰她自己。
人世間最難抵禦的就是這樣溫柔的愛意——
如果蔡雲旗的心是一片看不見邊際的深海,那麽蕭一瑾那聲‘舍不得’就是一枚再渺小不過的石子,可恰恰就是這一顆不起眼的小石子,卻讓不見邊際的深海,霎時間激起千層巨浪,波濤洶湧的甚至要將宿主都吞沒——
隨著排山倒海的巨浪,蔡雲旗那好不容易才退去的洶湧,瞬間又竄了上來,一波一波的狂流,無法抑製。
“娉娉——”
“嗯?”
“娉娉?”
“嗯。”
連叫了兩遍這人的名字,可人家她應了卻又不說話。
蕭一瑾疑惑的抬眼瞧去,卻讓自己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蔡雲旗微蹙的雙眸,緊抿著的嘴角——
頓時心情大好,原來忐忑跟不安的,不止自己一個。
青蔥纖細且帶著微涼的指尖兒一點一點撫上蔡雲旗的面龐——
滑過下頜,溜過鬢角,最後觸到一排有些不平的地方——
這是自己剛才咬的牙印兒吧?真是咬的太狠了。
“會不會消不下去啊?萬一留印子的話怎麽辦?”
蔡雲旗的腦袋完全是懵的,全然已經忘記什麽牙印兒的事情了,隻覺得蕭一瑾的手指有些涼有些癢,不知不覺竟然陷入了一種迷醉的狀態,腦袋暈暈的,清明的思緒早就不知道拋去了哪裡。
“娉娉——”
“怎麽了?”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蕭一瑾的心裡大概是有數的,只是沒想到第二次來的這樣快。
如此突然,但又好像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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