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熏心的自己爹娘是誰都不記得了。
低頭在拜帖上貪婪的聞了聞又嗅了嗅,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忍不住閉起眼睛深深陶醉起來——
頓時就把蔡雲哲先前的警告忘得個一乾二淨了——
滿面紅光的高聲喊道——
“更衣更衣!老爺我要去赴約了!”
盧湛到的時候,蕭一瑾已經在裡面了——
一襲慘綠色的鍛繡荷葉裙,配一身淺粉色的漳絨杭綢,映襯著她白雪般的膚色。
此刻一手勾著酒壺一手端著酒杯,嘴角處微微上揚一抹笑不露齒的淺渦。
頓時讓盧湛就看傻了眼,他以為只有自己同蕭一瑾兩人,卻不知在拱門裡屋的孔雀屏風後面還藏著素雨素月。
素雨素月不放心蕭一瑾一個人,雖說她會功夫,可盧湛畢竟是個男子,若他要是想圖謀不軌,素雨跟素月便會從後面現身,來之前都說好了——
素月用花瓶敲他的頭,素雨用白石灰眯他的眼,至於蕭一瑾就給他來一個烏眼青。
“我還以為這輩子再都沒有機會見到你了,想當初咱們是那麽的好。”盧湛的聲音乍得響起,一張口盡是文人的酸腐氣味。
蕭一瑾心頭陣陣惡心,可還是強壓著,頷首道——
“是啊——當時我也覺得跟盧公子甚是投緣呢。”抬手將-->>
酒杯斟滿便遞了過去“這杯我敬你。”
美人敬酒受寵若驚啊,盧湛何時有過這等待遇,想起以前蕭一瑾那愛戴不理的模樣,心中更是驚詫——
“怎麽能是美人敬我呢,分明就是我來晚了,我先自罰三杯!”
一聽到他說美人兩個字,素月就忍不住的呸了一聲‘不要臉’!
蕭一瑾也沒想到盧湛竟會如此孟浪,看來這人還真是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捏著帕子掩住嘴角“盧公子才高八鬥學富五車,這酒量看來也是千杯不醉呢——來來來,再喝一杯。”
盧湛這個人怎麽說呢,很明顯的小人得志,但他的眼界卻又不高,許是骨子裡天生的自卑,只要你將他誇得天花亂墜,他便被迷得不知東南西北——
就像現在,明明酒量就不好,蕭一瑾一誇他就昏頭了,一連又飲下四五杯,走路便搖搖晃晃起來了——
只見他晃著身子湊到蕭一瑾的面前,伸手就想要攬住她的肩——
一直躲在屏風後面的素月登時就想衝出去,若不是素雨瞧著不對先一把將她拉住,只怕手裡的花瓶就要落在盧湛頭上了——
“姐姐——”
“別壞了蕭二姑娘的計劃。”
蕭一瑾可不是吃素的,大漠都去過的人,能將他區區一個小夫子放在眼裡嗎?
身子一矮,側身一轉就讓他撲了個空。
眨眼之間手裡的酒杯又斟滿了——
“說來我都還沒有恭喜盧公子高升了呢,小女子當初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盧公子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這一杯就當我來賠罪。”
人家姑娘都喝了,盧湛豈有不喝的道理,就算酒量不行也不能在蕭一瑾面前丟了面子啊——
“怎麽會?我豈能是那麽小氣的人呢——我喝!我喝!”
仰著頭又灌下一杯——
這一來二去的,盧湛就醉了,不知不覺的眼睛就開始發暈,迷迷糊糊地就趴在了桌子上。
“盧公子?”
“盧公子?”
“你醉了嗎?”
連著三聲盧湛沒反應,看來是真的醉了——
這時一直躲在屏風後面的素雨素月也出來了。
“他喝醉了?”素月瞧了眼桌子上的用眼睛就能數過來的空酒壺,不屑的撇了撇嘴“他這酒量也忒差了吧。”
“現在怎麽辦?”素雨看向蕭一瑾問道。
只見蕭一瑾微微彎了彎身子,用力推了下盧湛的肩膀,學著蔡雲哲說話的語氣,問道——
“那晚的事情做乾淨了嗎?”
盧湛暈乎的厲害,抬不起頭隻抬得起手——
“我做事你、你放心!肯定做乾淨了。”抬起的手又落下摸了摸腰間。
蕭一瑾蹙起眉,看著她又問道:“你再好好想想,別漏了什麽東西。”
“不可能!”盧湛嘟嘟囔囔著“我給、我給叔父送的湯,他、他喝的乾乾淨淨,我親眼看見的,他絕不會醒來!”
此話一出,三人表情皆是一震,大概誰也沒想到盧湛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盧夫子可是他的親叔父啊——
“過來搭把手”蕭一瑾說道。
三人合力將盧湛扔到了屏風後面的床榻上,隨後蕭一瑾對著夥計招了招手,不時龜公便背來一個姑娘,扔了進去。
“外面的人還一直說是盧夫子看書看睡著,不小心打翻了燭台,才引起的失火,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素月隻覺得一陣陣的膽寒,親侄子竟殺了自己的親叔父,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素雨點點頭也跟著說道:“寶哥兒一向敬重盧夫子,哪怕就是遠在漠北也不忘在信中差人送上挽聯,若是她知道竟是這樣,還不知會如何震驚呢。”
“所以我們更加不能打草驚蛇——”蕭一瑾揚著頭,沉思道:“這其中牽連的太多了,明日就讓他回去,但要記著一定一定防著蔡雲哲。”
三人分道而行,素月眼瞧著蕭一瑾要走遠了,忽的撇下自家姐姐快步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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