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雲霖看著有些癲狂的妹妹,攥了攥拳頭,別過臉去,說的話裡帶著明顯的勸阻——
“你是嫁出去的女兒,聽阿兄一句勸吧,別再管王府裡的事兒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行不行——”
“不行!”蔡依柔用力推開蔡雲霖,指著他“你身為兄長,卻絲毫不作為,不能保護小娘,任由他人陷害,你真是窩囊至極!!!”
“不是的、不是的!”蔡雲霖連連搖頭,表情像是懷揣著極大地痛苦“你怎麽就是聽不明白呢!小娘她就是病死的啊!!!”
“呵——這話,你騙騙自己吧,我是絕對不會信的。”蔡依柔深呼了口氣“你害怕我不怪你,可我跟你不一樣,我不會也不能讓小娘死的這麽不明不白,這件事我自己會查的,不會連累你,做你的乖兒子去吧。”
說罷蔡依柔扔下蔡雲霖,就進了正房去。
蔡雲霖看著蔡依柔的背影,顫了顫下巴,眼睛都紅了——
她真的是太像小娘了,不僅長得像,性子也一模一樣。
想到曾經,想到司林霜的音容相貌,五髒六腑痛得都絞在了一起,不一會兒屋子裡就傳出蔡依柔撕心裂肺的哭聲。
趴在桌子上的蔡依柔哭的肝腸寸斷,一抬頭卻瞧見一個熟悉的丫鬟走了進來——
“落珠——”
“五小姐?”
落珠是司臨霜身邊的伺候丫鬟,方才就是聽見蔡依柔的哭聲,她才進來的。
蔡依柔連忙用帕子抹了把臉,揩去面頰上的淚痕——
“落珠,你來我有話問你。”
落珠頓了頓,兩隻手抱在一起,慢慢吞吞的走過來,作揖道:“見過五小姐。”
人剛走到跟前,胳膊就被蔡依柔一把拽住了,蔡依柔瞬間就瞪大了眼睛,滿眼通紅,乍得瞧去,竟有幾分猙獰之感,落珠被嚇得一個勁兒往回躲——
“落珠!落珠!現在只有你了!你一直在屋子裡伺候,你一定是知道的!我小娘究竟是怎麽死的!”
“我不知道!五小姐我什麽都不知道!”落珠連連搖頭,看著這樣癲狂的蔡依柔很是害怕。
“你別怕,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蔡依柔擼下腕間的玉鐲,拔下頭上的金釵,就連平日裡最喜歡的珍珠耳墜都一並摘了下來,全塞進了落珠手裡“只要你告訴我,這些我全都給你!求你!求求你,告訴我吧!!”
“五小姐您別這樣——”
落珠急忙將手裡的東西推還回去,畢竟是曾經伺候過得主子,多多少少也有些情誼,瞧著蔡依柔這般痛哭,心中一時不忍,便伏在她耳邊,小聲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也是聽別人說的——”
“說什麽!”
“說,說-說好像是大少爺——”
“蔡雲旗!”
後面的話落珠就沒再吭聲,但蔡依柔現下在心裡已經認定是蔡雲旗逼死自己小娘的——
霎時,蔡依柔的面色一變,眼裡露出狠絕——
“五小姐,您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您的,不要我就完了。”落珠急忙出聲又道。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蔡依柔話音一落,扭過身子就衝出了屋外。
此刻還在院子裡呆立著的蔡雲霖,瞧著自家妹妹這一臉的狠色,悶頭就往外走——
眉毛立刻就皺了起來——
不住的歎氣:“這又是怎麽了?”
寶閣樓裡,蔡雲旗疲憊的厲害,一大早被吵醒後,現在好不容易才讓蕭一瑾又哄睡著了。
可還沒睡一會兒,外頭兒又不消停的吵吵起來——
“五小姐,您不能再往裡進了!”
素雨跟素月攔在身前,她們這都已經攔了一路,可蔡依柔就像是瘋了一樣,根本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依舊直直的往裡衝。
因著她畢竟是郡王府的五小姐,所以誰也不敢來硬的。
蔡依柔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胳膊“狗奴才敢攔主子!都給我讓開!!”
“您有什麽事,容奴婢先去通傳一聲。”素雨依舊好聲好氣的同她說著。
“要是等你通傳了,只怕蔡雲旗就不會來見我了!”
蔡依柔話說的這麽不客氣,再看看她懷裡抱著的牌位,不用說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麽,可眼下她這個樣子根本就是連句話都不能好好說-->>
,倘若讓她見了寶哥兒,再鬧出什麽不好的事兒來,臉面是小,就怕寶哥兒的身子吃不消,於是素雨立馬對著素月使了使眼色——
素月還沒來得及會意,胳膊就被蔡依柔一把抓住,五指指甲硬生生的朝肉裡摳著——
“怎麽想要通風報信啊!”
素月礙著她五小姐的身份,也不敢還手,隻得忍著痛,擋在她身前,不讓她再往裡走——
“五小姐,您真的不能再往裡進了,寶哥兒她還沒起呢。”
“府裡死了姨娘她竟還能睡的著?!好歹也是長輩!這也太糟蹋人了!!”
乍然間心中怒火更是燒得旺盛,對著眼前的正屋就破口大罵起來,與街上的潑婦沒有兩樣——
“我小娘死的那麽慘,你卻還能睡得著!蔡雲旗你這個殺人凶手!你給我出來,躲在裡面不敢見人了!你個殺人犯!!!”
汙言穢語不堪入耳,素雨實在是忍無可忍!
“五小姐!我們念你是主子,可你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吧?”素雨頭一回兒在素月前面先發了怒“您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開罵,我們寶哥兒再怎麽說也是你的大哥!是郡王府的世子爺!你有什麽資格這樣出言不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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