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茶樓的天字房裡,早有個人等候多時了。
蔡雲哲才進去,手腳就被人控制住——
“蔡雲旗!你放開我!”
蔡雲旗隻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千瑞,把他的嘴給我堵起來。”
“是!”
話罷千瑞便將手裡提前沾了麻藥的布條塞進了蔡雲哲的嘴裡,沒一會兒蔡雲哲就渾身麻痹的動彈不了,只能瞪著眼珠乾著急。
“明明就是進了這裡,怎麽就不見了?”
小安氏還在茶樓裡來回找著蔡雲哲,卻冷不丁被誰從身後推了一下,直挺挺的撞進了面前的天字房裡——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映入眼簾。
“蔡雲旗?”
小安氏的眉心霎時就猛地跳了一下,自己明明是來找蔡雲哲的,怎麽就變成蔡雲旗了?
“姨母,雲旗等你好久了。”蔡雲旗的聲音冰冷,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每一個字都仿佛是一塊冰,重重的砸在小安氏的心頭兒。
話音剛落,身後的門,啪的一聲就被關上,任憑小安氏怎麽拉都拉不開——
直到此刻她才察覺出不對,警覺地看向身後的蔡雲旗,警告道——
“你想做什麽!我可是你的母親!”
小安氏大聲吼道,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就在那不遠處的屏風後面,是她心心念念了一路的蔡雲哲。
“母親?”
蔡雲旗眯著眼睛細細的品味這兩個字,忽的就笑了,這種笑意不達眼底,但卻極其駭人,她直直的望向小安氏——
一字一句道:“我的母親,早就被你害死了。”
二十年了,這是一次將這件事情血淋淋的擺了出來,小安氏的頭皮瞬間就麻了,渾身的汗毛也豎了起來——
顫抖著手指——
“你胡說什麽!”
“事到如今,你還要抵賴嗎?”蔡雲旗淡淡道。
“你有什麽證據!你可知你現在這般是犯了忤逆之罪!”
“我要是沒有證據,又怎麽會這麽唐突——”蔡雲旗歎聲道:“姨母知道的,雲旗自小就不是個急性子。”
小安氏一個勁兒的搖頭,眼裡的恐懼早已將她出賣——
“你不要胡說!不要胡說——”
但她就是不肯承認。
不過她不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蔡雲旗之前就料想到了,冷漠的瞧了她一眼——
“不見棺材不落淚。”
話罷便走到屏風後面,將那麻痹了身體的蔡雲哲揪了出來,扔在了小安氏面前——
“哲哥兒——”
小安氏愛子如命,見自己的兒子被堵住了嘴,連忙扯去布條,眼眶瞬間就紅了——
“哲哥兒,你怎麽了?你說話啊,別嚇母親啊!”
可蔡雲哲現在手麻腳麻嘴也麻,只能從喉嚨口發出‘嗯嗯’的聲音。
“你把我的哲哥兒怎麽了!他可是你的親弟弟,你也下得去手!”
蔡雲旗像是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即刻笑出了聲來——
“我母親也是你的親姐姐,你不照樣下得去手!”
這時小安氏的身子猛地怔一下,瞧著自己懷裡的蔡雲哲,又看了看一臉陰鷙的蔡雲旗——
“你你害我的哲哥兒,我——”
小安氏話還沒說完,就被蔡雲旗打斷了——
“別以為每個人都是你,為了榮華富貴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我不過是喂他吃了些麻藥,死不了的。”
“我要去王爺那裡告你——”小安氏抹了把臉,惡狠狠的看向蔡雲旗。
“告我?”蔡雲旗重重的搖著頭“你若是去父親那裡告我,那我就去天家那裡將蔡雲哲通敵叛國的證據呈上去,到時候只怕父親的家法還沒落在我身上,你這寶貝兒子的腦袋就先掉了吧。”
“不可能,我兒不會做那樣的事!”小安氏不知蔡雲旗說的是真是假,可也不敢再小瞧她。
“會不會你說的不算。”蔡雲旗拿過桌上的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春闈狩獵刺殺我,三裡坡刺殺蕭將軍,大漠後方又找人暗算我——”
“這些還需要我一一給你展開說嗎?”
蔡雲旗放下手中的茶盞,低頭朝那滿面青筋的蔡雲哲看去——
“你說若是我把這些都呈給天家,會怎麽樣?”
“你、你——你——”蔡雲哲掙扎著終於發出了聲音來“這都是——太子做的、和我沒、沒關系。”
“你天天進出太子府,你覺得陛下會信嗎?”蔡雲旗眼中全是不屑“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就是蔡修瑋的一枚棋子,隨時都能被扔下場的那枚無關緊要的棋子!!”
“你到底想幹什麽?”蔡雲哲聲嘶力竭的問道。
蔡雲旗的目光慢慢移開,最後落在小安氏的臉上——
“我隻想知道,我母親是怎麽死的!”
不等小安氏說話,蔡雲旗的聲音又猛地陰沉下來,湊近身去——
“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是我把蔡雲哲的罪證呈給陛下,二就是你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怎麽選看你。”
蔡雲哲是這個沒種的,見事情敗露瞞不住了,立馬就趴在小安氏的腳邊,又哭又喊——
“母親救我!母親救我啊!”
小安氏有多愛蔡雲哲,命給他都可以不眨一下眼睛,怎麽能忍心看他這樣哭喊的求自己,眼淚瞬間也像決堤一般停不住的往外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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