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白、白大夫真是好興致啊。”林其琛本想直接叫她白姑娘的,可瞥了眼馬車裡爛醉的蔡雲旗,還是沒叫出口,到底是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多少留點兒面子吧。
“呃——林郡主。”白屹安點了點頭“多謝了。”
說罷轉身就往馬車裡爬,一隻腳還沒踩穩,就被人扯著後領子,猛地拽了下來。
扭過頭就對上林其琛一雙火氣十足的眼睛,惡狠狠地似乎要吃人。
“呃——”白屹安瞬間就慫了,東瞧瞧西看看的,突然伏在林其琛耳邊,小聲說道:“我沒喝醉,醉的是蔡雲旗。”
酒氣夾雜著熱氣,林其琛的耳根子霎時間酥麻起來,臉頰順著脖子根兒都通紅無比——
猛地推開這人,咬牙切齒的瞪眼道——
“白屹安!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白屹安沒防備,偏偏林其琛用的還是全力,身子往後一倒,腰間就撞在了身後的馬車杆兒上,霎時就疼得齜牙咧嘴起來——
“你!”
正想發作,可立馬又憋了回去,誰讓人家是郡主呢,白屹安自認膽子還沒大到跟郡主當街大呼小叫的地步。
瞧著這人忍怒目圓睜的模樣,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心裡默默念叨著——我有毛病?我看是你有毛病才對!
再伸手摸摸自己的被撞的後腰,不能碰,一碰就疼,肯定是淤青了。
林其琛的臉燙的不像話,咬著嘴唇恨恨的望著眼前這人——
她怎麽敢?!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樣親近自己,就算是子鳶都不行!
而這人?!自己才與她見過幾次?就讓她這樣肆無忌憚,是不是自己太好說話了!讓她把禮數都忘乾淨了!!!
“郡主?林郡主?”白屹安叫了她兩聲兒,見這人沒反應,便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在她面前晃了晃——
“做什麽?!”林其琛猛地回過神兒來,腳下不由得向後退去一步。
白屹安連忙收回手來“你、你不舒服?”曲著手也不敢明指-->>
“臉好紅啊?而且你都出汗了?”
自己出汗了嗎?
林其琛捏著袖子輕輕地拭了拭,的確出汗了,心裡卻更氣了,都是這人害的!
可轉念一想她是個女子啊,自己這麽大驚小怪的做什麽?未免小家子氣了些——
目光落在這人的耳眼上,深吸了幾口氣——
“天氣熱不行啊?!”
中氣這麽十足,肯定什麽事都沒有。
白屹安陪著笑,點頭道:“行行...”
當然行!你就是說現在數九寒天都行!
“那什麽,寶——”白屹安清了清嗓子,立馬又改口“蔡世子還在馬車裡呢,我得先把她送回郡王府去,就不叨擾郡主了。”
“你還要送她?!”林其琛不可置信的望著這人,難不成自己不說破,她就真一點臉皮都不要了?!
跟個外男出街也就算了,還喝的一塌糊塗,現在人家醉了,竟要跟著坐一輛馬車?
就是上趕著送上門,也沒這麽急的吧?!
白屹安瞧著林其琛胸口一起一伏喘的厲害,心裡更慌了,這這這——自己這又是哪兒惹到她了?
“你!去後面那輛車裡!”林其琛斂著眉眼說道。
白屹安朝後看了看,那不是恭親王府的馬車嗎?她是讓自己跟她坐同一輛的意思?
我不要!
“這不好吧,在下粗鄙,不——”
“別讓我說第二遍。”
話還沒說完,林其琛冷冷的聲音就澆了下來,激的白屹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兒。
“不是——那什麽,我過去了蔡雲旗怎麽辦?”白屹安瞧著馬車裡呼呼大睡的人,她倒是個省心的,喝了酒不吐不鬧,盡睡覺了。
林其琛皺了皺眉“讓王富留下照顧就行。”
王富?
白屹安眉間一跳,這可是個男子啊!
“不行不行!”
“嗯?”
“我的意思是,你讓他留下照顧,那誰來架馬車啊?我可不會——”
林其琛抿了下嘴,這倒是個問題,剛才心急給忘了,轉過身又看了眼子鳶——
“那就子鳶去照顧吧。”
“是,小姐。”
白屹安更懵了,蔡雲旗雖說現在是睡過去了,但保不齊一會兒會不會說胡話呢?萬一被子鳶聽去點兒什麽,那還了得!
頓時,頭搖得撥浪鼓似得,更厲害了
“不行不行不行!子鳶是姑娘,你怎麽能讓她去照顧呢?不合適!真不合適——”
“呵——你還知道不合適呢?我當你什麽都不知道呢?!”林其琛眯著眼睛,咬了咬唇角,一臉正色道:“你若再這般推三阻四,那我可真就要懷疑你的企圖了?”
“我的企圖?我什麽企圖?”白屹安瞪大了眼睛。
她竟還敢跟自己瞪眼睛!
林其琛攥緊了手指,上前一步,緊盯著這人的眼眸,小聲道——
“你說你什麽企圖?光天化日下公然與外男出街吃酒,喝的一身酒氣不說,人家醉了還非要親自去照顧?!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麽?這蔡世子除了你白屹安,別人都照顧不了?!”
一席話說的中間連個停頓都沒有,白屹安先是一怔,隨後眉眼一挑,扯嘴角竟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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