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更廣以後看的更清楚,在垃圾堆的另外一邊是無邊無際的黑夜,這個太陽照射的范圍只有一些,就在她觀察的這一段時間,它就移動了距離。
大小姐抓起一把沙礫在掌心摩挲著,真實的觸感提醒她這一切並不是在做夢,但是看著比巴掌還大的螞蟻從邊上走過,這一切似乎有些超乎想象了。
這個地方就是地獄嗎?人死以後還有知覺?
陸挽星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但是不管怎麽樣,以現在太陽落山的速度很快就要天黑了,她必須快點找到一個落腳點,然後再思考別的事情。
她順著太陽移動的方向走,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麽人,只有和平常來說大到離譜的動物在四處轉悠著。
陸挽星從地上撿起一根一米長的鐵棍,以備不時之需。
走了一會所有的五感都反應了過來,一種腥臭腐朽的味道直接衝進鼻子裡讓人作嘔。
她忍不住從口袋拿出手帕捂著鼻子,然後加快了腳步。
血腥味。
陸挽星對於這個氣息並不陌生,越往前走,地上的泥土都是另一種顏色,隨處可見的斷肢,上面爬滿了蛆蟲。
垃圾變成了堆積如山的屍體,大部分都死不瞑目,上面漂浮著一層屍氣,密集到好似這些屍體的眼睛都在盯著你,饒是陸挽星膽大,第一次見這樣的場景還是嚇了一跳。
她穩住心神加快了速度,差不多走了五分鍾,看見了前面有一個小木屋,跟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因為木屋旁邊竟然出現了一片真空的地帶,看起來像是海市蜃樓一般,但是現在陸挽星別無選擇只能過去,因為天已經要黑了。
走過去的時候她聽見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什麽東西在啃咬著骨頭。
到了木屋陸挽星試探性地敲了敲門,卻是沒有人回應。
屋子看起來很乾淨,從窗戶看進去雖然有些簡陋,但是也挺溫馨,只是隨意看了一眼,素養讓她收回了視線,等著這裡的主人回來。
剛剛體力沒有完全恢復又走了這麽久,陸挽星多少覺得有些吃力,靠在牆邊手支著鐵棍,開始思考這裡是哪裡。
當時的車禍她猜是上官泓的後手,倒是她疏忽,沒想到他將自己引過去的路上沒有動手,竟然是在那等著。
車子被撞擊時盛夏撲到了她身上,當時感覺後背一陣灼熱,火光之後是令人作嘔的眩暈感。
盛夏她……也在這個世界嗎?
阿彪呢?當時的情況在駕駛位的阿彪也是受了重擊。
但是自己現在走了這麽久卻是沒有遇到,而且這裡多少有些詭異了。
就在她思索時,最後一絲光消失不見,除了木屋上有一盞微弱的燈光,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木屋之外伸手不見五指,有零碎的腳步聲過來,陸挽星握緊了鐵棍,屏息等了幾分鍾之後,看見了一個四肢畸形的人慢慢地走了過來,他是用肩膀走過來的,仿佛全身的骨頭都錯位了一般。
看著這怪物陸挽星眼神一沉,全身蓄力,準備在對方靠近的時候直接出手。
不過那怪物似乎是害怕著什麽,在屋子外面徘徊了一會就離開了。
這一晚上有不少奇形怪狀的東西過來,有的依稀可以辨認出人形,有的已經完全不是人了,從一開始的惡心震驚到後面的麻木適應不過是一晚上過去。
陸挽星過於時間的把控很準確,這個夜晚很長,不是因為她覺得度日如年所以覺得長,而是至少過了十七個小時,太陽才慢慢出現。
因為知道這些怪物沒辦法靠近,陸挽星沒有乾耗著,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所以不至於消耗太多體力。
太陽升起之後她活動了一下身體,下意識想要找輪椅,然後想起自己已經可以活動了。
昨天一晚上屋子裡都沒有動靜,也沒有人來。中途她推了推門沒有推動,應該是被鎖住了。
陸挽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雖然這個小屋好似有一些奇怪的特質可以讓那些怪物不靠近,但是她不可能一直隻待在這裡,得搞清楚這東西是哪裡,也得找到回去的路。
想到當時盛夏痛苦的眼神,陸挽星便不由心悸。
如果她真的死了,這裡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話,那她並不想在這見到盛夏了。
找了一個方向做好標志,陸挽星選了昨天來時不一樣的方向出發,她沒發現自己走後木屋的門開了個小小的縫,然後又輕輕關上了。
白天的時候外面除了一些動物之外好似沒有活人,陸挽星走了一會,發現不遠處的高樓大廈。
喜悅不過是一瞬間,她想到昨天晚上出現的那些怪物,覺得自己需要謹慎一些,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觀察著,然後發現一隻飛鳥還沒有靠近建築,就被某種東西擊中。
直接就變成了血沫,連屍體都沒留下,似乎是感知到了新鮮的血腥味,周圍突然又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但是沒多久就沉寂了。
陸挽星眼神落在空中,決定第二天再來,因為她發現太陽快落下了。
今天的白天好似比昨天還短一些。
她順著來時的路回去,前腳剛踏進木屋,後腳天就黑了。
陸挽星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人應。
來到這之後一直沒吃飯,多少還是餓了,但是今天在外面卻是一直沒找到吃的,摸了摸口袋只有幾根棒棒糖,陸挽星拿出一根,又想到了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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