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歌看著她,等著下文。
“我總覺得她對你好像更寬容一些。”白鴿摸了摸下巴,好幾次她路過奈何橋都看見時光在看江離歌。
那眼神怎麽說呢,多少還是不太清白。
不過時光的言行舉止從來沒有越界,所以這一點白鴿也沒說,只是說道:“你沒發現嗎?她雖然和你沒什麽怎麽互動,但是除了羅哥,你可是她相處時間最長的人。”
“而且她還會主動邀請你去她家,你看看這麽多年有誰進去過?”
江離歌仔細回憶了一下,眼睛瞬間多了亮光。
“明天清明的時候你借機別人約出來試探一下啦,如果覺得氣氛不錯你就表白,情況不對就當普通朋友逛街就好。”
白鴿的話給了她勇氣,江離歌想著自己這麽多年已經成功一點一點地入侵對方的生活,從上司到了鄰居,然後從鄰居到了朋友,沒準真的有希望。
晚上回家的時候江離歌又一次“偶遇”了時光,“時光,明天晚上你有空嗎?”
這次是她先第一次主動打招呼,眼睛亮亮的好像含著星辰,時光的語氣也多了幾分輕快,“沒事,怎麽了?”
江離歌搖了搖頭說,“就是明天清明,想約你在奈何橋上說件事情。”
因為她的態度很平淡,所以一向敏銳的時光也沒有察覺出什麽,笑著應了好。
第二天的時候地府集體狂歡,奈何橋上也開了兩道,一道是往生的,一道是遊玩的,因為人太多所以時光去的時候怎麽找都找不到人。
“時光,倒是難得加你出來湊熱鬧。”羅哥拿著一隻燒雞,慢悠悠地晃過去。
時光笑了笑,問:“羅哥,今天又是誰給的東西?”
羅哥還是皇族,每隔一段時間就有族人去世然後給他捎點東西,清明的時候東西更是多到收不下,在地府過得也是瀟灑。
“害,不知道第多少輩的曾孫了。”羅哥撇了撇嘴。
其實他是想著投胎的,但是總是下不了決心,不願意忘記之前那段輝煌的歷史。
見時光四處張望,他還以為是在等家裡寄來的東西:“你真的還要再等嗎?”沒有意外人的壽命都可以維持到六十以上,到時候時光豈不是還要等幾十年?
羅哥覺得人死了之後就算是重新開始人生,如果沒有必要就不需要束縛自己。
不知道羅哥怎麽突然提到這個,但她還是回答道:“我還是挺喜歡現在這樣生活的,等一等也沒有什麽關系。”
羅哥不是第一個這樣問她的,還有人說要是有緣分以後會遇見的,認真賺取積分再投胎沒準就能早點見到想見的人,也不用等待。
只是時光一直在想,到時候的已經不記得了一切,那個我還是我嗎?
沒有記憶再見又有什麽意義呢,她想要的是以母親的身份再見到晚晚。
不過她對於陸豐年倒是沒有什麽期盼,這幾年時間陸豐年的影子就已經逐漸模糊,原因時光也知道,畢竟兩人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多麽的刻骨銘心。
當時她和陸豐年在一起只是覺得合適,對方儒雅,善解人意,並且尊重她的想法,在一系列的相親對象裡面還算出眾。
不過那人怎麽說也還是自己的丈夫,時光也並沒有多說什麽。
不過她怕江離歌等急了想要走,偏偏就總有打擾的,有一個男人今天收到了家裡寄來的錢,非要來下聘,被纏著有些煩了時光冷下臉。
“不好意思,我已經有丈夫了,現在在等他,並不想要談戀愛,謝謝。”
她總是以這樣的理由拒絕搭訕對象,也能減少不少麻煩。
不過可惜的是等到地方的時候江離歌已經不見蹤影,時光看著她之前總喜歡站著的位置有些失神。
所以她要和自己說什麽呢?
回去之後敲門也沒有人回應,只有手機短訊:抱歉,突然出了一些事情,下次再約。
這還是江離歌第一次爽約,但是事出有因時光也不會覺得有什麽,畢竟過節總是會出點亂子。
但是第二天在發現江離歌好像有些在躲著自己的時候,時光抿唇,沉思著發生了什麽。
她翻了翻文件,發現接下來還要對接昨天告白對象的業務,因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遷怒和減少麻煩的想法,她和王立調換了一下工作。
幾天之後江離歌又開始和時光偶遇,然後和之前沒什麽不同。
其實清明那天時光剛到奈何橋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藏起來本來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卻聽見了她和羅哥說的話。
當時她的勇氣就已經開始消散,在聽到時光拒絕別人說的話,臉色瞬間蒼白,踉蹌著逃開了。
一直以來時光都沒有討論過陸豐年的事情,她便下意識以為對方已經把人給忘記了,沒想到全都是自己的妄想。
尤其是第二天看見時光十分果斷地把這個任務對象移交給了其他人,更是心裡多了幾分恐慌。
要是自己說的太直白,會不會時光也會像拒絕那人一樣拒絕自己,然後調離這個組,自己連朋友都做不成。
蝸牛剛探出來的一點觸角馬上縮了回去,保持著安全距離,即使是時光問起也沒說那天自己找她到底什麽事情,不想要自己的心思有被發現的可能。
沒關系的,做朋友也好,畢竟還要那麽多年可以陪在時光身邊不是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