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隻手拎起一個行李箱上了宿舍。
她的宿舍在四樓,也不會很高,輕輕松松上去之後發現其他三個室友也已經到了,已經簡單交流了一下。
看見盛夏之後那三個人楞了楞,沒想到最後一個室友那麽漂亮,只是看起來有些不好相處的樣子。
三個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後其中一個人鼓起勇氣打招呼道:“你好。”
盛夏笑了笑:“你們好。”
她不笑的時候看著有些冷漠,但是笑起來之後莫名的溫和,一種反差感直接讓另外三個顏狗有了巨大的勇氣。
三個室友兩個是A市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青梅,兩人家就在隔壁,天天一起上下學,現在宿舍也分在了一起。
一個叫林真,一個叫甄琳,她們小時候就是因為名字結緣。還有一個室友張小小是S市的,看起來很小隻,說話輕聲細語的。
邊說她們還邊把帶來的零食和特產分給了盛夏。
盛夏沒有拒絕,然後說:“我叫盛夏,七月盛夏的那個盛夏。”
她打開行李箱說:“我也給大家準備了禮物,但是兩個箱子裝不下,到時候再把剩下的補給你們。”
三個室友還在好奇什麽東西兩個行李箱都裝不下的時候,就看見盛夏的行李箱裡面全都是滿滿的書,定睛一看。
憲法,行政法,民法,刑法,商法,經濟法,訴訟法。
還有一些在底層看不清,但是只要該有的法律,好像都有。
另外三個人都驚呆了:“送......送給我們的?”
盛夏點了點頭,沉吟道:“要是你們覺得有些佔地方,我可以郵到你們家裡去。”
三個人又齊齊搖頭:“不不不不不!”她們害怕回去被爸媽抽查。
這簡直是她們見過最特殊的禮物。
先不說這些要花多少錢,等等,盛夏是自己一個人把這些東西搬進來的?!
想到剛剛她把箱子提進來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張小小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盛、盛夏,你力氣好大。”
林真和甄琳瘋狂點頭。
這一幕讓盛夏覺得有些好笑:“是還可以,到時候要是有人敢就欺負你們,找我就行。”
當時幾個人都沒想到這句話很快就會靈驗了,盛夏把東西拿出來之後打了一聲招呼,就去找了大虎和二文。
他們順利的考進了A大旁邊的體大,兩個人也剛好分到一個班,他們比盛夏入學更早東西也收拾好了,這次是專門來幫盛夏搬行李的。
看到人之後他們馬上衝過去,異口同聲地喊道:“老大!”
大虎看著面前的盛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一種慈父的感覺,“嗚嗚嗚老大都已經上大學了。”
放在之前他這輩子都不敢想自己會來A市,而且會在A市上大學。
畢竟之前大虎和二文看著一個雞腿還要分兩半的時候,就在想未來有一天是會餓死還是說被人給打死。
很小他們媽就和人跑了,然後渣爹吸.毒,毒.癮犯了甚至是想拿刀砍了他們。
當時大虎和二文還是住在村子裡面,靠著村子裡其他人接濟,但是後來他爸就去偷村民的東西,漸漸的他們也不好意思再接收別人的的善意,就去山上找些東西吃,餓狠了樹皮都吃。
有毒的東西也吃過,但也有驚無險活了下去,可以說他們別的能力不太突出,但是荒野求生能力應該是杠杠的。
村子裡面的教育程度本來就不高,說是中學其實就是一個小破屋子,裡面一年級到初三的學生都擠在一起,二年級的教一年級,三年級的教二年級。
小學的時候他們也渾渾噩噩,活都活不下去,讀書的事情也沒說多認真。
但是來支教的老師一直說知識改變命運,念叨了好幾年,大虎和二文在上初中之後決定相信這句話,畢竟能上初中說明他們還是有點運氣和天賦,考上高中能去鎮子,考上大學能去市裡,離開渣爹也算改變命運。
只是還沒有刻苦多久,毒.癮犯了的渣爹發瘋來學校把支教老師砍死了,知道消息的時候他們還在山上烤紅薯,因為前一天的小測拿了一百分,準備稍微獎勵一下自己。
大虎和二文一直想著這個爹什麽時候可以被抓走,但是人被抓走了之後,卻是沒臉在村子裡面待下去了。
家裡能拿的東西都拿了,然後就一路到了Z市,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都乾過,還進了局子,去警局比回家都熟。
後面覺得生活沒意思,就找了門路準備混黑去了,結果差點被盛夏一拳頭把鼻子打歪。
屬於是直接讓他們意識到犯法道路不好走,還是老老實實走正路靠譜。
其實現在大虎都還記得那天盛夏給的棒棒糖是什麽味道,像是小時候他們喝的半瓶別人剩下的橘子汽水,又酸又甜的,酸的他鼻子眼睛都不舒服,喉嚨哽住半天說不出話。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他們那天彈了,鼻涕眼淚四處亂飛,好在只有彼此知道,不然丟死人。
想到之前大虎和二文的慈父心更加濃重了,看著旁邊那些送兒子女兒上學的父母,忍不住湊到盛夏旁邊也想抱抱她。
“嗚嗚嗚崽啊!”
盛夏一隻手攔住一個,白了他們一眼,“快搬東西,別發神經。”
“哦。”兩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就委委屈屈地跟在後面,跟溜了兩條哈士奇一樣,場面莫名還有些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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