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知道她在看什麽,男人打了個哈欠,丟了兩隻手出來:“抱歉啊,其他帶著太麻煩,就拿去喂狗了。”
那兩隻手交握著,上面有一對戒指,盛夏認出來那是自己父母的,睡覺雙眼赤紅,過去想要拿回來,然後被一隻異獸壓住了。
見此男人嘖了一聲:“盛家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廢物。”
他踢了踢盛夏的頭,水異能把地上的殘肢撈起來,然後異獸拖著盛夏往前走。
“聽說你叫剩下?名字倒是挺符合你的,末世剩下的低能人類。”
“不過剩下的都是垃圾,垃圾就該待在該待的地方。”
“你也是運氣好,有兩個智障父母願意護著你,現在他們死了,也就只能辛苦我清理垃圾了。”
盛夏的父母是難得的強者,不然就不會打造出這麽安全的木屋,可惜的是她出生的時候並沒有檢測出跟父母一樣強的異能,只能被丟出城中心。
為了她,父母拋棄了城中心安穩的生活選擇了出來,但是經常遭到獵殺,因為曾經他們在裡面獲得了不少資源,全都被帶了出來。
不過一般那些異能者都是有去無回,不斷補給的晶核也讓這個木屋的防禦系數越來越高,埋在木屋底下的晶核至少可以維持木屋十年的安全,甚至有高階水系晶核淨化汙水,保證充足的水資源。
木屋越安全,覬覦的人越多,這次終究是不敵,兩人把敵人引走已經很久沒回來了。
男人語調懶散,瞬移來到木屋門口,異獸松開了盛夏,在她身上漏了一身的口水和腥臭的血液。
獨眼男有些厭惡地揮了揮手,丟過去一個水球把盛夏衝乾淨了些。
盛夏落地的一瞬間就衝了過去,然後被男人掐住了喉嚨。
“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我本來想好好對你的。”在男人手上盛夏就跟個破布娃娃一樣,她的匕首只是在男人手上劃破一點皮,完全影響不到什麽。
這不僅僅是孩子和成年男人力量的差距,更是異能者和普通人之間的區別。
“去把房子的晶核拿出來,不然這兩隻手我可能保不住了。”男人指尖一轉,那兩隻手在空中飛來飛去戲耍著。
盛夏死死地盯著他,眼睛裡滿是仇恨,這樣的眼神又是讓他嘖了一聲。
“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歡。”
他意念一動,匕首飄起,在她眼睛面前徘徊著,似乎在思考先挖哪一隻好。
陸挽星看見這一幕目眥欲裂,拚命想要衝過去,卻是被一道無形的屏幕擋住。
在交界處的時候她的手指順利穿過了屏幕,但是還沒有進去就聽見聲響,發現盛夏被人抓住之後第一時間就想要過去救,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麽努力都沒辦法過去。
盛夏往木屋走,她也走,但是不管怎麽靠近她和盛夏就是差了那麽一點距離。
眼見著盛夏的眼睛就要被挖出來,陸挽星一直撞著屏障,肩膀那一片的骨頭都感覺要碎了,但還是繼續。
突然一道聲音從天宇傳來,一切定格:“好了,沒必要掙扎,我現在送你回去。”
這聲音很像無機質的金屬,感覺到一種拉力拽著她,陸挽星感知到這個不明力量是要帶著她走了。
她聯想到最近這段時間那些怪物沒辦法接近自己,拿出匕首架在脖子上,陸挽星語氣冷凝:“讓我去救盛夏,不然我跟她一起死在這。”
她作為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沒有被第一時間絞殺,反而是有種保護的感覺,說明對方並不想自己死。
陸挽星沒有辦法出去,只能賭自己這條命算是談判的籌碼。
感知到拉力小了一些,那道聲音又出來了,這次帶著幾分不滿:“我就知道不能放你們這些人進來。”
它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天道,所以會知道害怕,這個女人的身上帶著地府的氣息,所以他給了對方幾分面子護著她,沒想到陸挽星還想要插手盛夏的命運。
它好言相勸:“你現在救她也沒什麽用,她遲早會死的。”
陸挽星安靜了一些,問:“為什麽?”
見她把匕首放下了,天道好脾氣地解釋:“因為這間房子要在女主受傷的時候讓出來,所以她必須死,不然按照事物發展的情況,盛夏會變成一個對社會充滿戾氣,無所不用其極的人,不可能會樂於助人還讓女主進來。”
女主嗎?
陸挽星想到了她車禍前收起來的那張紙,上面寫著男主慕容瀚文。
反派:陸挽星。
時光娛樂做影視,她也經常看劇本,自然知道女主反派這些代表什麽。
所以說她之前的世界可以定義為一本小說或者是劇本,而自己和盛夏都只是其中的一個配角。
之前看見的那張紙陸挽星沒有時間細想,現在三觀重塑再想著這些經歷,不由覺得震驚,也覺得之前那些想不通的異常都順理成章。
如果她只是一個筆下的簡單人物,發生的一切又算是什麽?
但是很快陸挽星就反應了過來,就算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墨守成規按照劇情走的,但是之後和盛夏一起看的每一個日出日落都無比真實,和別墅裡的每一個人相處時的快樂也都不是幾個字就能概括的。
那是她喜歡的,想要的,沒有強製感的生活。
而且既然說盛夏一定會死,那為什麽她會從末世來到自己的世界,其中肯定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