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小花張開血盆大口,咬碎眼前的逗貓棒,又使出佛山無影爪,對著面前的籠子一通撓,頃刻間,整個籠子連帶桌子地動山搖,“砰”一聲掉落地面。
籠子關得不夠嚴實,落地的瞬間,門上卡著的鐵絲蹦開,小花如有神助,閃電般竄出籠子,直奔方知樂。
“啊啊啊它要造反!”方知樂嚇得抱住身邊的人,手腳並用彈到葉瑜懷裡,嘴裡還因為極度驚嚇而嚷嚷著什麽,“救我救我救我。”
葉瑜:……
葉瑜下意識抱緊身上的人。
懷裡驟然多了這麽大一個人,葉瑜愕然了一秒,就雙手挽上她的膝彎,防止她滑落。
一時間,空間仿佛都凝固了。
“別害怕,它沒咬人。”葉瑜往下瞅了會兒,拍了拍方知樂的後背。
方知樂抱得更緊,整個人都往葉瑜身上躥了幾寸,雙腿夾緊了葉瑜的大腿,“不不它都炸毛了!”
“它哪裡有毛,”葉瑜無奈地摸著方知樂的後背,臉頰一側就能蹭到那人的鎖骨,可如此親密的姿勢竟然是在這樣滑稽的場景之中,什麽綺思憶夢都沒了,“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葉瑜都這樣說了,方知樂回頭試探性地看了一眼,只見那隻炸毛貓呲著牙蹲在一邊,大腦袋蹭著褲腿,時不時抬眼打量面前的人形掛件,滿臉凶惡中帶著那麽一絲毫無遮掩的蠢笨,瞬間有點呆萌。
方知樂輕咳幾聲,從葉瑜一側滑下來,整理自己的衣服和亂七八糟掛在背後的包,然後低下頭對上小花的臉,不自在道:“你得好好說話,做個講道德的小貓咪。”
小花表達喜歡的方式和它的長相是一個路數粗獷且不修邊幅,聞言立刻張開血盆小口衝方知樂呲了一聲。
方知樂:……
葉瑜說,“你摸摸它。”
一人一貓互相對視了一眼,在沉默的四五秒之後,詭異地同時移開視線。
方知樂拒絕,“下次吧,下次一定。”
葉瑜蹲下來摸著小花的腦袋,小花頓時蹭了上去,轉著身子往葉瑜掌心蹭,無比黏人。
方知樂看向旁邊已經笑得趴在桌子上的醫生,換個方向履行自己的家長義務,“它身上有別的傷口嗎?”
醫生揉著肚子坐直,“沒有,剃毛是因為它太髒了,都是細菌,尾巴得做手術,怕感染。”
“手術會形成開放性的創口嗎?”方知樂有點緊張,蹲在小花屁股後面,伸手按住小花的後背,迫使它撅起後、臀,以一種探究的目光仔細打量,“有危險嗎?”
方知樂渾然不覺自己的動作會為一隻剛脫了毛沒有任何隱私的小貓咪造成多大傷害,小花反手一撓,修剪平整的爪子頓時在方知樂手背留下三道白痕。
方知樂收手不及時,氣得擼袖子要捉貓。
葉瑜把小花攬到懷裡,無奈道:“你少招它。”
醫生拿帳單給她們,細細解釋道:“這是傷口治療的流程,你們先看一遍。”
“尾巴是碾壓傷,骨頭都碎了,保守治療肯定不行,得開刀切除,”醫生指著片兒裡糊成一團的東西,“越快越好。”
方知樂沒什麽猶豫,掏出手機打算付錢,“行,醫生您看著來,能治好就行,幸好是傷了尾巴,切了就切了,這貓就該長點記性。”
葉瑜一把按住她,“不然,再去別的獸醫院看看?”
“其實去哪兒都一樣,”醫生脾氣挺好,聽她們要轉院也沒說什麽,“尾巴都是這個狀況了,基本上都建議切除。這裡不是脊椎,也不是後腿,尾巴雖然會影響貓咪的平衡能力,也是它們社交的重要工具,但不妨礙生命體征,保留的話只能耷拉著,更不方便。”
葉瑜想了想,問方知樂道:“你覺得怎樣?”
方知樂抓了把頭髮,她自然是支持醫生的決定,可看葉瑜的表情,顯然是覺得小花這種無良貓咪本來就長得不好看脾氣還不好天天打架要是沒有尾巴估計更會被人被貓欺負。
畢竟葉瑜是個對貓咪和其他小動物無比良善的好孩子。
可現在兩人的條件明顯不能為小花以後的一生負責。
不是他們不願意養,是小花不願意。
“小花是個流浪貓,已經習慣自由,拘不住它。”方知樂輕聲說,“尊重貓咪命運,咱們能做的只有這些。”
葉瑜低下頭收回手,“哦”了一聲。
方知樂摸了摸葉瑜的頭,發質感人。
醫生開始給方知樂講動手術的時間、注意事項、術後恢復的情況、可能出現問題和風險,葉瑜抱著小花在一旁安靜聽講,直到最後付錢的時候,才橫空插進手機,搶在方知樂手機上方三厘米掃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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