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馬甲保鏢腳步不動,也沒有回應,掙扎片刻後道:“老板,她已經被警方控制了。”還有,憑借他跟著Ulrica的經驗,一個不留,也包括那三個孤兒。
“嗯,”Ulrica無動於衷,視線落在窗外虛空的一點,“你去找阿發,他會教你。”
自己出國時,在飛機上,Ulrica逼著雪叔好好安頓阿發,雪叔問她要怎麽安頓,那時候她精神緊張,瀕臨崩潰,想不到更好的去處,隻說讓他去做警方的線人,憑借阿發的能力,起碼能保證性命。
後來她一點一點奪來權勢地位,也不打算破壞阿發的平靜生活,就當不記得他的存在,放他去過自己的人生,是阿發主動聯系他,說可以幫她打入葉無蒼殘余勢力的內部。
Ulrica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回復,她很驕傲,志得意滿地說自己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張志只是個跳梁小醜,不足為懼,你要是願意就去張志身邊,找個機會把他搞掉。
現在想起來,Ulrica都能後怕到心悸。
若非當時的一句戲言,若非阿發刻進骨子裡的忠誠,方知樂真的可能沒命,同時也會要去她自己的命。
黃馬甲保鏢愣了一下,很快點頭,“是。”
說完,他想起什麽,繼續匯報:“周家那邊也得知葉瑜回來的消息,說希望能與您見上一面。”
Ulrica思索片刻,把還未燃至一半的細煙按滅,平靜道:“一周後,請他們來一趟。”
Ulrica說完就看向病床的方向,那裡面躺著她很寶貝的人,她的寶貝一直都在意自己的婚約,到時候,一切都可以做個了結。
醫生走出門外,一路都在和護士說著注意事項,Ulrica等人群離開後回到屋內,恰好與方知樂的視線對上。
方知樂剛剛清醒,還沒回神,隻半睜著眼。
“好餓。”方知樂無意識地蹦出兩個字。
Ulrica剛剛進門的腳步頓住,對後面的保鏢說,“給她準備點營養餐,叫護工送過來。”
說完她走到方知樂身邊坐下,輕柔道:“還有哪裡不舒服?”
方知樂睜開雙眼,輕輕眨了一下,睫毛在瘦削的眼窩中扇動出一層淡淡的陰影,聲音發虛,“我還好,你中毒是怎麽回事。”
Ulrica把經過簡單複述,扯出點微笑安撫她不要多想,“咱們都沒事了,別擔心,你好好養傷。”
方知樂又問,“綁架我的是葉無蒼的人嗎?”
Ulrica抬手為她撩去臉頰的碎發,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嗯。不過別怕,壞人都被打跑了,這回一個都不剩,以後不會出現這種事,我保證。”
方知樂眼皮顫抖,摸著自己的額頭,“也就是說,你也安全了,對嗎?”
Ulrica望著她水潤的眼眸,融融的暖意漫上心頭,“嗯。”
“阿發還好嗎?他劃的是自己的手臂。”
“好著呢,他很聰明。你也很聰明,配合得很好。”
“那你什麽時候可以回來啊,葉瑜?”
“我早就說過,你可以隨便叫。”
“別人呢?”
“葉瑜‘正在’回來,TR和葉氏不是一回事,正在進行股份的調整,最多一個星期。”
要問的話都問完了,關心的都已經得到答案,此時兩人像是歷經風霜終於柳暗花明可以安歇的旅人,默默相望無言。
方知樂看著Ulrica說不話。
Ulrica也看著她,目光裡藏著兩人都知道的東西。
下一刻,也不知是誰主動,兩人互相靠近,吻在一起。
五月的暖陽透過磨砂玻璃,在兩人的身邊輪廓留下一道逆光的影,雲霧般縹緲夢幻,偶爾逼近霧氣邊緣,又電光火石般收攏回去。
兩人黏在一起,宛若窒息的人搶奪空氣般緊密,又快速分開。
Ulrica略帶粗糲的舌尖掃過綿軟滑嫩的唇齒,像是吞了一口鮮美多汁的果子。
方知樂口乾舌燥,呼吸漸漸被她抽走,直到一吻結束,額角浮出細汗,蒼白的臉上多了點血色。
Ulrica宛若饜足的貓兒般抬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頂,牢牢護著她的傷口。
方知樂沉默幾秒,忽然一笑:“你的力氣好大。”
七年前,兩人之間方知樂做慣了粗活,身體強壯,力氣也大,但七年後,回來的葉瑜隻用一隻胳膊就能把她死死禁錮在懷裡。
“沒辦法,這樣不是很好嗎?”
Ulrica輕笑出聲,她的嗓子在慢慢轉好,只是仍帶著啞啞的語調。
加上剛才的運動,微啞的聲音帶著滿足的輕歎,方知樂與她距離很近,聽著Ulrica性感的聲音,感覺她胸腔輕微的震顫,整個人一點一點又要複紅。
這時候,Ulrica忽然抬頭親了一下方知樂的耳廓,細細咂摸品嘗,呢喃般問了一句話。
聲音太小,只有方知樂能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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