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瑜深思片刻,表示同意。畢竟小花戰鬥力驚人,斷尾在它身上就像刀疤在人身上,是一種孔武有力的英勇印記。
“咱們先去吃飯吧,你有想吃的東西嗎?”葉瑜思索兩人的飲食問題。
“你不是剛剛野餐,沒吃飽啊,”方知樂說,“我現在很餓,急需補充碳水,最好是快碳,隨便找個吃麵嗦粉的地方就行。”
“不是沒飽,是基本上沒怎麽吃。我跟你一起快碳。”
這時候,路上正好遇上紅綠燈,司機把車靠邊停下,旁邊恰好就是一家飯店。
司機是個熟臉,經常給葉瑜開車,口音聽起來很純正,笑呵呵問兩人意見,“這家不錯,附近很有名。”
方知樂指著超大的三字招牌,“能接受?”
葉瑜眼神放光,重重點頭。
小花並不喜歡拍照,也不喜歡醫生,準確來說,它不喜歡所有的二腳獸。
在它眼裡,這些名為“人類”的二腳獸長得太高太大,還很喜歡朝自己投來注目的視線,甚至有一些還會朝它走過來,發出尖細難聽的聲音。
它們身上散發著亂七八糟的刺鼻味道,尤其是某些二腳獸還喜歡聚集在“廁所”門前,一人捧著一碗“便便”吃得無比歡快。
方知樂就是其中一人,所以小花把她當做投喂上供的小弟之外,還會偶爾叼來點自己打獵的收獲,畢竟自己的小弟天天吃“便”也太可憐了,它可是個寬容有為的國王,適當的施舍很有必要。
不過,小花這幾天趴在籠子裡,經受了斷尾的事實,開始瞅著門口發呆。
伺候自己的二腳獸方知樂怎麽還沒來。
“我身上有味道嗎?”方知樂揪著領口聞來聞去,“咱們一上車司機就開了窗戶。”
葉瑜板著臉,不想承認自己身上有味,於是把鍋推給方知樂,“是你濺到身上了,回家換身衣服就行。”
方知樂抓了把頭髮,剛想說“好吧”,手掌挪下來的時候,又聞到了一股迷人的芬芳。
方知樂狐疑地指尖湊近鼻子,然後又抓了把頭髮,發現端倪——頭髮就像個吸塵器,吃了啥都能聞出來。
葉瑜已經轉身往店門口走去,方知樂望著她背後飄逸的長發,狐疑之色更加明顯,到底是誰身上有味?
“小花在哪兒?”兩人打了個招呼,徑直走向最裡面的籠子。
“好家夥,”方知樂看著半人高的籠子,“待遇就是不一樣啊。”
她蹲下來把手伸到籠子邊,“小花啊,雖然你胖逾15斤,確實是貓界的巨無霸,可咱不能突破種族的限制啊,這籠子關大型犬都綽綽有余,你到底是怎麽騙進這裡的?”
小花聽不懂人類說什麽,它聽見熟悉的聲音,又模糊地記住方知樂的輪廓,拖著病體起身去聞她湊過來的手指,剛想伸舌頭舔一下,鼻尖忽然一動。
粉嫩的鼻尖顫動之後,猝然皺起,小花尖叫著“喵嗚”一聲,亮爪撓人,貓爪墊把籠子拍得劈啪作響,簡直一片刀光劍影。
“嗷嗷嗷噦——”
“噦——”
方知樂措手不及,還以為小花碰到了手術傷口,“醫生,它這是怎麽回事,怎還吐了?”
醫生顯然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戴著口罩走過來,彎下腰檢查半天,“它看起來像是生氣,可它在氣啥啊。”
小花的身體狀況一直都比較平穩,手術開刀縫合流了挺多血,也沒讓它瘦多少,渾圓的大貓嗷嗷叫,呲著牙發出“哈”氣。
“你罵它了?”醫生狐疑道,“或者當著它的面說壞話了?”
方知樂扭頭想與葉瑜對視一眼,可此時葉瑜忽然失去了和她的默契,默不作聲地看向屋子的另一邊,像是對那一牆的貓糧貓罐頭產生了無比濃厚的興趣。
“我什麽都沒說啊,”方知樂抓了把頭髮,忽然想起什麽,指著籠子說,“我剛說它一個貓佔這麽大個籠子,不過這也不是罵人的話吧,它能聽懂?”
“按理說貓咪只能感知人類的情緒,這種應該聽不懂。”
醫生摘下口罩,試圖打開籠子抓貓出來看個究竟,然後下一刻,她鼻尖一動,做了個和小花無比神似的東西。
眉頭皺起,手掌飛速捂向鼻子,人往後退去,“你吃了什麽東西!”
方知樂被她嚇了一跳,“沒什麽啊,就是一碗螺螄粉。”
“味道很大嗎?”前後兩次被不同的物種捂著鼻子嫌棄,方知樂再心大也覺得尷尬,揪起衣服聞了聞,“可是我聞不見啊。”
“葉瑜,你過來,你能聞見嗎?”方知樂說。
葉瑜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門口,聽見方知樂喊她,當即倒退三步,差一步就退到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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