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妐婇和邱蝶交談,服務員遞上了菜單,被她擺手拒絕了,意味著在她眼裡,這場談話不會持續太長的時間。
靳思闕雙目放開,她無法從嘴型判斷出兩人之間的對話,但邱蝶逐漸難以抑製的崩潰表情,也象征著,呂妐婇拒絕了她的某些請求。
風鈴響起。
談話結束得比靳思闕以為中還要快。
她有點懵,微抬頭仰臉看著呂妐婇,下意識問:“那個……上次的體檢情況怎麽樣了?”
呂妐婇:“還行。”
靳思闕唔了聲,點點頭,目光越過呂妐婇看向咖啡店裡雙手捧臉崩潰大哭的邱蝶:“謝謝。”
呂妐婇看了眼手表,道:“你確實該謝我。”
靳思闕:“……”
“對,就是這樣,”052說道,“傲慢一點,再傲慢一點!”
兩人走到路邊的車旁,呂妐婇沒有帶司機,靳思闕幾步過去,幫她拉開駕駛座的車門,與此同時,一把車鑰匙被拋來,摔在呂妐婇的懷裡。
“你來開車,位置發給你了。”呂妐婇道。
靳思闕一愣,“哦……好。”
靳思闕打開手機,手機上,是一個莊園的地址,“聚會?”她問。
呂妐婇坐在後座位置,膝蓋擺著電腦,她微偏頭,五指微曲抵在鬢發處,沒有回答靳思闕的問題。
靳思闕收回目光,抿著唇,將手機導航額的聲音摁小,她看著前方,極力控制自己從後視鏡裡看呂妐婇的衝動。
“她又在偷看你了。”052說道,下一刻,腦海的聲音更加洪亮,“黑蓮花又又又在看你了!”
呂妐婇微微抬眸,乜向靳思闕,那雙眼與她對視,一瞬間的倉皇,快得呂妐婇幾乎沒有捕捉到,她皺眉,想了想說:“開車的時候專心點。”
靳思闕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她扯動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好。”
“到了叫我一聲。”呂妐婇放下電腦,揉了揉眉心,枕靠著椅背小憩。
靳思闕飛快咬了下嘴唇,她沉眸,道:“好……,到了叫你。”
呂妐婇睡著了,她最近忙一個跨國並購案,會議打亂了她的作息,這三天她加起來的休息時間不足十個小時。
“睡了?”052囁嚅,在呂妐婇昏昏欲睡的之際還不忘朝她吐槽,“黑蓮花又在看你了……”
昏沉中,呂妐婇嘴角的弧度微微朝上揚起。
莊園佇立在一家郊外。
靳思闕原以為的聚會竟然是一場盛大的婚禮。
她微愕,遠遠看著逐漸清晰放大的典禮儀式,許多人在草坪上和新娘合影,現場賓客如雲,手裡拿著高腳杯,閑適的交談或大笑。
“到了?”汽車停下時,微弱震感喚醒了呂妐婇,她看向窗邊,擰眉打了個哈欠。
靳思闕解開安全帶,“到了。”她打開門,走到後座,替呂妐婇拉開車門,“我……”
“在這等著。”呂妐婇整理著袖子,“我的頭髮……”
靳思闕:“嗯“”她伸出手,試圖幫呂妐婇整理衣領的動作,呂妐婇也條件反射的矮下身,但刹那間,兩個人都發現了不妥。
動作有一個呼吸的凝滯。
但下一刻,兩個人都調整好表情,呂妐婇冷漠的垂目,靳思闕則微笑著,替她整理好衣服的領口,她用指腹輕輕抹平那截衣角,笑著問:“是不是喝酒?”
呂妐婇:“嗯。”
“那我等你結束。”靳思闕說。
呂妐婇:“如果餓……”
“不用了。”靳思闕飛快道,玩笑著說道,“我還是喜歡你對我頤指氣使一點。”
不遠處,有人注意到呂妐婇,正高揚起手臂,朝她示意。
呂妐婇收回目光,看著靳思闕,說:“應該會喝酒。”
靳思闕臉上的笑容擴大,她後撤兩步,輕松的聳肩,“就當是請您紆尊降貴和邱蝶見面的人情,不用謝。我等你結束,就當是兼職司機了。”
呂妐婇:“謝謝。”
逐漸黯淡的日光一寸一寸縮短著它的光照范圍,靳思闕轉身,眺望遠處沉下山坳的鹹鴨蛋,她抿唇,靠在車身看著遠處的呂妐婇。
婚禮儀式已經結束,她來得晚,正微笑和新婚夫妻道歉。
彬彬有禮,笑容恰當,對推來的酒也不顯厭惡和拘謹,隻接過,抬杯示意便一飲而盡,她是焦點,僅僅這個動作就引起一片掌聲。
她將酒杯遞給旁邊的服務員,然後擁抱了新娘,並抽出了西裝上的絲絹,遞給新娘,示意她擦拭眼下的淚水。新娘雀躍,原地蹦躂了兩下,興奮得差點蹦到呂妐婇的身上。
靳思闕目光凝視著呂妐婇的位置,雙眼逐漸陰沉下來。
“嗨,美女。”一個聲音在幾步之外道,“黑著臉幹什麽?要不要過去喝一杯?”
靳思闕蹙眉,沒有理會這個人,她轉身回了車上,動作略帶粗暴的扭過後視鏡,看著自己的臉色,扭曲的眼神,壓低緊擰的眉心。
她倏地放松了眉眼,卻在下一刻,又不自覺的擰了起來,靳思闕抬手,撫平自己眉間的山巒,她笑了下,但雙眼很快就紅了。
靳思闕遮住雙眼,頹散躺在椅子上,望著不遠處的呂妐婇。
一個身影出現在視野裡——季芙。
是她今天穿得很漂亮,及腰的長發做了卷,如海藻般披散,她蹦蹦跳跳的朝呂妐婇說了什麽,然後從背後掏出搶到的捧花,得以朝呂妐婇晃了兩下,繼而伸手挽上後者的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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