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行嗎?”杜孟真問,手指把玩著靳思闕的頭髮。
靳思闕沒有說話,靜靜看著杜孟真。
杜孟真拈著靳思闕的下顎,令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剛才是我在開玩笑,別放在心上,只是找一個地方給你唱戲,還是辦得到的。”
“我最開始設想的是,這樓會有一半你的名字。”靳思闕說,“我需要一個機會,可以為了你的工作做一些不背原則的周寰。”
杜孟真一愣。
靳思闕挪開臉,抬手擦過自己的下巴,疑惑看著杜孟真:“可是你怎麽了?姐,你的表情很可怕,甚至於扭曲了。”
杜孟真的表情僵了片刻,她蹙眉,側頭端詳靳思闕的表情,似乎在判斷她說的是真是假。
“對了,院長媽媽怎麽樣了?”靳思闕問。
杜孟真恍惚了一下,“她……她沒事。”
靳思闕點頭嗯了聲:“我過兩天回去看她。”
“咱們進去看看嗎?”靳思闕指著那幾棟沒什麽人煙的空樓,“這次別再戲弄我了。”
杜孟真怔愣,小臂被靳思闕抱著往裡帶,後者絮叨:“錢不夠,我可以去貸款,學校有相關的創業補貼,利息也低,不會全靠你一個人的,我們一起努力。”
杜孟真被拽著走在後面,靳思闕走在前面,用後腦杓朝著杜孟真,她的語氣活躍而輕快,但表情冷漠又生疏,“怎麽樣?”她笑著轉頭,刹那迷惑了杜孟真的雙眼。
杜孟真蹙眉,她原以為……這件事後,靳思闕對她應該滿懷戒備才是,幾日前醫院的反射性厭惡,可不像是假的。
“有求我,所以今天這麽聽話?”杜孟真問。
靳思闕:“是啊,這不是正在求你?”
杜孟真:“……”
是了,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只有利益才能捆綁嚴密。
杜孟真一笑,似乎是玩笑:“你怎麽不去求呂總?”
靳思闕聳肩:“她好像要卸任了,卸任以後,還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手段嗎?”
蠢貨。
杜孟真在心底道,繼而隨靳思闕走上台階,朝那商家問:“你好,這裡的空樓能……”
日落西山,杜孟真將靳思闕送回醫院,車門打開,杜孟真探頭說:“過幾天去簽合同?”
“好。”靳思闕揚唇一笑,繼而抬手,乖巧和杜孟真揮手。
杜孟真離開醫院外,靳思闕收回目光,嘴角的笑容淡去,神情也從張揚變得冷漠,她扯唇,冷笑一聲,低頭拿出手機時,眼前突然出現一雙鞋。
靳思闕一愣,抬頭,呂妐婇一身襯衣,西裝搭在臂彎,挾著看她。
“你——”靳思闕一愣,“你怎麽來了?”
呂妐婇:“不行?”
夜風微涼,醫院外的燴飯店寧靜少許,呂妐婇和靳思闕選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吃飯。
靳思闕摘掉頭上的發繩,拆出一根遞給呂妐婇,“你要麽?”
呂妐婇伸手接過,拿掉腦後的魚尾夾,將頭髮捆住,“跟杜孟真去什麽地方了?”
靳思闕在桌下並攏雙腿,膝蓋摩挲,重新綁好馬尾,接過店家遞來的燴飯和豆奶,說了聲謝謝,才回答呂妐婇的話。“你怎麽知道我跟她出去了?”
呂妐婇接過自己那份吃的:“我看著呢。”
“那你怎麽會突然過來的?”靳思闕咕嚕喝下一口豆奶,目光隱著笑意,飛快一瞥呂妐婇,反問,“嗯?為什麽?”
呂妐婇:“……”
“為什麽?”靳思闕在桌底碰了下呂妐婇,用膝蓋,撞她的膝蓋。
呂妐婇握住飯杓的手一動,她側眸,和靳思闕對視,後者眼底波光粼現,正抿唇等著她回應。
“朱婉清說的。”呂妐婇回答。
靳思闕點頭,緊著眉頭:“那我改天說說她。”
呂妐婇:“……”
“說她什麽?”呂妐婇問。
靳思闕左手扒著燴飯,一本正經回答:“說她老是打我小報告啊。”
呂妐婇:“……”
“拿喬!”052在呂妐婇腦海裡憤慨道,“絕對是在拿喬,想辦法回擊啊總裁!”
呂妐婇伸手,抽紙,拈掉靳思闕嘴腳的飯粒,“算了吧。”
靳思闕皺了皺鼻子。
“我喂你吃?”呂妐婇放下筷子,把手伸向靳思闕。
靳思闕立即護住自己的碗:“我自己可以。”
“她自己可以。”052醋溜般的語氣說。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呂妐婇問道。
靳思闕以筷子撥著燴飯,想了想,說:“我想重開望春樓。”
呂妐婇:“有什麽我能做的。”
靳思闕轉頭,笑著看了眼呂妐婇,“我……”
“你自己能行?”呂妐婇問,“還是找杜孟真幫你?”
這下換靳思闕被問住了。
她詫異:“你……你介意嗎?”
“當然。”呂妐婇蹙眉回答,“我說過很多次了,要離開她遠些,這次的事,你想過原因沒有?是否存在太多巧合,或者是她把你蒙蔽了?”
靳思闕沉默。
呂妐婇後知後覺:“抱歉,我的語氣有什麽問題嗎?”
靳思闕埋頭,偷偷一笑,繼而抬頭問:“吃完了嗎?我的門禁要到了。”
呂妐婇起身結帳,和靳思闕並肩回醫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