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司笛一開始也是不情不願的,像隻驚慌失措的鳥兒,關在籠子裡也不安生。
後來迫於他的威脅才不得不從命,低下頭來。不過那又怎麽樣呢,現在還不是變得善解人意了,什麽都乖乖地聽他吩咐,也沒再像一開始那樣鬧騰過。
女人嘛,就不能對她太好,讓她知道你的厲害,她才會聽話。
古鴻衝著那個小巧的砂鍋揚了揚手,司笛立刻意會,拿起一邊的湯匙,舀起一杓湯羹送到他的唇邊。
湯的味道很好,很快砂鍋見了底,古鴻滿足地出了口氣,手指動了動,想要撫摸女人光潔的肩膀,但很快又垂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年齡的增長,又或者是因為壓力太大,他對女人提不起興趣,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私底下求醫問藥,偏方也用了不少,可就是不見效果。
每次看到那些醫生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的心裡都充滿扭曲的恨意和憤怒,然後就是濃濃的無奈。次數多了,流言蜚語滋生,有不少人在背後議論,說指揮官現在已經不行了。
給一個男人扣上“不行”的帽子,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古鴻勃然大怒,狠狠地處理了一批人,但也沒有繼續求醫問藥。
他索性放棄了,反正女人這東西從來都不是必需品,建功立業才是要緊事。
“古先生,您想什麽呢?”
司笛見他出神,柔聲詢問。
古鴻回過神,漫不經心地敷衍一句:“沒什麽,工作上的事。”
“那我不問了,反正我又聽不懂。”
司笛看著他笑,紅唇彎起,“我可不像您那麽聰明,心裡能裝下那麽多的事情。問得多了,您又嫌我笨。”
“我嫌你什麽,你這樣挺好的。”
古鴻被她哄得心花怒放,語氣都跟著放輕了,“你一個女人就別摻和這些了,好好在家呆著享福就行。”
“是,我都聽您的。”
司笛垂著眼眸,將空了的砂鍋和湯匙收好,“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您再小睡一會兒。”
古鴻擺擺手,司笛立刻識趣地退了出去。
門被重新合上,房間裡又歸於安靜。
古鴻躺下,慢慢閉上了眼睛。
從前他心情好的時候,也會炫耀般地跟司笛講兩句工作上的事情,縱然對方總是聽得懵懵懂懂,可眼裡流露出的崇拜就能讓他非常滿足。
司笛雖然淺薄沒腦子,但勝在漂亮聽話,從來不對他提任何要求。當個寵物養著,再合適不過。
他不需要女人聰明,他只需要她們的崇拜和吹捧。
古鴻想著,思緒又回到了工作上。跟華弦明爭暗鬥的這幾年,他明顯感受到了吃力。尤其是最近,更是節節敗退。
在華弦鋒芒畢露的攻勢下,他的勢力范圍一縮再縮,甚至還有一眾軟弱的牆頭草,見他失勢,竟公然背叛他,投靠了華弦。
四面楚歌,窮途末路,但古鴻並沒有放棄。
因為他最重要的計劃,還在穩步實施當中。他已經交代好了,只要這一步順利完成,就算他不幸身亡,他的後代也會將他的偉業延續下去。
這個世界,終歸是屬於男人的。
古鴻睜開眼睛,望向窗外。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明媚的陽光晃得他眼睛有些發花,連帶著睡意也被驅散了。
他索性起了身,拿起手邊的電話。
兩聲提示音後,對面很快接了起來。
“喂,古先生?”
“是我。”古鴻眯了眯眼睛,臉上帶著一股狠戾,“夏折柳的事情,進度怎麽樣了?”
***
凹凸不平的木製桌面上,堆了厚厚一疊金條。金燦燦的光芒刺眼,富貴逼人,與簡陋的員工宿舍形成鮮明對比。
謝芷恬失笑,將金條推回給對面的女人,“辛小姐,你這是……”
辛澈坐在椅子上,腰背挺得筆直。因為不想引起他人注意,她今天特意喬裝打扮了一番,沒有化妝,穿得灰撲撲的。口罩遮了大半張臉,不仔細看認不出是本人。
她將口罩拉下來,露出略帶憔悴的一張臉,“這是謝禮。”
謝芷恬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昨晚她們二人陷入危難之中,好在鍾挽風及時救場,將那些搜查的士兵通通引開了。
天快亮的時候,搜查的人員散去,她們這才找機會逃了出來。
但謝芷恬要的並不是什麽謝禮,她救辛澈,只是因為目前她們立場一致,所以想好好談談,看是否有合作的可能。就算不能合作,交換一下情報也是好的。
謝芷恬斟酌著語句開口,“辛小姐,我們也聽說了轄區的一些傳聞,正在調查當中。如果你願意的話,或許我們可以聊一聊?”
對於她的話,辛澈並沒有表現出意外。畢竟從昨晚與謝芷恬偶遇的時候,她就立刻意識到對方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
辛澈的眼眸頓了頓,“你想聊什麽?”
為了表現誠意,謝芷恬先將她們近期的發現簡單講述了一下,主要是男團圈錢的一系列舉措,然後才切入了正題:“只是在昨晚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讓你生下成員的孩子,也他們的計劃之一。”
辛澈抬眼,“我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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