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鳴愣了下,隨即心緒一下子躁動起來。
司笛嬌柔漂亮,他敢說古鴻手下所有的人都肖想過她。只不過礙於指揮官的雷霆手段,無一人敢接近。
現在古鴻年紀大了,精神一天不如一天,早就沒精力料理男歡女愛,司笛覺得寂寞也是情理之中。
他平複了一下加速的心跳,隻覺得自己好像遇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哥哥,我也會照顧你。”
說著羅鳴故意往司笛身邊挨了挨,手臂不經意似的觸碰到司笛的小臂,柔軟的觸感讓他一瞬間晃了神。
司笛的聲音依舊柔柔的,“怎麽照顧?”
她沒有躲閃,聲音幾乎是貼著男人的耳邊響起。
羅鳴口乾舌燥,定了定神,正想再說上兩句不要錢的貼心話,卻見旁邊的女人身子一歪,短促地尖叫了一聲。
他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扶她,“你怎麽了?沒事吧?”
司笛發出一聲痛呼,咬著牙指了指自己的小腿。
她的腳邊趴著一叢不知名的植物,巴掌大的墨綠色葉片邊緣鋒利,帶著鋸齒,將她的小腿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淋漓,一直蔓延到腳踝。
“還能走嗎?”羅鳴看著司笛因為疼痛而慘白的臉色,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圈,他殷勤地靠近,“要不,我扶著你走?”
司笛眨了下眼睛,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就掛在眼尾。
“先幫我上點藥吧。”她帶著哭腔說,手指有氣無力地勾了下裙子腰間的口袋,“在這裡……”
“好好好你別亂動了,我來拿。”
有了揩油的機會,羅鳴怎肯放過,俯下身,伸手就衝著司笛的腰摸過去。
然而他的手指還沒有觸碰到司笛的衣裙,眼前就有一道銀光閃過,隨即胸口傳來一陣尖銳的劇痛,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迅速擴散蔓延。
“你……”羅鳴驚愕地睜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低頭,看到一柄鋒利的銀色匕首刺穿了他的前胸。腹部被人踹了一腳,他疼得動彈不得,翻倒在地。
剛才還楚楚可憐的女人,此時正面無表情地低頭看過來。她無視了他聲嘶力竭的鬼哭狼嚎,在他眼皮底下把匕首□□,又補了第二刀、第三刀。
司笛的動作很快,就像是在心裡演練了無數次。眼前的男人很快沒了氣息,她伸出手探向他的腰間,三下兩下就將裝有異形掩蔽劑的裝置取了下來,別在了自己的腰上。
她白皙的臉上濺上了不少血液,腿上的傷口也還在流血。她用最快的速度簡單包扎了一下,然後毫無留戀地繼續往前走。
夏折柳說過,會有同伴來救她,如果帶著個多余的人,難免會節外生枝,還是先除掉比較好好。
司笛握著手電,腳步跌跌撞撞,眼看著前方的山壁逼仄,道路越收越窄,風雲關就在前面。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大聲呼喊起來,“救命!救救我!”
那邊很快有了回應,層層封鎖的金屬柵欄一道道打開,幾個值守的士兵探出頭,朝著她的方向跑過來。
“司笛小姐?這是怎麽了?”
“你是自己來的嗎?”
“古先生沒安排其他人跟你一起?”
司笛艱難地喘息著,因為疼痛冷汗直往下流,那些乾涸在臉頰上的血液暈染開來,看上去狼狽不堪。
“安、安排了,但是、但是他的掩蔽劑好像失靈了。”
她扶著士兵的手臂,驚魂未定,說話也磕磕絆絆,“那些異形追他,我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
說著,她捂住臉失聲痛哭起來。周圍的男性士兵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著她,又有人取出藥物幫她處理傷口,給她披上外套。
司笛緩了好一會兒,才哽咽著道了謝。
她擦拭了一下眼淚,“我得走了,古先生還等著我去采買食材。”
“你們幾個在這裡守著,我陪司笛小姐去買。”
話音剛落,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女人開口了。
司笛看著鍾挽風越走越近,然後抬手將一件鬥篷扔到了她的身上,“披上,遮一遮身上的血。”
***
山洞裡點了幾盞燈,位置和亮度恰到好處,裡面能看得清楚,又不會引起外界的注意。
身下厚厚的墊子觸感柔軟,坐下的一瞬間,疲勞就緩解了不少。
受傷的小腿還在隱隱做痛,司笛調整了一下坐姿,盡量不碰到傷口。
“很痛麽?這個你拿回去用吧,很好用。”
一支乳白色的藥劑遞到了她的眼前,外表嶄新,還沒開封。
司笛抬頭,對上一雙溫和的眼睛。
又來了。
又是那種令人難堪的感覺。
眼前的幾個女孩子面容姣好,美得各有千秋,但有一點相同。
她們是乾淨的,跟夏折柳一樣。
面對這樣的人,司笛總會覺得局促。
她想了想,接過了那隻藥劑,“謝謝。”
她不是嬌氣的人,只是要對抗古鴻,她得盡快好起來才行。
時間緊急,司笛也顧不上寒暄什麽。鍾挽風特意帶她來這裡,也不是讓她來交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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