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真:“……”她挨在了李持盈的懷中,眼眸轉動,她唉聲歎氣道,“就是因為知曉了真相,我才被追殺墜崖的。”
李持盈:“你能統一一下前後的說辭嗎?滿嘴謊言,沒有一句是真的。”說到了後頭,她的語氣中不由泄露了幾分埋怨之意。
湛明真不假思索道:“別的可能是假的,但是我心悅你是真的。”她抬眸對上了李持盈的視線,又笑道,“要不然我也不會在結道大典前跟你雲情雨意、纏纏綿綿地廝混。”
李持盈被湛明真這番露骨的話語刺激到了,面色緋然如雲霞,她實在是惱恨湛明真的這張嘴。
“好妹妹。”湛明真起身,她換了個姿勢枕著李持盈的雙腿躺下。伸手撥了撥李持盈那寬大的衣袖遮住了濃烈的日光,她懶洋洋道,“求人不如求己,你怎麽不努力回憶一番。怎麽,這樣恨我啊?連想都不願意想?
“說起來我也沒幹什麽壞事吧?唔,騙了你幾枚靈石,但是後頭你也自己找回場子了。要說是撩撥你吧,可你這人看著光風霽月,其實也是個不吃虧的主……誒,我為你掏心掏肺、為你苦守寒崖一百年,你就是這樣待我的啊?”
李持盈垂眸:“是因為流丹?”
湛明真有些困乏,她哼哼兩聲:“你繼續猜。”
李持盈沒有繼續詢問。
從湛明真的口中想來是套不出實話的,她在害怕嗎?
待到湛明真熟睡之後,李持盈才從床榻上滑下,她放下了重重的帳幔,輕手輕腳地繞過了屏風,立在了窗邊。手背上的印
記逐漸地褪去,她感知到了體內緩緩流淌的靈力。從袖中摸出了鴻蒙令,思忖了片刻後,她給浴紅衣發了一道通訊。
在浴紅衣的身影浮現時,李持盈眸光一凝,眼眸頓時瞪大。
白玉床、流蘇帳……那被她摁在懷裡的人,不是師祖嗎?
她手忙腳亂地要截斷通訊,然而浴紅衣慵懶的聲音已經響起。
“嘖,這是穿錯了湛明真的衣裳了?”
李持盈面色火紅,她不敢再抬頭。
那畫面不是她能承受的。
浴紅衣漫不經心地問:“有事嗎?”
李持盈聽出了師尊語調中濃濃的威脅,她要是說一個“無”字,恐怕回到玉京之後,等待她的就是極為淒慘的下場。深吸了一口氣後,李持盈簡明扼要地說了藥王谷中的事情,末了又添了一句不相乾的話:“師尊,您知道湛明真的事情嗎?”
浴紅衣懶得對藥王谷的事情發表意見,只是輕呵了一聲:“你自己的道侶來問我?”
李持盈結結巴巴道:“弟、弟子只是、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哦。”浴紅衣不耐煩了,“反正她不會害你的。”
李持盈:“……”
浴紅衣又道:“以後別拿這些小事來擾我清夢。”
李持盈忙不迭點頭,等到鴻蒙令上靈光漸漸消去,她才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往常師尊總是任性地斷去聯絡,怎麽這個關頭,非要接起啊!
玉京峰法殿。
浴紅衣隨手將鴻蒙令扔到了一邊,她的眉眼冶豔,臉龐上浮現了幾分邪氣。低頭咬著沉玉璧的耳垂輕輕道:“師尊不是醒著的嗎?”
沉玉璧不說話,像是一朵雨後的嬌豔海棠。
浴紅衣托著沉玉璧的後腦杓,使得她抬頭,與她唇齒相依,末了又一臉無所謂地補充道:“弟子如今看明白了,及時行樂最重要。至於師尊,您接受不了是您的事情,跟弟子有什麽關系,對吧?
“不過話說回來,師尊您若是無心,那情丹根本就沒有用處。
“對了,師尊不是要閉關嗎?怎麽又來玉京峰尋我了?若師尊不來,不在榻邊深情地凝望弟子,弟子也不敢犯上。”
浴紅衣還是有幾分怨的,倒不是因為江采桑,而是因為沉玉璧的若即若離與無心的撩撥。明明從她的眼中能瞧出情意,可最後又要狠心推開。她想繼續自欺欺人,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說話間,浴紅衣分開了沉玉璧的雙腿,讓她跪坐在自己的身上,手指緊緊地扣住了纖弱的腰身。沉玉璧腰身發軟,只能無力地倚靠在浴紅衣的懷中,眼圈發紅,漂亮的羽睫沾著晶瑩的淚水,細看來有惱火、生氣甚至還藏著幾分委屈。
“藥、藥王谷——”沉玉璧伏在浴紅衣的身上輕輕喘息,她的眼眸渙散,面上滿是淚痕,從唇齒間流出的幾個字也支離破碎。
浴紅衣松開了沉玉璧,指尖從她的紅唇拂過,她垂眸:“持盈她們會處理好的。”
沉玉璧踉蹌著從浴紅衣的身上逃了下去,她穿上了幾乎被扒掉的衣裙,手指一點便見劍芒隨身環繞。她跌坐在地上喘個不停,等到氣息理順了,臉頰上的春意也退去了不少。到了玉京法殿她稀裡糊塗地跟浴紅衣滾到了一起,只是眼下不是羞惱此事的時候。
“現在開始防,是不是太晚了?”浴紅衣抬眸,肆無忌憚地望著劍陣,舔了舔紅唇。
沉玉璧:“……”她沒看浴紅衣的神情,抿唇道,“藥王坐化,白骨生符,兵人出,天柱絕。”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周身的氣息陡然間墜落,那凜冽如霜風的劍陣更是難以維系,化作了金色的流光破碎。
浴紅衣眉頭一皺:“聆天音?”
她知道沉玉璧的道法,她修的是“問天”之道,只是天尊不可問,每每使用過“聆天音”之後,自身修為就會下跌,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待到重新修回之後,對道的領悟和運使便會增進幾分,遠勝過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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